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是一把生鏽的斷刀!

“閃開!”

就在這緊要關頭,白姐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迅速往旁邊一拉。

“鏗鏘!”

斷刀砸在墓道的牆壁上,發出一聲震耳的聲音,隨後落在了地上。

我心有餘悸的看著地上的斷刀。

要是被扎到,就算不當場死亡,以後得破傷風估計也好不了。

我感激的看向白姐。

還好有她在!

我試探性的繼續朝著裡面走了兩步,耳朵裡聽到老三微弱的哀鳴聲。

我心中一緊,後背止不住的發涼。

這種聲音我從小聽到大!

之前那四個女人被張撇子虐待到瀕死,就是這種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轉頭衝著白姐囑託了一句,注意安全,便朝著墓道深處跑去。

我生怕去慢了救回來的是一具屍體。

老三跟球姐要是死在了這裡,我絕對會攤上一個不小的麻煩。

破敗院子裡的龐青雲不是一個善茬。

我始終覺得他是一個會殺人的傢伙,跟張撇子別無兩樣。

墓道盡頭離我越來越近,四周的溫度也逐漸降低下來。

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上多了很多凌亂的符籙,還有木劍一類物品。

我心中一驚,這是我跟老三來時帶著防身的東西。

要是符籙木劍都對付不了裡面的髒東西,那我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畢竟我跟張撇子學的這些年,除了這些就是算命,都是理論上的東西,糾纏打鬥的技術,我很弱。

白姐看了一眼前方我石門,俏眉微蹙。

“這裡面的東西,比我想象的更不簡單。”

我心裡咯噔一聲,擔憂的看向石門。

白姐都認為不簡單的東西,那說明一定很恐怖!

石門半遮半掩,有一條很大的門縫可以看到裡面。

我猶豫了一下,咬牙透過縫隙朝著裡面看去。

裡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有一個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石棺,四周的牆壁上亮著幾盞燈光。

白姐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便得冰冷。

“走吧,咱們進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走在白姐的前面,從門縫擠了進去。

石門太重了,根本推不動,只能從縫隙擠。

一進去,我整個人呆愣住。

我隱約看到在石棺後面,蹲坐在一個毛髮花白,穿著一件破爛的白色長衫,能夠明顯從衣服的破洞中看見它皺巴巴的面板。

他手裡翻找著什麼,喉嚨裡時不時發出一聲低吼。

我的腳步很輕,他並沒有發現我。

我壓著心裡的恐懼,試探性往前面走了兩步。

終於在角落處的枯骨堆裡,看見了老三他們兩個。

老三氣息萎靡,渾身是血無力的躺在枯骨當中,只有一雙眼睛恐懼的看著石棺旁邊的東西。

此時他也注意到了我的到來。

他神情震驚不已,眼眶含著一絲淚水。

我衝著他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隨後慢悠悠的沿著牆壁走向他。

就在我離老三隻有兩三米的時候,那怪物似乎注意到了我。

它猛的轉頭,一雙猩紅充滿煞氣的雙眸緊緊盯著我,嘴巴一張怒吼道。

“該死!”

聲音很沙啞。

我壓根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開口說話。

但是對方看起來是一個人形,應該是由人感染了什麼變異了。

它猛的朝著我衝了過來,雙手鋒利的暗黃的指甲直接滑向我的脖頸。

我心中一驚,速度好快,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這時。

白姐再次出手了。

她從後面猛衝一步,一把捏住怪物的肩膀,一腳踹向它的後腿。

怪物吃不住力,單膝跪倒在地上。

它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白姐,雙眼中的怒火更加強盛。

白姐面色陰沉,伸出右手狠狠的拍在了怪物的天靈蓋上。

“嘭!”

這一掌打出了勁風。

我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這還是在晚上拍著我胸膛說不要的纖纖細手麼。

看起來有點太過兇殘了。

我回過神來,立馬衝向老三,急忙將他攙扶出去。

“快走!”

老三深吸一口氣,眼角止不住的掉出兩顆淚珠,他緊緊握住我的小臂,說了句:“寫了兄弟,我真沒想到你能來救我!”

我焦急的看了一眼正在跟怪物纏鬥的白姐。

“先出去!”

我將老三攙扶到了石門外後,立馬轉身朝著裡面衝去,在枯骨堆裡一陣翻找。

這一堆的枯骨實在太多了,我懷疑這座古墓陪葬的主人,全部都被這怪物挖了出來。

我翻找了好一陣,才在最裡面找到氣息已經快斷了的球姐。

她渾身上下的衣服被撕得破碎,脖頸處還有一條長長的傷疤正流淌著鮮血。

我將她也帶了出去,立刻從地上撿起一柄桃木劍衝了進去。

“白姐!”

我怒喝一聲,直接衝向了那個怪物。

怪物被我這一聲怒喝嚇得失了神。

我趁著這個空檔,立馬快步向前衝,揮起桃木劍狠狠的刺向了他的眼睛。

但怪物的反應也不慢,立馬歪頭躲開。

木劍偏移,只在他的臉頰上劃出一條長線。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怪物居然不留血,那一抹傷痕被刺傷之後緩緩裂開,露出裡面腐爛的血肉。

“吼!!!”

怪物感受到臉頰上的傷痕,發出一聲怒吼,抬腳朝著我猛踹。

“噗!”

我被踹中肚子,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了墓室的牆壁上。

“嘶.......”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它鬼東西一腳,勢大力沉,苦膽都差點給我踹了吐出來。

我倒在地上緩了半天,才緩過神來。

睜眼一看,白姐跟它的打鬥已經落入了下風,隱約有些不敵

這怪物的力氣就像是用不完一樣,每一招一式都很兇猛,都帶著濃郁的殺意。

白姐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只能邊打邊注意躲避。

一旦被它碰到一下,新傷加上舊傷,那就真沒有跟這鬼東西打鬥的資格了。

我歷經千險才苟活下來,家人的仇都還沒報。

我不想死在這裡,也不想白姐因為我死在這裡!

我腦子裡迅速回憶起來,想到一個法咒後,立馬將衣服脫下,隨後從腰間取下一沓符籙,將其全部貼上在衣服上。

我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鮮血,掐著指決念著法咒。

“火鈴交換,滅鬼除兇!上願神仙,常生無窮!”

“律令,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