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我抬起酒杯一口乾完。

這白酒的度數超乎我的想象,辣的我嗓子鑽心的疼。

張撇子猶豫了幾秒,小心翼翼的喝完。

我吃了點菜,佯裝出喝醉的模樣,再次倒了兩杯,“來,再喝一杯。”

張撇子警惕心提了起來。

遲遲沒有喝酒。

我沒有猶豫,果斷喝完剛倒出來的酒。

反正都已經喝了,喝多喝少都差不多。

我的計劃簡單,想盡辦法讓張撇子多喝點,就算我喝三杯,他只喝一杯也可以。

創造機會,讓他暈過去,之後讓師孃動手,才有一線生機。

我一臉嫌棄道:“你要是喝不起就別喝了,連我這種從來喝過酒的小白都喝不過。”

說話間,我又倒了一杯出來。

這下了獸藥的酒果然不一樣,藥勁猛的就上來了,直竄腦海,讓我一陣眩暈。

我強撐著身子再次舉起酒杯,眼角擠出幾滴眼淚道:“我本來還想給你養老送終,沒想到你居然要殺我,唉……”

我佯裝嘆息一聲,低下頭抹眼淚,“殺就殺吧,反正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

被我說了一陣。

張撇子也有點掛不住面子,同樣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

之後我用盡各種辦法,讓他又喝了兩杯。

藥勁上來了,我們兩個醉醺醺的,走路都站不穩。

張撇子揉了揉發酸的眉心,緩緩開口說道:“你這可憐的娃子,只能說你的命不好,生下來就被人盯上,註定要被人弄死。”

我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

靜靜的聽著對方說話。

張撇子沉默了幾秒,再次開口道:“按照命格來說,你家裡不說大富大貴,也應該闔家歡樂,五世同堂,可惜了……他們生出了你這麼個九陽體質的孩子。”

“身負九陽,命格貴重,常人無法近其三分。”

“但你媽才懷胎七月就被人盯上,之後把你生下來之後,你媽死了,你家裡氣運受損,之後他們又想辦法把你爺爺奶奶弄死了,至此你家裡氣運損失大半……”

“可惜他們的目的並沒有這麼簡單,他們又設計弄死你爹,直接讓你命格受損。”

“命格,氣運兩大損傷,你也廢了大半,老天爺也庇護不了你。”

我靜靜的聽著,因為憤怒,心跳不由加快,整個人青筋暴起。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

究竟是誰弄死了我家人?然後又把我弄成這樣!

張撇子咳嗽了兩聲,繼續開口道:“還好你小子遇到了我,原本他們要來抓你了,沒想到我不小心插了一腳,無意把你帶走了。”

說著。

張撇子吐了口唾沫,一臉憤憤。

“媽的,我還以為我撿到寶了,等把你接回來才發現,這一切都不簡單,你被別人下了局。”

“從此老子就帶著你隱居在山上,連下山都得挑個好日子,生怕遇到那幫人。”

“那群人太強大了,似乎是……來自北方,我根本惹不起,只能這樣做。”

我暗暗記下。

北方?

如果我能活著過了這一關,一定要去查查到底是誰!

做局弄死我家人的不止一個人,是一幫,看這樣子不低於四五個。

他們的心真狠啊!

我還在孃胎裡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要抓我做什麼,但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好在還有張撇子這個意外,讓我多活了幾年。

但是……

多活幾年怎麼夠,我還想為家人報仇。

張撇子繼續說道。

“我之前誤打誤撞的救了你,現在讓你還我一條命也不過分吧,這些年來我讓你過的生活也不寒酸,還有四個女人陪你呢,其他人誰有這樣的生活?”

張撇子伸出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醉醺醺道:“反正你也要死了,我也就實話實說了。”

“之前我也想過收你繼承衣缽,但是我突然發現你能救我的命啊,我壽命快到頭了,我還沒活夠,所以只能用邪術掠奪你的九陽體質,多活幾年。”

“放心,等你死了,我會好好給你立一塊碑,你下去陪著爹孃其實也算團圓重聚了。”

團你媽……

我在心底憤怒的嘶吼謾罵。

要不是礙於渾身沒力氣,我現在就想弄死他。

不一會兒。

獸藥的效果完全發揮出來了。

張撇子撐不住直接癱倒在地上。

此刻他突然意識到中招了。

我一臉陰笑的看著他,“風水輪流轉,這回輪到你死了。”

張撇子瞪著眼睛,滿是皺紋的臉上浮出震驚。

他沒想到我會不惜冒著喝死的結果,也要跟他喝毒酒。

“你……你好狠!”

話音落下,張撇子再也堅持不住了,徹底昏死了過去。

這藥本來就是給牛吃的,現在被我用來給人吃,雖然用酒稀釋了一點藥效。

但架不住我放的量大啊。

整整一包都倒了進去。

稍微多喝點,都會死人的。

我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人也忍不住癱倒在地上。

我所有的希望都在師孃身上,只要她現在出手,我就能活下去了。

可是……

我迷迷糊糊見,只看見師孃提著一把短刀,緩緩朝著我走了過來。

臉上陰沉的可怕,彷彿利箭般刺痛著我。

我也中招了嗎?

這是局中局?

我有些不敢相信,渾身上下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們的心都太深了,一環扣一環啊。

一陣害怕湧上我的心頭。

我驚恐的使出渾身力氣,朝著外面爬去,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師孃攔在了我的面前,緩緩蹲下身子,用刀割破我的手。

瞬間鮮血流出,滴落到她早已準備好的碗裡。

我心裡一陣絕望。

只感受到身體裡一股力氣,如堤壩垮塌般猛的洩出。

不一會兒。

師孃的碗中已經裝滿了我的血。

她臉上有些高興,果斷的端起碗一口喝完。

我本以為應該差不多了。

沒想到……

她將目光轉向我靠的另外一隻手。

“刺啦!”

同樣的方法,割破面板,流血,接血,一氣呵成,熟練許多。

我心裡一陣苦澀。

還是不能相信別人啊。

我突然想起張撇子之前說過的一句話,“狐狸精的話,不可信。”

現在我似乎體驗到了。

我如爛泥般癱軟在地上,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睛看向師孃。

“為…什麼?”

師孃嫵媚的很看向我,嘴角勾起,摸了摸我的腦袋。

“馬上就好了,快了,別擔心。”

我更加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