作為武澤辰的貼身侍衛,驚雲對於夏洛潼給武澤辰解毒的事情自然十分清楚,所以當夏洛潼出現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家主子得救了!

雖然武澤辰此前已經用夏洛潼早先給他特製的藥丸壓制了部分毒性,可這一次的毒發來得太過兇猛,那藥效終歸沒能徹底將毒性壓制下去,只延緩減輕了毒性發作時的痛苦,讓武澤辰得以暫時逃脫出來。

可如今藥性退去,他又再次陷入了毒發的痛苦之中。

那引發武澤辰體內毒性的人顯然不打算就此罷手,而是想要抓住機會趁勢追擊,一舉將人拿下!

如今他們身後還有追兵,武澤辰卻是正在毒發之中,越來越危險,驚雲一邊護著武澤辰躲避,一邊著急在心裡。

此時見到夏洛潼,他心中立刻就有了決定,眼下沒有什麼比自家主子的安危更重要了!

“夏小姐!請你快救救王爺!”當即,他毫不猶豫地出聲求救!

“她怎麼又發作了?”夏洛潼看向武澤辰,繡眉微蹙,神色間透著慎重。

她並沒有直接道出武澤辰又毒發的事實,而是說得較為隱晦。

雖然此時武澤辰身邊跟著的人瞧著應該都是他的護衛,但她並不清楚這些人是不是都知道他中毒的事,為了避免麻煩她還是謹慎些的好。

“又接觸藥引了?我給的藥丸沒用嗎?”夏洛潼很快判斷出了原因。

“用了,但這次比較嚴重,這會兒藥效剛退。”驚雲連忙解釋道。

他雖然不懂醫術,但卻十分信任許老和錢老,他們二位都對夏洛潼讚不絕口,並且堅信她能給自家主子解毒,那他自然也相信她。

“我們得儘快找個地方幫他壓制住毒性。”夏洛潼說著,想到自己還是在逃跑途中,這會兒既然有這幫侍衛在,那她自然是不需要在擔心了,“我剛惹了點麻煩被人給盯上了,追了我許久,現在應該快追上來了,你們處理得了嗎?”

她雖然這麼問,但心裡頭還是有把握的,相信這些瞧著眼神銳利、周身氣勢驚人的護衛們絕對能夠對付後面的那幫人,因為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驚雲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況且就算那幫追著夏洛潼的人不好對付,他們為了自家主子能儘快控制住毒性,也絕對會擔下來的!

“沒問題,夏小姐放心,那些人就交給我們來對付,您只管救主子。”驚雲連忙應道。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武澤辰忽然開了口:“此地不宜久留,那些人要追上來了。”

夏洛潼沒想到武澤辰都這幅樣子了,竟然還能留意著周身的情況,看來這人不但意志極其堅韌,實力恐怕也非常強大。

驚雲一聽,當下不敢再耽擱,連忙示意夏洛潼先跑起來,邊跑邊說。

不過才剛行出沒多遠,驚雲就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些追著他們的人,速度實在太快了,如今他們不僅有毒發的武澤辰在拖慢腳步,還有一個速度更慢的夏洛潼,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抓到的。

夏洛潼雖然瞧著也是有輕功在身的人,但她沒有絲毫內力,跟他們這群人一起,那速度簡直慢得難以忍受。

“夏小姐,你先帶主子藏起來,我們把人引走,晚點再來接您,您看成嗎?”驚雲有些焦急地說道。

“沒問題,這樣更好。”夏洛潼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當即便答應了下來,餘光瞧見不遠處一家小客棧的後院,立刻說道,“我們就藏在那客棧裡吧,你們脫了王爺的外衣,找個身型差不多的偽裝一下,先把人給引開,我也好給他施針治療。”

驚雲覺得此法甚好,當下便毫不猶豫地照辦了,替武澤辰褪下了身上的外衣,讓其中一名護衛穿上,從背影上看已是有幾分相像,再加上此時此地昏暗的夜色,想必那些追殺的人應該很難分辨出真偽了。

如此忙完,夏洛潼正準備翻牆進入客棧後院,忽然只覺得腰間一緊,她已是騰空而起,轉瞬間就落入了院子之內。

夏洛潼微微怔愣,看向身旁眉間緊蹙、神色痛苦的武澤辰,心中不由驚訝萬分。

這人如今正毒發得厲害,竟然還能有這樣的身手,果然很不簡單。

不過眼下不是感慨的時候,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動靜,以及院牆另一側驚雲的示警和故意弄出的動靜,夏洛潼連忙拉起身旁的武澤辰,瞧準院中一處簡陋的小屋,立刻閃身躲了進去。

這是一間柴房,此時堆滿了乾燥的柴禾,她不敢猶豫,連忙繼續拉著武澤辰縮排了屋中一角,藏在了柴禾和牆壁的中間。

顧不得這裡滿滿的塵土,她緊接著撥動周圍的柴禾,將他們二人的身形擋了個結實,從外邊完全瞧不出任何異樣。

做完這些,她才忍不住鬆了口氣,想到身旁緊貼在一起的男人,倒是有些意外他的配合,全程竟然沒有半點意見,任由自己安排擺佈。

正這麼想著,忽然屋外院中傳來了些許輕微的響動。

夏洛潼一驚,難道那些追殺武澤辰的人竟然這般細緻,還要搜查這後院不成?

她不由得又有些慶幸了起來,還好她謹慎,想著先藏好等人走遠了再出來,否則這會兒再想躲藏遮掩,必定會弄出動靜來!

聽著外頭的自那些許響動後就再沒有了其他動靜,夏洛潼正疑惑著,忽然身旁伸出了一雙手,一手將她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另一手則是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閉氣。”

還沒來得及掙扎,一道低沉隱忍的嗓音忽然自她耳畔響起。

那聲音極近,好似就貼在耳邊一般,溫熱的呼吸吹打在耳朵上,有些癢癢的。

與此同時,柴房的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開啟了!

夏洛潼心下一驚,下意識地遵照武澤辰的叮囑,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靜靜地呆在原處,緊張地聽著屋中的動靜,不敢錯漏分毫。

而此時的柴房裡,正有兩名黑衣蒙面人,正雙眼銳利地掃視著柴房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