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放心,我找的人絕對可靠!”

林舒看村長急匆匆扛著鋤頭回村,拉著牛車到魚塘邊。

拿上車上的鐮刀,在河邊割了些黑麥草,團吧團吧扔河裡。

看了看四周沒人幹活,這才把車上帶的小木桶提下來。

倒出一些在河裡,隨後去繼續割黑麥草,把它們存放在車上。

這黑麥草拿來餵魚是極好的飼料,營養高,又能促進魚的繁殖。

魚塘四周有她的三塊地,到時候都種上黑麥草。

割夠兩天的量,林舒這才來到河邊,剛剛倒水的地方已經聚集了許多的魚在張嘴。

她拿著鋤頭,把之前引水的水渠挖開,魚兒順著水流嘩嘩地往魚塘流去。

待魚群下得差不多,她又把水渠堵上,故技重施。

隨後拿了些黑麥草扔進魚塘,快到天黑時,已經沒什麼魚引過來了,林舒把一切收拾好,把剩下的靈泉水全倒進魚塘。

裡面的魚兒爭先恐後在水面張著嘴,密密麻麻,“還挺精神,明天再來看看。”

林舒把東西放上牛車,慢悠悠回家。

內心思索著要不要請個人來看魚塘,要不再在魚塘旁圍個柵欄,人總有疏忽的時候。

小孩兒們夏天總愛玩水,她得弄周到一些。

“舒姐。”

林舒勒了勒繩子,看向路邊出聲的男子,他手裡捧著樹葉,上面放了幾顆鳥蛋,這人好像是村裡的人,只是她們並不熟悉。

“你找我?”

男子低著頭,手往上舉了舉,“謝謝你收我家的菜,這是謝禮,請你繼續收我家的菜,謝謝你。”

他整個人有些侷促,說的話也笨拙,身上的補丁都打滿了。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愣了愣,臉色騰地紅了起來,磕磕絆絆開口:“我……我叫林小北,我阿母是林婉。”

林舒這下想起來了,這家人是有點慘的,本來家裡日子還不錯,可是後來下工回家路上遇到泥石流,母父都死了,唯獨救下姐姐林小西。

只是林小西的雙腿被壓壞了,大夫都說只能在床上癱一輩子。

從此十三歲的姐姐就帶著弟弟相依為命過活,如今都過去四五年了。

“東西我就不收了,你回去給你姐姐吃吧,村裡鄉親們的菜我都會收的。”

沈時安從遠處走來,是出來尋林舒的,“妻主,我們都等你用飯呢。”

林小北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把鳥蛋放入沈時安懷裡,“謝謝你們收我家的菜,謝謝。”

說完就跑走了。

沈時安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坐上林舒的馬車,“是他啊,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沈時安沒說話,看了看手裡的鳥蛋,“我聽村裡人說過,他姐姐為了幹活,生生用鋸子把小腿斷了,這才能下地幹活,養活她一家子。”

林舒心底閃過佩服,吆著黃牛繼續前行。

“妻主,箏表姐把菜送來了,也已經洗乾淨了,今日你回來晚了些,我和辛哥兒都擔心你。”

“不用擔心我,以後你們出門身邊得跟個護衛,記住了嗎?”

沈時安往前靠了靠,腦袋歪在林舒身上,“妻主。”

“怎麼了?”

“就是想喊你,妻主。”

林舒笑著攬住他的肩膀,那人得寸進尺的在她身上蹭了蹭。

“和妻主待在一起,總感覺特別開心,就是不說話也開心。”

“你的妻主收到你的心意了。”

夜風涼爽,路上的黃牛時不時叫一聲,沈時安靠在林舒的肩上,臉上漾著幸福的笑意。

沒一會兒兩人到家,蘇辛站在門口等她們。

“辛哥兒,剛剛又有人送了鳥蛋。”

三人一同進屋,院子的桌上擺了好些果子。

沈時安把鳥蛋拿去廚房,讓阿大阿二加個菜。

蘇辛給林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後去舀水,“妻主,這桌上都是鄉親們送的野果子,聽說很甜的。”

林舒蹲在地上洗手,“你們沒吃嗎?”

蘇辛拿著木瓢倒水幫她衝乾淨,“我們都想等妻主回來一起吃。”

“好,那就一起吃。”

吃過飯,消了會兒食,蘇辛在院子扎馬步,沈時安也跟著學。

不過蘇辛的底子好,一動不動,能扎許久,沈時安沒一會兒就累得腿打顫,歇上一會兒又去扎。

林舒在旁邊咔哧咔哧吃著野果子,忽地目光一凝,拿上一個果子朝著柵欄外擲去。

厲聲道:“誰?出來!”

……

許府。

許母焦急的眼神落在床邊的大夫身上,“大夫,我兒怎麼樣?”

“身體恢復得不錯,只是還沒有根治,你們這藥要是繼續吃下去,定能痊癒的。”

大夫收回把脈的手,立即有侍僕把許秋歡手腕上的手帕取下。

許母許父對看一眼,眼裡的欣喜溢於言表。

許母:“來人,取診費,送大夫回家。”

許秋歡眼皮抖動,睜開眼一如往常看見床邊守著的家人,他虛弱地笑了笑,“阿母,阿父,大姐,勞你們擔心了。”

他視線轉了轉,沒看見林舒,“阿母,我想一個人休息會兒。”

許父按了按眼角,“歡兒,你有救了,那位林神醫留下來藥,你的身體好多了,你不用再怏怏不樂了。”

許母上前,“我們一下午讓城裡的大夫都來診脈了一次,都說你身體好多了,你可高興?”

許秋歡微閉的眼往上抬了抬,“林女君本不願意,阿母阿父,你們可是做了什麼事……”

他喉嚨發緊,撐著身體坐起來,酸澀的滋味在胸口蔓延。

“林女君……走了嗎……”

許母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開口道:“那神醫用了那急救之法救了你,留下一碗藥,說是她朋友研製出來的,只是不知能不能救你。”

“言說有效果就可以去找她購買,眼下這藥治好了你些許病症,我們只要再去找她購買定能痊癒。”

許秋歡眼眸亮了亮,還能再見嘛……

他身體恢復了些力氣,掀開被子,許父上前扶他。

許秋歡擺手,“阿父,您坐在此處就好。”

許母許父見他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有些摸不著頭腦。

許秋歡下了地,撩起衣襬,直直對著他母父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