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緊皺,有些不高興。

“你別太過分了!”

能讓他在半夜進來算命,已經到了我容忍的極限。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得寸進尺!

中年沒有理會我,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白姐,那眼神隔著斗笠我都能感受到陣陣寒意。

白姐抬頭輕撇了一眼中年。

“為什麼非要找我算?”

中年不急不慢的坐在了白姐的桌子對面。

“因為只有你才能算到我的命。”

白姐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削蘋果。

我跟白姐在一起這麼久,能感受到她已經生氣了。

白姐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我眼皮狂跳,立馬起身拉著中年就想往外面走。

但那中年的身子就跟個鐵柱一樣,牢牢的釘在了椅子上,絲毫沒有動彈!

我心中一驚。

這個人很詭異!

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此時。

白姐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我,朝著中年輕聲說了句。

“好,我給你算算。”

話音落下。

白姐讓中年伸出了那隻黑黝黝的手。

她看了半天后,又讓中年摘下了斗笠。

但那中年人很抗拒似的,沒有任何動作。

我靜靜站在旁邊看著,不敢打擾白姐。

白姐再喊了兩聲之後,臉色逐漸冷了一下。

“如果想算命,那你就摘下斗笠,如果不想,那就滾出去。”

中年聞言,身子頓了頓。

最終還是將斗笠摘了下來。

“嘶!”

我看著他的臉心中一驚。

在明亮的燈光下,我能明顯看清楚這個中年的臉已經完全腐爛了!

上面的滿是黑紅的腐肉,在腐肉間還有一些噁心的蛆蟲在扭動。

他的雙眼裡充滿了血絲,就像是快爆出來一樣,大半都露在了眼眶外面!

看起來十分詭異!

我強忍著嘔吐的衝動,看向了白姐。

“白......白姐!”

我愈發感覺眼前的中年人很古怪。

一個正常的人,臉怎麼可能會腐爛到這種程度。

在我看來,他根本稱不上是人。

更像是一個已經埋葬下地,身子開始腐爛的死屍!

白姐擺了擺手。

示意我不要說話。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樣中年,隨後在紙上寫下一個字。

“泗。”

算命本就是在跟老天爺博弈。

為了被老天爺察覺到自己的想法,而降下災禍。

算命先生在算出一些重要的事情後,都會透過各種方式,隱秘的告訴顧客結果。

中年拿著紙張,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上面的字,沉默了很久才說了句。

“您的意思是......我只有四年可活?”

我有些驚訝的看向了白姐。

白姐的表情十分冷漠,她緩緩搖了搖頭。

“你高估你自己了,我的意思是......”

白姐後續的話沒有直接說出來。

反而是用纖細的手指,在杯子裡沾了一點水,在桌子上行寫下一個‘天’字。

我心裡愈發震驚。

沒想到白姐居然算得這麼準!

直接給出了天數!

要知道,能夠算出人死亡的準確時間,非常難,大多數算命先生都做不到。

中年聞言,似乎早有預料一般。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甘心。

“怎麼才能多活一段時間?”

白姐指了指他手中的紙條。

中年再次將目光轉向了那個‘泗’字。

他遲疑了一會兒。

“你的意思是......用水?”

“是也不是。”

“泗河有水,名曰泗水,用它來洗洗身子,能洗的乾淨些,死的時候不至於這麼臭。”

白姐毫不掩蓋的譏諷了一聲。

我也被她的話,惹得笑出聲來。

從一進門,我就發覺這中年身上散發著一股子臭味,很像是屍臭。

但礙於白姐在這裡,我也沒有多說。

沒想到現在白姐居然利用這個,毫不掩飾的諷刺了一句。

回想起剛剛中年的架子。

這讓我忍不住笑得肚子疼。

中年也意識到自己被捉弄了,他憤憤的站起身來,眼睛如刀子般掠過我,定格在白姐身上。

“你究竟想不想給我算命!?”

白姐也不慣著他。

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一甩,直接插在了中年的肩膀上。

“我倒是想問問你想不想安心算命!”

說話間,白姐走到我的面前,伸手在我的衣服夾層了摸了摸,捏出一隻黑色的小蟲子!

我眼皮狂跳!

這......這是蠱蟲!

白姐冷冷看著中年。

“我已經答應給你算命,你還要給我的人下蠱,想要取他的命,有點欺人太甚了吧!”

“你當我是泥捏的麼!”

白姐了冷喝一聲。

屋子的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房間裡的燈光開始不斷閃過起來,十分詭異。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小腿都有些發軟了。

要是白姐沒有發現這個蠱蟲。

那我豈不是白死了?

白姐此時是真的怒了!

頭髮倒立而起,周身散發著寒意。

這才是白姐真正的實力麼。

我震驚的看著她。

餘光注意到,白姐身後的影子居然不是人形,是一隻長著幾條尾巴的狐狸形狀。

但這隻狐狸,居然有三個腦袋!

中年忌憚的看向白姐,身子忍不住往後面退了退。

他臉色十分陰沉,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此時白姐也不想多說什麼。

朝他冷哼了一聲。

“滾出去!”

中年猶豫了片刻,迅速開門離開。

等我準備去關門時,卻發現對方都跑沒影了。

跑得真快啊......

我關上門,正準備問白姐他究竟是什麼人時。

白姐突然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我急忙將其扶起。

“白姐!”

白姐臉色很差,透著一股慘白。

“小聲點,他還沒走遠,帶我回房間去。”

我連忙點頭,抱著白姐回到了房間當中。

我感覺到白姐的氣息愈發微弱,就像是.......一個病入膏肓,即將死去的病人一樣。

白姐沙啞著聲音說了句。

“把我衣服脫了。”

我頓了一下,立馬開始手中的動作。

白姐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旗袍,我輕輕一褪就將其脫了下來。

當我看到白姐身上的傷勢時,頓時愣住。

白姐妖嬈的嬌軀上,此時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黑線,顯得格外恐怖!

黑線從手掌處開始,如蟲子一樣朝著心臟部位蔓延。

“這......這是什麼?”

我輕輕碰了碰黑線。

白姐卻疼的‘嚶嚀’一聲,嬌軀微顫,雙手緊緊的抱住我。

“別......別動,這是屍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