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趕到了醫院,掛了一個周晏禮的專家號。

排了半天隊,終於到我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一會兒。”

“哦,好的。”我老老實實的在旁邊坐下,而周晏禮已經叫下一個病人進來了。

工作中的周晏禮很認真,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看起來很有文化的樣子,我聽著他和病人交流,心裡越發的堅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樣的男人,真的不需要和靳寒去爭向晴,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幹嘛把自己最後弄得那麼狼狽?

大概過了十分鐘,周晏禮對我說道,“你可以走了。”

我也沒多問,起身就走。

我打了個電話給小李,半個小時後,小李來到了醫院門口接我,我上車後,他關心的問,“夫人,您哪裡不舒服嗎?”

“心臟不舒服。”我隨口答道。

“做了檢查嗎?”小李又問。

“應該是沒休息好吧。”我敷衍道。

小李點點頭,“那夫人要多注意休息。”

我確實得注意休息了,不然好不容易胖了幾斤,又得掉回去,我這個身高標準體重是120斤左右,哪怕瘦一點也得達到100斤以上,而現在我才90斤。

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我幽幽的嘆氣。

我回到雲水庭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劉娥去做中飯,她的神色有些異樣,去做飯之前還是小聲告訴了我一聲,“夫人,靳總在樓上。”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有些意外。

“昨晚就回來了,還問我您怎麼不在家,我看他心情好像不好。”劉娥答道。

“好吧,我知道了。”我擺擺手,然後起身上樓。

靳寒正在書房工作,桌面上的檔案談不上整齊,甚至很亂,但他絲毫不在意,總能隨手找到自己想要的資料,一股煙味縈繞在書房內,他指尖還夾著一根已經燃燒到一半的香菸。

我被嗆得咳嗽了兩聲,他從一堆檔案裡抬頭看著我,眼神犀利冰冷。

“還知道回來?”靳寒把煙摁滅,聲音冷硬。

“你昨晚怎麼回來了?”我還覺得奇怪呢,靳寒不應該去找向晴嗎?

“那你覺得我應該去哪裡才對?”靳寒反問。

去哪裡都對,但是他待在家裡就很離奇。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忙吧,我去洗個澡,等下要吃飯了。”

腳還沒踏出書房的門,靳寒又開口了,語氣裡有一點點我不確定的醋意,“昨晚在哪裡過夜?”

這個問題讓我莫名心虛,雖然我和周晏禮並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在我喝醉後他送我去酒店,還配合我瞞著靳寒某些秘密,想想真談不上清白,起碼稱得上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酒店。”我悶聲答道。

“一個人?”靳寒眼神更深了幾分。

我點點頭,確實是一個人睡的。

靳寒的臉色鬆緩了一些,然後繼續低頭工作,不理我了。

有時候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菩薩轉世前來度化靳寒的,否則九年以來我怎麼能夠一忍再忍?

退出了書房後,我火速洗了個澡,然後下樓吃飯。

靳寒已經在餐桌旁坐著,無聲的吃著飯,壓根沒有等我的意思,我還是不怎麼習慣和他單獨吃飯,氣氛壓抑沉默,無話可說。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眼尖的瞥了一眼,頓時無語。

怎麼向晴每次都能挑在我和靳寒在一起時打電話過來?要不是我重生了一次,我真懷疑她是不是在靳寒身邊裝監控了。

向晴十分激動的在手機裡頭說著什麼,我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卻聽不清內容。

靳寒捏了捏眉心,神情陰鷙,“我說過你缺錢可以找我,你要多少?說。”

這句話讓我恍惚了一下,似乎回到了上一世,靳寒問我,“你要多少才肯離婚?說!”

相似的話,完全不同的意義。

向晴又說了什麼,然後掛了電話。

靳寒把手機一扔,顯然沒了吃飯的胃口,劉娥就在不遠處擦桌子,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這邊。

“你幹什麼了?”我好奇的問。

“吃你的飯。”靳寒看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

“你該不會把人家工作搞砸了吧?”我一點也不怵,還猜了個十之八九,“所以她打電話來責怪你,控訴你,對吧?”

這是靳寒的行事作風,一個女大學生而已,他不會講究什麼尊重不尊重,要尊重那也是以後的事,真正愛上了才會發自內心的為她考慮。

目前他還只是把向晴當一個得不到的稀罕物。

靳寒臉一黑,“要我誇你過於瞭解我嗎?”

那倒不必,我皮笑肉不笑,“不是,我就是覺得你這種方法行不通,聽說她是海大高材生,家世比不上你,但是從某個層面來說,她比很多普通人都優秀,這樣的女孩子自尊心很強的,不可能為了錢就依附著你,你可以考慮換個追她的方式。”

“你好像巴不得我追到她?”靳寒眼眸眯了眯,臥蠶的弧度剛好。

“我不是都跟你提過離婚嗎?我認真的。”我直視著靳寒的雙眼,坦然無謂。

“還是3%?”靳寒勾勾唇。

“不了,5%吧。”我伸出五根手指頭,笑容璀璨,“怎麼樣,成交嗎?”

靳寒凝視著我,雖然他唇角的笑意並沒有消失,但我能感覺到他的譏諷,他收回視線,繼續吃了幾口飯,隨後起身離開。

我忍不住嘀咕,到底答不答應啊?

等靳寒走了,李悠的電話追了過來,“意意,今天把東西準備好啊,明天機場見,機票都給你們買好了。”

“ok,幾點鐘?”我問。

“我都發你微信上了,你看看。”李悠答道。

掛了電話後,我開啟微信檢視了一下,一大早就要登機。

去散散心也好,我吃完飯上樓,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晚上還得早點睡,明天早點起。

要和李悠她們去馬爾地夫的事情,我沒有告訴靳寒,也沒有告訴我爸媽,第二天直接就去了機場,和李悠她們三人匯合。

“老天爺,到了那裡以後,請賜我一場豔遇!”登機後,歐陽甜躺在舒適寬敞的座椅上,幽幽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