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媛聽到這話,既心酸又心疼,小師妹是不是從小經歷著這種傷痛,要不然她怎麼能淡然得說出這句話?

她心裡忍不住又罵了幾句九娘子,廢物師父怎麼這麼沒用,沒能將小師妹收入師門!

這時,司馬勳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向他們八人舉起了大拇指,笑著誠心地誇讚道:“你們風雲小隊的人真有意思。”

“……”

十艘靈舟一直緩慢向前行駛,可是沒了宗人無和帝尊容爍兩個主心骨,眾人心裡有點忐忑不安。

雲箏處理完傷口後,用傳訊晶石去聯絡容爍和宗人無。只是,許是因為空間維度的不同,發不出去傳訊。

她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著那相融的命盤。

很平穩,沒有什麼劇烈的波動,所以他現在應該沒有危險。

她的心頭大石漸漸放下。

雲箏低眸看著自己的雙手,傷口已經漸漸癒合,不過殘留下來的空間之力還尚存。

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念頭,那就是:煉化這些殘留的空間之力,然後化為己用。

她沒有浪費時間,直接打坐進行了修煉當中。

靈舟之外,風平浪靜。

連續過了三天,都沒有空間子襲擊,眾人猜測他們已經渡過了那一段有空間子的空間隧道。

有人問道:“我們是不是已經快抵達守雲大陸了?”

另一人搖了搖頭,“難說,去過守雲大陸的宗人前輩還沒回來,我們很難判定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

宗人無和帝尊容爍兩人沒回來,所以現在是以穹天學院神級煉丹師寇代玉護航的靈舟為首,在前方帶路。

年輕天驕們經歷了三天的平靜期,心底的恐懼漸漸消減。

大部分的年輕天驕正在打坐修養、恢復身體元氣,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年輕天驕在閒聊。

又平靜地過了兩天。

宗人無和帝尊容爍兩人平安返回,讓眾人狂喜。

宗人無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什麼傷亡慘重的情況後,才將目光收回來,然後望向前方一片白茫茫的空間隧道,他眼神微凜,擴大音量道:“前方空間隧道會有狂暴亂流,你們要做好準備!等穿過這段狂暴亂流的隧道後,我們就能抵達守雲大陸了!”

“你們切勿掉以輕心。”

眾人一聽,又喜又憂,喜的是他們很快能抵達守雲大陸了,憂的是前方還有一層危險的亂流。

他們只能嚴整以待。

六號靈舟上,甲板上看著那個容貌過分俊美的墨袍男人走進了靈舟深處,他去的方向是舟房。

靈舟的舟房有很多間,所以帝尊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不少年輕天驕去挑了一間舟房。

“帝尊住的哪一間舟房啊?”有人壓低聲音地問。

“不知道。”另一人幸災樂禍地回答,“要是有人剛好挑中帝尊所住的那一間房間,肯定得遭殃!”

甲板上的人很想去看看情況,但是礙於帝尊的肅殺氣場,讓他們成功歇下了這份心思。

而此刻,帝尊已經精準地來到了雲箏的舟房房外,正當他抬手敲門的時候,門突然被開啟,他被一隻手猛地拽入了房間。

‘砰’的一聲輕響,房門再次被關上。

恰好帝尊被拽進房的那一刻,不遠處有一個年輕男子看見了這一幕。

年輕男子的臉色陡然一變,他自然知道那一間舟房是誰的,他也看清了被拽進舟房的那個男人是誰。

雲箏…帝尊……

容銘露出複雜的神色,他記得在穹天學院門口時,他曾看見雲箏與一個白衣男子牽手,但是他沒有看到那白衣男子的正臉。

雲箏怎麼會認識兄…帝尊呢?

他們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容銘百思不得其解,他皺緊了眉頭,垂著眸思考。

而另一邊——

舟房內,雲箏將他拽進來後,便將他摁在了房門上。

她那細長白皙的手指微微勾起他的下巴,眉眼帶笑地問道:

“有沒有受傷?”

“沒有。”帝尊喉結滑動了下,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

雲箏的手指緩緩向下,慢慢滑落到他的胸口處,動作無形中透露著極盡的曖昧與挑撥,“一點傷都沒有?”

“沒……”

雲箏抬起那雙好看的鳳眸盯著他,笑意盈盈地道:“我聞到了血腥味,你還騙我?”

容爍想解釋這只是小傷而已,卻沒想到她的手忽然滑下,落在了他那有著矜貴刺繡的腰帶上,一把揪住。

他的身軀一僵。

“脫衣服!”

容爍聽到這一句話,腦海裡像炸了煙花一般,嗡嗡響,他的耳尖越來越紅,幾乎能滴出血來。

雲箏見他呆呆純情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聲。

她用一根手指軟軟地戳了戳他的胸口,“想什麼呢?爍哥哥,我在給你檢查傷口。”

“況且,又不是沒看過。”雖然看的只是上半身。

他動了動緊繃的身軀,然後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他傷到的地方是背部,那裡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雖然止住了血,但是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

空間鬼獸不止一個。他們帶走的只是其中一頭雄性,很快另外一頭雌性空間鬼獸也追了過來。

兩頭太虛天獸的空間鬼獸,並不容易對付,所以他和宗人前輩才耽擱了這麼長時間。

他俯身躺在床榻上,一頭墨髮被撥到右邊頸窩處,那張完美側臉清冷中夾雜著幾分禁慾,他裸露出上半身,肩寬窄腰,肌肉線條很流暢,莫名的性張力爆棚,一身的冷白色面板,顯得那背部的血紅傷口特別恐怖,癒合不久的傷口有了漸漸裂開的趨勢。

雲箏顧不得看他的春色,從儲物空間內拿出療傷的藥粉,幫他上藥。

他一聲不吭。

良久,他垂眸緩緩道:“箏兒,快到守雲了。”

“嗯?”雲箏察覺到他的情緒異樣,然後收回了藥粉瓶,隨即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

他忽然望過來,“岳父岳母在守雲,我應該怎麼討他們歡心?”

雲箏趴在他旁邊,挑眉道:“你已經見過我爺爺、姑姑和外公了,還怕什麼?更何況,我還沒見過我孃親呢。你以前是怎麼對爺爺他們的,就怎麼對我父母唄。”

“好,我知道了。”他應下。

正當雲箏想跟他說修煉的事,他高挺的鼻樑就撞到了她的臉頰,陰影撲面而來,她看見的第一眼是他那緊闔的雙眼,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帶著小心翼翼。

她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雲箏心尖顫動,閉眼回應他的親吻。

他的吻像是清雪味的,輕輕柔柔的,似乎還摻雜了一點甜霜,讓人不自覺沉淪回味。

突然——

靈舟發生劇烈的搖晃,幾乎能夠將人甩飛,舟房裡的所有東西都倒塌了,床也榻了。

幸虧帝尊反應及時,將她抱了起來。

雲箏靠在他赤裸的胸膛裡,雙手摟著他的脖頸,她想到那個被打斷的吻,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斂了斂神色。

靈舟不斷地搖晃。

外面傳來一道大吼聲:

“我們進入亂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