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轉身,身後的人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紅潤。

她看向桌上的蠟燭,“那位李大人就是這樣拉攏我的?”

嚴飛攏了攏輕紗,還是覺得遮不住,可是屋裡除了床上的床單什麼也沒有,他只能去把床單扯下來披在身上。

“我不知道她們的計劃,你毒解了就快逃吧。”

嚴飛今日下山拉菜,就被人打暈扔在這屋裡,等醒來才發現有男人正在給他換衣服,然後就被威脅一直呆在屋子裡。

現下他終於明白那胭脂誤是個什麼東西。

他縮了縮手指,將身體裹得更嚴實了些。

林舒搖頭,“正好去玩玩。”

“她們會給你下毒的,你若是去了,便回不來。”

林舒沒敢轉身,剛剛那紅色輕紗下的肌膚,差點讓她流鼻血。

“說不定我去了能救你和你的弟弟們出來。”

嚴飛怔住。

林舒摸了摸胸口,把懷劍收入空間,這四周不遠處有人監視,到時候被帶走可不能把劍暴露了。

身後傳來嘎吱嘎吱的響聲,林舒開口:“你在做什麼?”

“早知道你要上山,就不給你解毒了,要是她們來了,發現我們沒中毒可怎麼好?我想著搖久一點,讓那些人不好意思進來。”

林舒餘光掃到他已經裹好床單,走了過去,那人動作一滯,“做什麼?”

林舒坐在床尾,“這藥總歸和普通的差不多,做了那檔子事就解,到時候人進來,咱們不在一處,豈不惹人懷疑?”

她看著那人用力搖著床:“你懂得還挺多的。”

嚴飛繼續動作,有些自豪開口:“我從小在女人堆長大,這方面還是略知一二的。”

搖了大半天,林舒忍不住開口:“其實監視的人離得挺遠的,你搖她們也聽不見,可以歇一會兒。”

床頭的人捏了捏拳頭,氣悶道:“你怎麼不早說。”

隨後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林舒看過去,那人繃著臉,“呃,這房間安靜下來還挺尷尬的,所以我才沒早說。”

屋子小,擺放的東西又少,兩人互相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眼神一不注意就容易落到對方身上。

慢慢的,嚴飛呼吸節奏一亂,他扭頭,兇巴巴道:“你不準看我!”

林舒瞪大眼睛,她一直在低頭玩手指好不!

她抬頭看過去,“朋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得心靜下來,不要胡思亂想。”

“我心很靜!”

“那你臉紅什麼?”

“那是剛剛搖床累的!”

林舒閉嘴了,無聊地扣著手指,這些人怎麼還不來……

而嚴飛此刻腦海中卻在天人交戰,他剛剛中毒時居然主動去抱了女人!

而那個女人現在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食指微微蜷縮,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那溫軟的熱度。

那感覺……

嚴飛眼神瞥了一眼林舒又快速轉回來。

難道是他的毒還沒解?

林舒輕輕嗅了嗅,之前的香味已經變了。

她猛地拉過旁邊的人,右手在他鎖骨處使勁揪出一團紅印。

弄得人淒厲的叫出聲:“啊!”

林舒拉過被單蓋住他的身體,“是迷藥,別動,別解毒。”

嚴飛剛想掙扎的動作停下,順從趴在床上。

兩人意識模糊間,耳邊聽到外面傳來的開鎖聲。

“這人還挺厲害,我都聽到那傻子的叫聲了。”

“這藥可不是普通的藥,吸入一口就跟瘋子一樣,咱們再等一會兒。”

屋子裡的二人徹底暈了過去。

等林舒再次醒來時,人已經處在一處大堂之中,堂上的老虎凳坐著一個女子。

這人也不怕熱。

林舒動了動手,只覺得渾身無力,“你們抓我來做什麼?”

姜慕看她鎮定自若,笑道:“膽子不錯,只是可惜跟錯了人。”

林舒朝四周看了看,大門遠處是綿延的青山,只是堂內沒見嚴飛的人影,“剛剛那個美人呢?”

“若是你跟了我,還有更多的美人。”

姜慕從上方走了下來,手裡捏著一顆黑丸子塞進林舒的口中。

“我乃照王之女,姜慕,為我做事,給你解藥和權勢,若是不從,就等著腸穿肚爛而死。”

林舒咂了咂嘴,沒什麼味,開口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姜慕拍了拍手,門外進來兩個女人,“你們兩個從今日起,看著她,讓她在外面挖出一塊地,把山地變成肥地。”

“是。”

林舒動了動手腳,已經恢復了一半的力氣,起身走到外面。

外面院子有兩排簡單的木屋,通往外面的是一條羊腸小道。

她走向冒著煙的廚房,身後的兩個女人一路跟著她。

林舒剛進門就看見嚴飛在裡面做大鍋飯,灶前是兩個小孩在燒火。

見人沒事她也放心了,看了看地上擺了一排的木桶隨後出去拿上牆邊的鋤頭,往外走了走,選了塊地隨手挖起來。

嚴飛見門口的人走了,心中舒了口氣,想到李大人的話,他拿著鍋鏟的手不禁用力起來。

這些壞人,算計他去勾林舒不成,還要他晚上去伺候她。

他的弟弟們都沒空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