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瑜瞥了她一眼,淡漠地開口,“聽聞,桀大將軍的夫人是長公主,而你不過是個妾室。”

蕭吟霜頓時惱羞成怒,指責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蕭大小姐難道不清楚?”

“你,哼!”蕭吟霜被堵得啞口無言,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謝婉瑜懶得搭理她,徑直離開。

“慢著。”蕭璟抓住謝婉瑜的手腕,伸手阻止她離開,“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我是誰與你無關!”謝婉瑜厭惡的甩開他的手。

那神情讓蕭璟萬分熟悉,抬手去揭她的面紗。

謝婉瑜躲閃開,一個荷包掉落在地,蕭璟撿起來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這荷包你從何處得來?”他萬分激動地問道。

謝婉瑜掃了一眼,漫不經心地答道,“撿的。”

蕭璟緊皺眉頭,又問,“在何處撿的?”

謝婉瑜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想知道嗎?”

蕭璟眸光微沉,盯著她點點頭。

“可我為什麼告訴你?”

蕭吟霜本就生氣,見她這麼囂張,隨後撿起地上的石子扔過去。

眼看石子就要砸在謝婉瑜額頭,關鍵時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現,擋在她面前,石子打在男子後背。

謝婉瑜抬頭看去,竟是許久不見的桀殊。

“大膽,你……”

蕭吟霜話還沒說完,便看到緩緩轉過身來的人,囂張的神色褪去。

“將,將軍?”

桀殊邪魅一笑,嘴角勾勒出妖孽的弧度,“本將軍不是說過,不准你再與蕭家聯絡嗎?”

“桀殊,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的這樣。”蕭吟霜語氣結巴,顯然很害怕他會誤會。

桀殊的目光落在蕭璟身上,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那是怎樣?”

蕭吟霜不知如何解釋,為了以後的生活,只能和蕭璟撇開關係。

“是他,是他一直糾纏我,蕭家一直追著我不放。”

蕭璟憤怒地看著蕭吟霜,不敢相信昔日疼愛他的長姐,如今成了這個樣子。

回想以往,自己哪次對她不是言聽計從,蕭家對她不是恭恭敬敬,現在倒好,為了一個桀殊跟他翻臉。

甚至不顧蕭家死活。

謝婉瑜雙臂環胸,靠在樹上冷眼看戲,桀殊這個人,果然是個禍水。

“長姐莫要痴心妄想,這個男人根本不愛你。”

蕭璟從一開始就知道,桀殊不是善良之輩,更不會愛上蕭吟霜,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你閉嘴!”蕭吟霜呵斥道。

“侯爺還不走嗎?”桀殊語氣嘲諷道。

蕭璟不甘心,礙於桀殊的身份,最終還是放棄,憤恨地看著兩人,轉身離開。

蕭吟霜面帶笑意地走過去,挽上他的胳膊輕輕地說道,“將軍,我看中一個簪子,你買給我好不好?”

“你先回去。”桀殊將胳膊從她手中抽出,面色冷淡地說道。

蕭吟霜臉上的笑意僵住,“將軍,我陪你一起去逛逛好不好?”

“本將軍說的話你沒聽明白嗎?”

見蕭吟霜一直執迷不悟,桀殊冷冷地開口,“你若再不走,休怪本將不客氣。”

蕭吟霜愣住了,她沒想到桀殊居然對她如此冷漠,曾經他什麼都會順著她的,如今到底怎麼回事!

“桀殊,你不是說會一直疼我,愛我,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謝婉瑜忍不住搖了搖頭,蕭吟霜簡直太天真了。

果然……

桀殊的臉色陰沉下來,語氣森寒,“愛你?疼你?本將軍不過是利用你來吸引公主的注意力,這樣本將軍便可以繼續收納美人。”

“你……你胡說!”

謝婉瑜忍不住嘆息,看來蕭吟霜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桀殊剛才已經說得清楚,她不過是一顆棋子,讓長公主出氣的棋子。

蕭吟霜最後被侍衛押走,任憑她喊破喉嚨也沒用。

“嘖嘖嘖,大將軍還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謝婉瑜發出感嘆聲。

桀殊面色嚴肅地走到她面前,“還好你還活著。”

“你……”謝婉瑜有些震驚,她如今毀了容,還戴著面紗,桀殊怎麼會認出她。

桀殊輕笑一聲,“夫人不必急著否認,也不必驚訝,我對你有種莫名的感知,只要你不死這種感知就不會消失。”

這是他們獨特的能力。

二人來到茶棚坐下,謝婉瑜問道,“最近京都城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恐怕最大的事,便是秦王要娶王妃。”

說到這裡,桀殊抬眸看了眼謝婉瑜,問道,“不知那位秦王妃,可是夫人?”

謝婉瑜笑了笑,“你很聰明。”

“可惜嘍。”

“可惜什麼?”謝婉瑜不解地問道。

“可惜右相為你醉生夢死,最後一場空。”桀殊語調悠揚,透著幾分幸災樂禍。

謝婉瑜抿了抿唇,淡淡地說道,“我和沈公子只是朋友。”

“你拿他當朋友,他卻拿你當心上人。”桀殊對於男女之間的事看得很透徹。

沈瑾煜明顯對她情根深種,而郭太后的侄女又深愛沈瑾煜,這段情感註定悲哀。

謝婉瑜也知道沈瑾煜的心思,也曾不止一次地拒絕,看來要適當地幫一幫郭盈盈。

促成二人之間的喜事,她便也不用再擔憂什麼。

“我聽聞,你最近在官場混得如魚得水。厲害啊。”謝婉瑜誇讚道。

“這還要多多謝夫人提點。”

“不用謝。”謝婉瑜垂下眸子,眼中劃過一抹暗芒。

若不是擔心桀殊會如同前世一般,她也不會費盡心思幫他。

二人正說話間,一道身影走來,坐到他們面前。

謝婉瑜看到來人,疑惑問道,“王爺,你怎麼來了?”

太叔瑱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桀殊,盯著許久才收回視線。

“你離府時間太長,本王擔憂,便出來尋你。”

桀殊看了眼二人,站起身,拍拍衣襬,朝謝婉瑜行了一禮,“告辭。”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太叔瑱的表情變幻莫測,片刻後又恢復平靜。

回去的路上,謝婉瑜一直偷瞄沉默不語的人。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你就不好奇,我與桀殊的關係?”

“他看你眼神坦蕩,並無任何其他情感。”太叔瑱回答道。

他不想勉強謝婉瑜,若是她願意說,自然會告訴自己,若是不願意說,就算逼問又有什麼用。

謝婉瑜抿唇一笑,“我曾救過桀殊一命,也幫過他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