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而且,她已經成功阻止了桀殊和薛雪檸見面,這也就足夠了。

沒想到大武卻說道,“誰知道這女子實在膽大,竟然拿了匕首要殺人滅口,雙方推搡之下,薛雪檸,從山上滾了下去。”

謝婉瑜這才看他,“摔死了?”

“並沒有,我們的人去看過了,只是摔斷了腿。”大武說完,又垂下了頭,畢竟謝婉瑜交代的是讓薛雪檸假死不成,萬沒想到竟然摔斷了她的腿。

謝婉瑜並沒有生氣,反而是挑了挑眉,“或許對她來說,摔斷腿才是她的歸宿。”這樣,她至少不能再逃跑了。

薛雪檸假死的計劃落空,她摔斷了腿也不敢在林子裡待著,只能爬到了官道上,她也命不該絕,竟還真的被人給救了。

當然,謝婉瑜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這些日子,蕭家人還真的厲害,竟然從來都沒有找過謝婉瑜,就在謝婉瑜納悶他們是如何生活的時候,青禾給她帶來了訊息,蕭家賣了兩處莊子。

如今蕭老夫人還真的是要強。

她給謝婉瑜下藥,且送到了太叔瑱的床上,在謝婉瑜回來之後,又想讓她自殺以證清白,兩個人可以說是撕破臉到極致了。

但凡要點臉面,也不會好意思伸手朝著謝婉瑜要錢。

那天謝婉瑜數落她數落得已經夠厲害的了。

沒有人來要錢,謝婉瑜自然過得舒坦。

“夫人,奴婢來給您梳頭。”洙芳的傷好了一些,所以可以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了,服侍謝婉瑜梳頭,洗漱還是沒問題的。

謝婉瑜點點頭,然後在妝奩裡翻了半晌,最後拿出一隻鎏金的鳳尾簪,“今天帶這個。”

“夫人,您不是覺得金飾俗氣嗎?”洙芳說道。

謝婉瑜無所謂的擺擺手,“那些玉簪子都戴慣了,換著戴戴也是一樣的。”

洙芳應了一聲,給謝婉瑜梳了一個溫婉的髮髻,將鳳簪簪到髮尾處,看著多了幾分嫵媚,少了幾分英氣。

何嬤嬤進來送早飯,看到謝婉瑜的裝扮,不禁說道,“到底是洙芳手巧。”

“哪裡,嬤嬤梳的牡丹髻才是世間少有的,洙芳就是打馬追,也趕不上您的手藝。”謝婉瑜略帶玩笑的說道。

不得不說,謝婉瑜最不喜歡的就是何嬤嬤的牡丹髻,本來頭髮就長,還要加上假髮,謝婉瑜被那髮髻折磨得不輕。

只是擔心何嬤嬤覺得謝婉瑜偏心,才故意這樣說的。

果然,何嬤嬤聽到這話很是開心,笑得合不攏嘴,“夫人淨哄著老奴開心。”

“何嬤嬤,日後您可要好好教我才是,免得夫人不喜歡。”

洙芳撒嬌道。

何嬤嬤笑道,“自然是要教你的。”

謝婉瑜看著洙芳拉著何嬤嬤,兩個人笑著的樣子,嘴角不由也微微上揚。

前世若不是蘭沁,自己也不可能聽信她的話,從不重用洙芳,甚至,都不記得自己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丫頭。

而實際上洙芳可要比蘭沁聰慧百倍。

謝婉瑜坐到桌邊,一邊看著她們笑鬧,一邊拿起了饅頭咬一口,結果發現是甜膩膩的豆包。

“這個不錯。”謝婉瑜說道。

洙芳立刻收斂笑意,“夫人,這是何嬤嬤親手包的,大武哥就愛吃這個。”

“對,大武小時候,奴婢經常包這個哄他,主要是白麵金貴,家裡也買不起肉,莊戶人家都用這個哄孩子開心。”何嬤嬤笑著說道,“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就是讓夫人您嚐嚐鮮。”

“味道不錯,洙芳,你拿幾個給沈公子送過去。”謝婉瑜說道。

沈瑾煜一直在這裡養病,如今就算身體好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謝婉瑜不忘他的恩情,所以也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

洙芳應了一聲,轉身出門,卻差點被來人撞上。

“啊!”洙芳嚇了驚呼一聲,然後急忙跪下,“奴婢給王爺請安。”

“出去。”太叔瑱只說了這一句,然後就大步走到謝婉瑜面前,見她手裡拿著饅頭,嘴巴塞得鼓鼓的,不由愣住。

“王爺,您怎麼來了。”謝婉瑜含糊不清的說道。

太叔瑱劍眉微微蹙起,“你不是病了嗎?”

“沒有啊!”謝婉瑜說道。

洙芳見瞞不住了,立刻說道,“夫人,是汾蘭姑娘許久不來,所以奴婢才編了這麼個由頭的。”

“行了,快出去拿豆包。”何嬤嬤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洙芳出了門。

太叔瑱這才鬆了口氣,然後說道,“汾蘭這陣子病了,所以就沒來。”

“是這樣啊。”謝婉瑜點點頭。

那日之後,汾蘭就沒有過來,謝婉瑜以為汾蘭是自慚形穢,沒臉見她,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是病了。

兩人一時無話,房間裡只能聽到他們二人的呼吸聲。

“你最近怎麼樣?”

“你最近怎麼樣?”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自從那天的事情之後,兩個人就沒見面,如今見面又想起了那日同床共枕的場面,都有幾分尷尬。

最後還是太叔瑱調整過來,“如今西夏國咄咄逼人,恐怕要打仗了,已經開始準備糧草了。”

之前太叔瑱就說過要打仗了。

沒想到這一刻還是來了。

謝婉瑜表情有幾分凝重,楚慎是西夏國的大皇子,如今他豈不是要跟太叔瑱站到對立面?

她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王爺還是會領兵出征嗎?”謝婉瑜問道。

太叔瑱看著她,點點頭,“本王是在戰場上長大的,有生之年,自然要在戰場上廝殺。”他說完,似乎又想說什麼。

可是卻蹙了一下眉頭。

“王爺,戰場上刀劍無眼,您可要小心啊。”謝婉瑜擔憂的說道。

太叔瑱眉眼舒展,不禁露出了一個笑容,“有你這句話,本王自會小心。”頓了一下,他面色凝重,“蕭家既然能把你送給我,自然也會把你送給其他人。”

說到這裡,他頓住,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告訴謝婉瑜保護好自己。

還是謝婉瑜說道,“我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如此,便好。”太叔瑱說完,將手上的珊瑚手釧摘了下來,遞給了謝婉瑜,“這個送給你,汾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