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人本就是並排坐著,相距並不遠,武澤辰又湊近了些許,兩人之間便不過半臂之距了。

雖說偶爾為了做戲,兩人也有摟抱相攜的時候,但那時的夏洛潼並沒有想那麼多,不像此時,兩人說的本就是那般話題,再靠近之時,就讓她感覺到了完全不同以往的氛圍。

周遭的空氣似乎都熱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可身後便是椅背,她退無可退,只能用手撐著他,阻止他的繼續靠近。

一時間,她連目光該往哪兒落都不知道了,心裡頭滿是慌亂的感覺,下意識地回道:“離那麼近做什麼?”

“潼兒,你知道的。”武澤辰抬起修長的手覆在那隻不安的小手上,按在心口的位置,讓她感受著自己同樣劇烈的心跳,語氣卻越發輕柔。

“我不知道!你別靠這麼近呀!”夏洛潼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無法動彈,只能感受著手掌之下,那彷彿與自己一般頻率跳動的心臟。

他,與她一樣緊張……

看著她羞得緋紅的容顏,武澤辰只覺得自己的心彷彿都要蹦出來了一般,濃烈的情感充斥在心中,讓他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身影,他抑制不住地脫口而出道:“潼兒,我心悅你。”

深情的話語,讓兩人皆是一愣,目光下意識地交匯,糾纏……

武澤辰沒想到自己竟會直接將這番壓在心底許久的話給說出了口,說完便湧起強烈的緊張之情,他不知道她會作何反應,可他卻並不後悔。

夏洛潼是真的愣住了,她今日雖是發現了些許他的心思,可卻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

那告白之言在腦中不斷迴盪,撩撥著她的心絃,滿盈著她的心緒,讓她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也完全忘卻了周遭的事物,就這般愣愣地與他對視著,對視著……

排斥嗎?一點也不。

開心?好像……有點?

夏洛潼就這麼睜著一雙美眸,帶著些許迷離地望進武澤辰的眼底,被那其中的深情所包裹,不斷下沉……

心中紛亂,各種念頭爭相湧來,讓她一時間根本難以理清,隨即,她驀然想起了他的身份……

驟然回過神來,目光掙扎著離開了他眼底那濃情的池水,她皺起了好看的柳眉,言語間帶著些許不滿和遲疑,以及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賭氣意味,開口道:“說什麼喜歡我呀,你以後肯定還會喜歡別的女人,還會有側妃,以及一堆的侍妾……”

她越是說,武澤辰的眼眸卻越是明亮,臉上的笑容如何都掩不住了。

瞧著她這般模樣,如此不高興唸叨的語氣,他還有何不明白?

她心裡是有他的!

這個發現讓他再也無法自持,滿臉笑容地打斷了她的碎碎念,深情而又堅定地說道:“潼兒,此生只你一人足以。”

他鄭重承諾的模樣,讓她有片刻的怔愣,心底湧起喜悅之情,可轉瞬間又被不安所佔據:“誰信呀,你們這些位高權重的男人,尤其你還是親王,哪個不是姬妾成群,再不然也有一堆的暖床之人,怎麼可能一輩子都不納妾,不找通房丫鬟。”

她真的很難相信,尤其是在這樣的朝代,但凡有點家底的,妻妾成群更是尋常之事。

當然也不是說這樣的男子沒有,如席夢涵的父親席將軍便是如此,可這樣的男子簡直堪稱罕見,她不知道自己能否遇見。

她的不安,他看出來了,也十分能理解她,想到夏志河那樣的情況,想到她母親孫氏的遭遇……

他眼中神色越發溫柔,語氣卻透著讓人情不自禁想要相信的堅決:“我答應你,你說這些都不會發生,一生一世只你一人。”

為緩解她的擔憂,他滿目柔情地與她說道:“我若是那樣的男人,如今這韶光閣裡又怎會如此清淨去呢?潼兒可有見著我身邊有其他女子服侍過?”

夏洛潼聽了一愣,仔細想來還真是如此,武澤辰身邊別說通房丫鬟了,就是個打雜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平日裡在他身邊伺候的都是小廝,韶光閣內的丫鬟都被安排在了其他的崗位上,連主屋都難以靠近。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咬著唇,難以完全驅散心頭的疑慮和不安。

武澤辰見她如此,並沒有半點不耐之色,知道這種不安不可能立刻消除,於是柔聲道:“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潼兒,給我個機會,我會證明給你看,可好?”

他眼底的懇求之色,讓夏洛潼驚愕,她從未想過,高傲如他,竟然也會有這般低姿態的時候,只為了讓自己不要拒絕,讓自己給他個機會,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若是皇上要塞人進來,甚至為你挑選側妃,那要怎麼辦?”夏洛潼雖然害羞又不安,但卻仍是保留著一定的理智和清醒,她清楚地記得徐側太妃是如何入了王府的。

當年先安親王便是隻有先王妃一人,府內並無姬妾,可皇上仍是做主賜了他一名側妃,便是徐側太妃。

夏洛潼沒有明說,但她知道武澤辰能明白她的意思。

“只要我不允,便沒人能進王府。”武澤辰出奇的堅定,“當年父王顧念與皇上之間的兄弟情誼,不忍拒絕,但我可不會。”

“那我又是怎麼進府的?”夏洛潼忍不住瞪他,語氣中滿是不信,她可不就是被皇上賜婚進了王府的?

“當時我並沒有喜歡的人,所以無所謂哪個女人進府,加上有意打探他們的意圖,所以便沒有拒絕。”武澤辰並無隱瞞,坦誠地將當時的想法告訴了她,隨即眉眼含情地看著她說道,“可現在情況不同了,我有了心愛的女子,為了她,不管是何種原因,我都不會、也不願再讓任何女子入了王府,更不會允許任何其他女子出現在我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