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知道我為什麼來尋你嗎?”桀殊話鋒一轉說道。

謝婉瑜搖搖頭,“我怎麼知道。”

她覺得兩個人應該避免見面,免得被他們這些人懷疑,謝婉瑜可不想把蕭吟霜給惹毛了。

“我不喜歡那個丫鬟,不過為了讓蕭吟霜有危機,我便一直在說要納了丫鬟為妾室,所以蕭吟霜急了,她害怕丫鬟分走她的寵愛,更害怕把我惹急了。”桀殊揹著手,說話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起。

明明有著一雙小鹿般純淨的眼睛,此時卻寫滿了算計。

謝婉瑜看著他,不禁替蕭吟霜捏了一把汗,桀殊善權謀,可是他如今將權謀用在了一個女人身上,這個女人,這輩子都休想逃離他了。

“這跟你來找我說話有關係嗎?”謝婉瑜問道。

“當然。”桀殊將自己身上的狐裘摘下,披到了謝婉瑜的肩膀上,然後又十分親暱的將她頭上的珠花扶正,“您的長嫂正在暗處看著。”

謝婉瑜只是微微一驚,便掩飾了自己的情緒。

難怪他這樣,原來是做戲給薛雪檸看啊。

謝婉瑜不禁有些諷刺,前世的時候,他跟薛雪檸極為親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如今還真的是風水輪流轉。

做完了這些,謝婉瑜還被他扶著回了房間。

不過桀殊做事有度,他沒有進門,見謝婉瑜關上房門就離開了,一切看著那麼自然坦蕩。

謝婉瑜進門之後,就任由洙芳幫她拆下釵環,然後更衣洗漱,等一切都做好,洙芳才離開。

期間她沒有提過一句桀殊。

是個很有眼色的。

謝婉瑜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不由笑了笑,如今得到桀殊,真的是得到了個寶貝,他既然能攪亂朝政,必定也能攪亂侯府。

正笑著,謝婉瑜就看到銅鏡裡出現了另一個人,她猛的回頭,就看到太叔瑱正坐在窗臺上,抱著胳膊看他。

謝婉瑜立刻冷下臉,“王爺怎麼來了?”

“本王如何不能來了?洛神醫說你身體很好,不需要內力壓制了。”太叔瑱笑著說道。

謝婉瑜點點頭,“之前還要多謝王爺。”

“你打算怎麼謝我?”太叔瑱問道。

“王爺還請自重,不過那日見到王爺懷裡的美人,還真是好看啊。”謝婉瑜本來打算不搭理太叔瑱的,但是她還是沒忍住,說了這樣的話。

太叔瑱微微一愣,然後說道,“她救了我的命。”

“王爺是不是打算以身相許了?”謝婉瑜譏笑。

“那倒不至於,只是,她是因我而傷,我不能不管她,她只想有個安身立命之所,我打算納她為妾。”太叔瑱斟酌著說道。

他不想錯過謝婉瑜臉上的任何表情。

偏偏謝婉瑜的臉上硬是沒有任何表情,“如此甚好,等王爺大喜的日子,別忘了送來請帖,到時候我必然會到場。”

“你覺得如何,你若是不喜……”

太叔瑱的話還沒說完,謝婉瑜已經冷了臉,“王爺若是沒什麼事,就趕快離開吧,男女授受不親,不然別怪我叫人。”

她說完這句,就上了床,不再看太叔瑱一眼。

太叔瑱看著她的變化,不由嘲諷,“真是用我的內力時,你可不是這樣的,如今不用了,就棄如敝履一般甩開。”

他指著謝婉瑜,覺得她太過於冷血。

謝婉瑜也沒有搭理他。

直到一陣冷風過後,房間恢復了平靜。

謝婉瑜知道,他走了。

動不動就是救命之恩,還恩情的方式有很多種,難道就非要娶了她才行?

她也對桀殊有救命之內,他怎麼就沒這麼做呢。

本以為太叔瑱跟別人不一樣,因為他除了謝婉瑜,對任何一個女人都十分冷淡,不過才去邊關半年,竟然變化就這麼大。

太叔瑱也很生氣,謝婉瑜竟然沒問他的傷勢。

他傷得很重,當天騎在馬上,他意氣風發,都是做給其他人看的,若不是傷得太重,他恐怕早就來找謝婉瑜了。

就在他跳出蕭家院牆的時候,他猛的跪倒在地。

“噗”的一聲,他口中的血猶如紅梅一般,滴落在雪地上,看著尤為刺眼。

太叔瑱忍著疼痛,將地上的血埋了起來,然後擦了擦嘴角,踉蹌著倒在地上。

謝婉瑜似乎一夜沒睡,等到醒來的時候,眼下一片烏青。

進來伺候她的洙芳嚇了一跳。

“夫人,您這麼怎麼了?”

“沒什麼,做噩夢了。”謝婉瑜淡淡的說道,“今天不去泰安堂請安了,我一會兒吃完早飯,再睡一會兒。”

洙芳十分贊同,“奴婢也覺得您應該睡一會兒。”

正說著,就聽到了蕭吟霜的聲音,“謝婉瑜,你這個賤人,你給我滾出來,果然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你奴才勾引我的林木,現在你又來勾引我的桀殊,不要臉。”

謝婉瑜這才明白過來,看來薛雪檸已經把自己看到的告訴給了蕭吟霜。

所以蕭吟霜這是來找她算賬來了。

不等她反應,蕭吟霜已經踢開了門。

曾經,她是怕謝婉瑜的,可是如今為了男人,她已經不在乎了,她寧可跟謝婉瑜拼命。

只見蕭吟霜手裡拎著鞭子,對著謝婉瑜就甩了過去。

謝婉瑜側身躲過,“蕭吟霜,你發什麼瘋?”

“你說呢,你做過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蕭吟霜惡狠狠的說道。

謝婉瑜故做冥思苦想的樣子,最後搖搖頭,“還請長姐明示。”

“你昨天是怎麼勾引桀殊的,非要讓我說出來嗎?你不要臉,我可還要臉呢,賤人,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你信不信,我這就給璟兒修書,讓他休了你。”蕭吟霜威脅道。

謝婉瑜只是淡然的點點頭,“我巴不得。”

這話一出,蕭吟霜更加生氣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趁機能名正言順的跟桀殊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這個賤人。”

她口口聲聲的罵著,左一句賤人,又一句賤人的。

只是謝婉瑜並沒有動怒,只是淡淡的。

這時,“罪魁禍首”及時出現,他如同正義的使者,“霜兒,你在做什麼?”

蕭吟霜看到他,臉上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你昨天對她做什麼了?難道,你這麼快就不喜歡我了?”

“誰說的?”桀殊蹙眉,“這滿府的女子,哪個有你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