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靳寒微微一笑,回答主持人。

我看著這採訪很心煩,立馬就把電視關了,傭人做好了飯菜後,我隨便對付了兩口,就鑽進了書房裡,開始繼續作畫。

畫展的畫我在工作室完成,回家後的畫稿,是打算交給靳寒的,兩個月的時間雖然夠了,但是我想要早點完成。

我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直到深夜才走出來。

雖然很疲憊,但是我覺得自己很充實。

——

有了明確的目標後,我開始充滿了幹勁。

每天幾乎就是泡在工作室,把章修前的工作都接了過來,儘管我自己還不夠成熟,不夠支撐起這些工作,但是我願意磨鍊自己,總會越來越好的。

除了工作室,那就是要去醫院看望章修前,他接受了手術,切除了一部分胃,需要醫院一段時間再出院,那時候應該剛好畫展開始了。

“師傅——”

照常下班後,我去了一趟醫院,還給章修前帶了一些吃的,剛到病房裡,我就看到了靳寒。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找章修前了,我碰到了好幾次。

我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就是為了那幅畫。

本來章修前鬆口想要答應靳寒,被我那麼一勸,感覺自己未來可期,又不想賣給靳寒了。

靳寒倒也不惱,沒有像對我一樣要威脅這威脅那,只是隔三差五過來找章修前談一談,價格也水漲船高。

說起來,他也威脅不到章修前什麼,畢竟無兒無女無牽掛,還絕症纏身的人,基本沒有可以的地方。

“你又來幹什麼?”我把東西一放,一副不歡迎的語氣。

靳寒風輕雲淡地答道,“來探望一下章老師。”

章修前撇撇嘴,“靳總,您不用再來找我了,我收藏的珍品一件也不打算賣,以後我要是人不在了,我要留給意意的,她是我的關門弟子,由她繼續珍藏下去。”

一聽到章修前要把那些藏品留給我,靳寒的目光立馬落在我的身上,那眼神彷彿在問我:真的嗎?

我知道章修前是對我好,但是我欲哭無淚,怎麼能告訴靳寒那些藏品是要留給我的呢?

我擠出一個微笑,“師傅,您一直都是慈善捐款的好心人,那些藏品您以後不如直接捐了?”

“意意,你怎麼不說我會長命百歲?”章修前一張老臉上掛著委屈。

好刁鑽的角度。我一時無言。

靳寒見我們師徒兩人如此尷尬,插嘴道,“那也行,您捐出去我再買回來,可能更容易。”

這話說得章修前一愣一愣的,好像很有道理。

於是章修前更加堅定了決心,“意意,我還是留給你吧。”

我搖搖頭,“師傅,你會長命百歲的,不著急。”

章修前:……

我們三個扯皮的時候,門口多了一道身影,我的餘光掃到那個人影后,有些吃驚。

“周晏禮,你怎麼來了?”我趕忙走過去迎接,作為人家的女朋友,這點熱情還是要有的。

“我來看看章老師。”周晏禮對我笑了笑,舒展的眉眼掃去了平時常有的冷淡。

隨後他的眸光一沉,轉而看著靳寒,“他怎麼在這裡?”

“不知道。”我直接說不知道,壓根就懶得解釋。

靳寒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衣領,然後起身,雙手插在褲兜裡,一派淡定隨意的神態,“我來找章老師聊點小生意。”

這可不是小生意,這是賴皮生意,人家不願意還來死纏爛打,真是不符合靳寒的作風。

“這生意咱們做不成,靳總,你省省吧。”章修前開口說道。

靳寒不以為然,他甚至笑著看著我,“不是說要留給你的關門弟子嗎?總是有辦法的。”

我滿頭黑線,留給我他就有辦法了,看來他對我心裡有一堆的詭計,暫時還沒用上罷了。

周晏禮冷淡地開口,“不管你想做的是什麼生意,只要晚意不答應,那麼你什麼辦法都行不通。”

這個意思就是和靳寒對著幹。

靳寒眼底寒芒頓現,他和周晏禮如今已經形同陌路,沒有任何的來往,這些事情是鄧晶兒告訴我的。

章修前很贊同周晏禮的話,“對,靳總,做生意和氣生財,做不成的生意非要做,那就傷了和氣。”

我耳邊響著三個人的聲音,可是時遠時近,不知道為什麼視線也模糊了起來,剛想要說兩句話,就眼前一黑,直接往地上砸。

“舒晚意!”

“小心!”

我聽到靳寒的周晏禮的聲音同時響起,有一雙手接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