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瑜握緊了拳頭,她身側的洙芳已經氣得發抖了,但是主子沒發話,她也不能說什麼。

就連汾蘭,都氣得紅了眼睛,“你如此這麼說話,就不怕遭報應?”

“王爺都奈何不了我,你覺得我會遭什麼報應?”若卿挑眉說完,大笑起來,“我若卿,在方圓數十里,都是有名的美人,我從來沒想過,我竟然會輸給一個婦人。”

自從謝婉瑜被救出之後,若卿的生活並不好。

太叔瑱對她不理不睬,雖然表面原諒了她,但是卻打賞了欺辱她的奴僕,讓她在府裡沒有一點地位。

但是若卿卻不認為是太叔瑱故意針對她。

至少原諒了她就是在意她的。

太叔瑱有些時候,性格跟謝婉瑜有些相似,他們都是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不會直接弄死,總要逗弄一番,生不如死,才算痛快。

這也是謝婉瑜沒有對侯府的人直接動手的原因。

謝婉瑜從懷裡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你們誰能幫我捆了她。”

汾蘭見狀,立刻說道,“算我一個,她再怎麼說,只不過是個侍妾,我可是王爺義妹,該幫誰,你們想清楚。”

有銀錢在,又有汾蘭說話,那些見風使舵的下人立刻就把若卿給綁了起來。

謝婉瑜絲毫沒有手軟,讓人把若卿的嘴堵上,然後丟在了王府的大門牌匾下。

引得眾人紛紛圍觀。

汾蘭沒想到謝婉瑜會這麼做,驚訝之餘,更多的是竊喜,因為沒有人會比她更厭惡若卿了。

若卿拼命的掙扎的,卻絲毫沒有作用。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謝婉瑜揚長而去。

謝婉瑜已經很疲憊了,坐在馬車裡,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等到了家門口,她也依然沒有醒。

洙芳知道謝婉瑜的身子,十分心疼,所以也忍著沒有叫醒她。

偏偏馮嬤嬤看到了謝婉瑜的馬車就停在門口,等了許久人都不曾下車,便急忙爬上去叫人,“夫人既然回了家,怎的不下車呢?”

謝婉瑜猛的驚醒。

她一雙清澈的眼眸看著馮嬤嬤,半晌才反應過來,“剛剛看書,實在睏乏就睡了一會兒。”

說完,她才走出馬車。

馮嬤嬤笑著說道,“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夫人是去做了什麼活,竟累得睡著了。”

謝婉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由馮嬤嬤引著,謝婉瑜帶著洙芳去了泰安堂。

蕭老夫人帶著怒氣坐在那裡,腳邊都是茶盞的碎片,等謝婉瑜一進屋,一隻青釉花瓶就砸碎在了她的腳下。

“還不跪下!”蕭老夫人冷聲說道。

謝婉瑜看著自己腳下的瓷片,瞬間明白過來,怪不得要摔在她腳下,原來是想讓她跪瓷片啊。

這種事情,她小時候就見過。

當初是一惡奴欺負了庶弟,金氏雖然不喜歡那幾房妾室,但是也知道謝甘的做派,絕對不會讓妾室越過了主母去。

所以一直都能和平共處。

對待庶子女,金氏不會有過多的疼愛,但是吃穿用度也不差的。

沒想到有一惡奴仗著自己是跟著謝甘從老家來這裡的,對待庶子女從來都十分苛刻。

她本是服侍一位謝婉瑜的庶弟的,沒想到那庶弟越來越身子孱弱,之後連話都不說了,金氏徹查之後,才知道那惡奴經常剋扣庶弟的吃穿用度,還動不動打罵,甚至讓庶弟為他洗腳。

金氏是個溫和的人,那次真的動怒了,就如同蕭老夫人這般,讓惡奴跪在上面。

瓷片陷進肌膚,滿屋子都是血腥味。

謝婉瑜不禁自嘲一笑,如今用來對付奴才的法子竟然用到了她的身上,“祖母,這是何意?”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還不清楚?”

“祖母明示,婉瑜也沒做什麼啊。”謝婉瑜一臉無辜。

馮嬤嬤在蕭老夫人的示意下,才緩緩開口,“夫人,您的馬車可是去了秦王府?如今,整個侯府都知道了。”

謝婉瑜點點頭,“祖母難道是因為我去了秦王府才這般生氣?”

“你是什麼身份,往一男子家中跑,成何體統,你謝家就是這麼教女兒的?”蕭老夫人拍著桌子說道。

薛雪檸就坐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就連蕭吟霜,也跟著附和,“就是呢。”

不提謝家還好,提到了謝家,謝婉瑜立刻冷下了臉,“謝家怎麼教女兒的?能做帝師的人家,還能教錯了孩子?我若是真的有過錯,那也是祖母指引的好,您莫非是忘了您是如何把我送到秦王的床上了。”

謝婉瑜沒有給蕭老夫人面子,直接說出口。

“你胡說什麼!”蕭老夫人立刻說道。

“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仔細想想,午夜夢迴的時候,你捫心自問,對不對得起蕭家上下!”謝婉瑜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老夫人的臉色極為難看,“你怎麼能如此對待長輩。”

“這樣也就罷了,反正秦王對我極好,可比蕭璟要好多了。”謝婉瑜不顧蕭老夫人劇烈起伏的胸口繼續說道,“可是你還要賣了我的屍身,你窮瘋了?臉不要了嗎?”

謝婉瑜還是第一次這樣對蕭老夫人不敬。

甚至連一點面子都沒留。

蕭老夫人氣得倒仰,眼看著就要暈厥過去。

蕭吟霜卻不去看蕭老夫人,而是指著謝婉瑜,“你竟敢如此忤逆長輩,看來不動用家法是不行了。”

“你儘快試試,我倒要瞧瞧,哪個敢動我!”謝婉瑜看著蕭吟霜,“我可是秦王的人,你若是不怕得罪他,儘管對付我。”

蕭吟霜就算再大膽,也是害怕太叔瑱的。

“你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真是丟盡了蕭家的臉,我定要讓璟兒休棄了你,讓你做下堂婦!”雖然在叫囂著,卻不敢動謝婉瑜分毫。

謝婉瑜沒有一絲感情的看著蕭老夫人,馮嬤嬤此時正在給她順氣。

“祖母,咱們一家子這麼糊塗的維持一張窗戶紙過日子不好麼?你怎麼就不能消停一日?非要把窗戶紙捅破,如今裡子面子都沒了,你可高興?”

謝婉瑜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老夫人大口的喘著氣,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謝婉瑜覺得她現在應該是後悔的,畢竟她這麼一折騰,謝婉瑜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了。

重生後的謝婉瑜本來想溫水煮青蛙的,可是她改變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