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靈洲總共有九域,其中九域又被劃分為三重域、中天域、下三域。”

“聖墟就在三重域中,是整個中靈洲最神秘的地方,至今也對外開放,那裡強者如雲。”

最神秘的地方?

雲箏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那你在哪裡?”

“三重域的天都。”容爍道。

天都?

又是三重域?這麼看來,想必這三重域是中靈洲最鼎盛的地方。

他繼續道:“三重域包括聖墟、天都、大光明境。”

“而你要加入的宗門所在地,是在下三域的南陽空境。”

下三域的南陽空境,聽起來應該就是中靈洲食物鏈是最底端的地方。

接下來,容爍又跟她細講了一番。

果不其然,與她猜測的差不多,下三域就是中靈洲發展最貧瘠的地方,宗門眾多,其中都是十八流的宗門底蘊,最強也只不過是七流宗門。

“帝家在中天域。”容爍抿了抿唇,看著她道,“你在東洲使用瞳術,他們必然會知道一點你的訊息,到時候,頂級世家內部的各種爭奪恐怕對你不安全,箏兒,你想好對策了嗎?”

“無論如何,我會讓青風待在你身邊,有他在,帝家的人即使來了,也動不了你!”

“敵不動我不動。”雲箏鳳眸意味不明。

聽到這,容爍大概明白她的想法了。

這的確像她的行事風格。

突然,一道蒼老的嗓音從外面傳來。

“看來,老夫是在這裡阻礙到你們了。”

雲箏驚了驚,她居然沒發現外面還有人。

這時,容爍用那寬厚溫暖的大掌握了握她的小手,壓低聲音解釋道:“這是宗人前輩,這裡是他的地方,還有是他給你療傷了。”

原來如此,不過這前輩的姓氏倒是極其罕見。

而且能讓容爍如此敬重的前輩,定然不是乏乏之輩,更何況他還給自己療傷了。

雲箏唇角微微勾起,“既然如此,你扶我去見過這位宗人前輩吧。”

容爍聞言,將她扶起,然後抬起手臂給她搭著。

她的手放在他的小臂上,掌中傳來溫熱的溫度,她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深。

雲箏闔著目,手搭著容爍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殿門,然後走下石階梯,直至踩到了略顯潮溼的泥土。

她感受著那宗人前輩的位置,低了低頭,然後抬手作揖行禮,“雲箏見過宗人前輩,謝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你,過來,與老夫下一局。”蒼老的嗓音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語氣。

容爍皺了皺眉,如今箏兒的眼睛尚且看不見,如何能陪他下棋?!

還沒等容爍出言替她拒絕,這時雲箏偷偷撓了一下他的手背,似乎在說‘沒事’。

老者混濁的老眼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幕,他微不可見無奈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

雲箏坐下。

白袍老者捋了捋鬍子,抬眸看著她,“老夫知道你能夠感應棋子的所在,所以老夫也不會讓你的,希望你也不要放水。”

“前輩,怎知我一定就會下棋呢?”雲箏笑了笑。

“老夫這雙眼睛,能看穿很多東西,譬如,你的靈魂……”

雲箏剛想拿起一個白子,聽到這話,她的手頓了一頓。

白袍老者晦暗不明地盯了雲箏一眼,然後抬頭看向容爍,“不要打擾老夫與這小姑娘下一盤棋局。”

隨即,他一揮袖,剎那間白袍老者與雲箏以及整個棋盤都不見了。

容爍緊緊抿了抿唇,眉宇間帶著幾分憂色。

與此同時,他們已經身處了另一個縹緲的空間內。

空間內,只有白袍老者與雲箏,還有那還沒開始的棋盤。

“前輩剛才這話是什麼意思?”雲箏緩緩睜開雙眸,露出那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

白袍老者道:“老夫與你的母親在十多年前見過一面,那時你母親抱著你上我的無名山,就是為了求老夫一件事。”

“什麼事?”雲箏擰眉,心中疑惑不解。

為何孃親帝藍會想要求這宗人前輩?

正當雲箏思考之際,白袍老者丟擲來一個爆炸的訊息。

“置換靈魂。”

雲箏瞳孔微縮,置換靈魂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才是正式迴歸本體,意思就是這幅軀體本來就屬於你,而你本來就是雲樉大陸的雲箏!”

雲箏有點難以置信,她怎麼可能原本就是這個世界人?!

她焦急地詢問,“那以前的雲箏是?”

“那只是你母親分出一縷幼魂。”

“幼魂?”這又是什麼?!

白袍老者只笑笑,沒有再回答她的話,反而執起黑子,低頭看著棋盤,緩緩地在下棋子。

“該你了。”白袍老者雲淡風輕地道。

雲箏心知,自己焦急也於事無補,因為眼前這前輩,想說的自然會說。

雲箏指腹摸上了一個白子,閉目憑藉著感覺,下了一子。

白袍老者有些意外,她竟會這麼下。

兩人也沒有再提剛才的話題,靜默地你來我往地下了一盤棋,最後竟然是白袍老者險勝。

“哈哈哈……”白袍老者舒暢地捋了捋鬍子。

雲箏笑了下,“前輩的棋藝,應該是天下無敵手了。”

白袍老者擺擺手,一臉認真地道:“不,下次你就能贏過老夫了。”

下次?

雲箏心裡對這白袍老者越來越好奇了,這究竟是什麼人?神秘莫測的。

“好了,你也應該跟那小子離開這裡了。”

“看在你讓老夫贏得開心的份上,最後給你一個提醒,你魂歸之時,也是你母親算好的,你後面的路,或許……”

“艱難險阻。”

言盡於此,沒等雲箏反應,她整個身子突然就往下墜,黑暗與力量拉扯著她。

雲箏有一瞬間的慌亂,已經做好了降落的準備,卻不想那人接中了她。

突然,一條白色護目絲帶落在了她的懷中。

“老夫送你的見面禮。”

雲箏指尖捏著護目絲帶,質地溫涼,還有絲絲純粹的靈氣,末端還有一刺繡。

摸起來凹凸,約莫是一個圓形的圖案。

“多謝前輩贈禮。”雲箏勾唇喊了一聲。

“滾出去罷。”

兩人被一道力量硬生生擠出了這空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