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梅半天沒回過神。

她昨天琢磨一晚上,打定主意把應姒姒弄給馮二流子當媳婦,既能絕了自家女兒的念頭,又能收拾應姒姒,一舉兩得。

回孃家找馮二流子時,撞見進城看望母親的曾姨一家三口。

胡牛二十八了。

人挫家貧,一直沒姑娘瞧上。

眼看過年又要長一歲,曾姨再也坐不住,進城找母親出主意,哪怕換親也行。

曾姨這個人,母親提過。

潑辣奸詐,霸道不講理。

是個厲害的角兒。

她當即改變主意。

二流子再拉胯也是城裡人,吃商品糧。

應姒姒這種不懂感恩的人哪配?

胡牛正合適。

所以她把人邀請回家。

故意在曾姨面前誇應姒姒如何如何勤快能幹,吸引曾姨的注意,又故意讓曾姨和應姒姒住一塊兒。

只要曾姨中意應姒姒,少不得攛掇胡牛霸王硬上弓。

結果呢。

胡牛光著膀子和曾姨。

天老爺啊。

她下意識迴避,轉頭乍一見安然無恙的應姒姒,生氣道:“你大晚上不睡覺,跑書房做什麼?”

宋寒梅一說話,應姒姒懷疑她也參與其中,悄悄捏緊拳頭,冷視她道:“您是關心嗎?平日我洗一家人的洗衣裳忙至半夜沒見您多問一句。”言下之意,你裝給誰看?

宋寒梅噎了噎:“你還敢頂嘴?!”

“就事論事。”應姒姒話鋒一轉:“姨姥姥,您捨不得姨叔打地鋪我理解,但您也不能趁著我不在,叫他到我的床上住吧?”

曾姨臉色煞白,身體不受控制顫抖,嘴巴大張,說不出話。

胡牛急的火竄腦門:“媽剛才被人綁著,塞住嘴弄到我旁邊。”害他以為是李家大姑娘。

要了命了!

應姒姒抓住重點:“被人綁住?誰能綁她?還塞住嘴弄到你旁邊。礙.......不對啊,曾姨本就住我房間,有人把她綁了弄到你旁邊,應該在客廳,怎麼會到我房裡?玉薇,你在咱家文化程度最高,你分析分析呢?”

李玉薇睡的正熟被吵醒,又被迫看半天熱鬧,一肚子窩囊氣:“有什麼好分析的?大門鎖著,誰進得來?大過年的不會有賊吧?我的金戒指啊。”她跑回屋,片刻後驚叫一聲:“媽,我的金戒指不見了,家裡真的進賊了,咱們趕緊去派出所報案。”

話音一落。

胡小倩神色一慌,急忙阻止道:“這麼晚了,派出所的人應該睡覺了吧?”

應姒姒原本打算借李玉薇的嘴嚷嚷曾姨和胡牛住她房間的事,但李玉薇不按常理出牌,把話題引到賊的身上。

不曾想,胡小倩反應激烈。

應姒姒稍一思索,嘴邊浮起一抹狡猾的淺笑:“姨姑,玉薇東西丟了,你不著急陪著找就罷了,幹嘛唱反調?”

李玉薇眸中厲色一閃,立刻上手搜:“是你拿的吧?”

“玉薇,別這樣,我沒有。”胡小倩四處躲。

李玉薇強行翻其口袋。

應姒姒想起老鄉們藏錢會放在腳底,及時提醒,瞅準機會上前從後面抱住胡小倩:“玉薇,鞋子裡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