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姐,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為什麼突然這麼冷淡?”嚴子俊一臉的無辜。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街上的行人明顯少了許多,顯得有些清冷。

靳寒的電話再度打了過來,接通後我剛想說話,手卻被人用力鉗住,嚴子俊一改剛才的溫文爾雅,露出了憤怒的神情,“跟我走!”

“放開我!”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嚴子俊的轉變會這麼猝不及防,他手勁很大,幾乎是拖著我往車那邊走。

偶爾有路人經過,卻也不敢上前幫我,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突發事件,一時間腦子裡有些混亂,想起接通中的電話,我大喊了幾句“救命”。

嚴子俊把我胡亂地塞進了車裡,然後搶過我的手機,“給我老實點!”

駕駛位上,何康正抽著煙,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露出陰狠的笑容,“舒晚意,驚不驚喜?”

“何康,你想幹什麼?”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一點。

“你這個賤女人,害老子丟了工作,李悠也和我分了手,把我弄得一無所有,不教訓你一頓,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光腳不怕穿鞋的,今晚我會讓你付出十倍代價!”何康把菸頭一扔,開車離開。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個碼頭上,何康和嚴子俊把我帶到了一個集裝箱倉庫裡,我還沒站穩,一個耳光抽在我的臉上,我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眼前也有點發黑。

嚴子俊找來一張椅子,何康則是用繩子將我嚴嚴實實地綁在上面,他一直在罵我,極其難聽。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何康伸出兩根手指頭,“第一個,轉500萬給我,當做你給我的賠償,第二個,我們兩個把你先奸後殺,直接沉海。”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何康這人心腸這麼狠毒?

“何康,你和李悠在一起那麼久,她對你那麼好,你卻對不起她,難道不應該放她走嗎?你自己做錯了事情,為什麼怪到我頭上?”我盯著何康。

“我做什麼需要你來管?”何康似乎被我的話又刺激到了,他突然一腳把我踹到了地上,我的後腦勺也重重地磕了一下,痛得我眼前天旋地轉。

嚴子俊和我沒仇,他估計就是為了錢,便攔住了還想動手的何康,“算了,要她的命不如要她的錢,趕緊的。”

我又被他們扶了起來,何康把我的手機對準我,面容開鎖以後便開啟了網銀App,自己一通操作,把金額設定好,叫我報密碼。

“一次性匯不了那麼多,有限額。”我忍著頭痛,儘量拖延時間,“只能單筆五萬,一筆一筆地轉。”

我是騙何康的,他根本不知道我銀行卡的限額是多少。

何康的經濟條件一般,應該沒有過大額轉賬,很可能真的被我唬住。

果然,他又把金額改成了五萬,每轉一次就得重新走一遍流程。

“也轉一點給我。”嚴子俊眼紅了,他對何康說道。

兩人開始聚精會神地轉賬,有時候不小心熄屏,還要找我重新解鎖,他們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希望。

我盯著倉庫的門,心跳很快,心裡無數次地默唸著一個名字,靳寒。

最後的那通電話,是我唯一的希望,何康已經喪心病狂,即使拿到了錢,也很可能對我不利。

突然,外面傳來了向晴的聲音,“舒姐,舒姐?”

聲音很小,似乎是故意輕聲。

“我在這!!”我幾乎是瞬間抓住了希望,用最大的力氣回應她,而何康和嚴子俊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得趕緊過來捂住了我的嘴。

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在門口停下,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期盼著下一秒有人踹開倉庫的門。

誰知腳步聲停了兩秒後,竟然匆匆跑開了,我隱約聽到向晴的聲音,“靳總,周醫生,這邊沒人。”

我的瞳孔一震,渾身都僵硬了。

向晴在說什麼?!

“去其他地方找啊!愣著幹什麼?”靳寒的聲音是在吼,帶著強烈的怒氣。

我想出聲,可是嘴巴被捂得死死的,甚至有點窒息,更別提喊出聲音。

我彷彿看到有一團火,正在黑暗中慢慢熄滅。

“叮鈴鈴!”一個尖銳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何康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結束通話電話,嘴裡罵了一句,“操!”

我趁機尖叫了一聲,“靳寒!!”

嚴子俊氣急敗壞地一巴掌扇了過來,我已經有點扛不住了,嘴角有種撕裂的痛楚。

就在兩人找來布條準備封住我的嘴時,倉庫門猛地發出了劇烈的撞擊聲。

“砰!”

門鎖被暴力砸碎,靳寒一腳踹開了門,像一尊煞神一樣站在門口停頓了兩秒,看到我以後,臉上的暴戾氣息一下子飈到了極限,他眼睛似乎都氣紅了,拎著砸門的鋼管衝了進來,何康被嚇得臉色慘白,還來不及用我繼續當人質,就被一鋼管掄翻在地上。

周晏禮也跟了進來,看到我的慘狀時,那張平時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沉的怒意。

他一隻手揪住了嚴子俊的衣領,另一隻手摘下眼鏡放進口袋後,拳頭狠狠地落下。

“啊!!”這血腥暴力的場面,讓後面的向晴嚇得尖叫起來,她使勁往後躲,似乎害怕血濺到她身上,滾落的淚珠十分晶瑩。

傅傑和陸璽誠也來了,看到這一幕,兩人都有點傻眼。

向晴跑到了傅傑身後抓住他的衣角,害怕的模樣令人心疼,陸璽誠倒是有點眼力見,他扭頭對外面帶來的人吩咐道,“打啊!”

十多個男人衝了進來,接替了靳寒和周晏禮,繼續揍何康嚴子俊。

靳寒走到椅子後面,替我解開了繩子,我本來想說句謝謝,可是頭太痛,一張口就暈了過去。

接下來是怎麼處理的,我不清楚,只是一覺醒來正在醫院病床上,輸液管裡的藥水正慢慢地流進我的血管裡。

李悠守在床邊,雙眼通紅,見我醒了,她抓住我的手哭了起來,“意意,對不起,你是因為我才被何康報復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