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依舊過著自己的日子。

在朝堂僵持住的時候,載坖學院已經再次擴建了,而且這一次擴建的範圍更大,足足有幾千畝地的樣子。

同時學院中新開的幾門課程,也漸漸地被外人所知。

學院也更加的複雜。

第一次,學院之中有了蒙古人出現。

第一次,學院中有了女人出現。

第一次,學院中有了道士和和尚出現來做先生。

倒不是朱載坖想要搞平衡,而是道士來做先生了,和尚們也不甘寂寞地選出了一個合適的人選,毛遂自薦地跑了過來。

朱載坖讓人試了一下,和尚的數算很厲害,也就留下來給人教數算了。

只能說,佛門的底蘊真的很深厚,隨便找一找,總有一些人才正在明珠蒙塵。

於是,朝堂的壓力,就給到了朱載坖的這一邊。

喘過一口氣的嘉靖,立刻就寫了一份聖旨,來讚揚朱載坖的做法。

使得載坖學院更加具有合法性。

“二哥,三弟我又來了。”

只要是有熱鬧的地方,就有朱載圳。

“你來幹什麼?”

朱載坖難得悠閒一天,喝著涼茶,乘著涼,晃悠著搖椅。

身邊還有小侍女給讓喂桃子。

六月底,快七月的天氣,實在是熱得很。

已經開工擴建的載坖學院,每天供應的綠豆湯,都是一筆不小的銀子。

另外還有每天一張的冰棒券。

憑著一張小紙條,可以在任何一個載坖冷品的賣點,免費獲得一根冰棒。

“看熱鬧啊!外面瘋傳,二皇子瘋了,學院之中不但有道士,還有和尚,這也就罷了居然還有女人,快和青樓都差不多了。”

朱載圳一本正經地說著,他二哥不願意聽的話。

“小小年紀,知道青樓是什麼嗎?”

朱載圳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

隨別人去說吧。

反正學院的各種科目,已經成了定局,別人說幾句又怎麼了?

“別管我知不知道,剛剛我從學院過來,學院裡面的女學員,現在都已經學不下去,一個個的都走了。”

朱載圳正說著話,外面就有下人來報,說是學院的劉掌院登門求見。

見面之後。

劉敬堂一身的狼狽模樣,就連身上的衣服,有被撕破了好幾個口子。

身上倒是沒有受傷的痕跡。

不過腿上幾個腳印清晰得很。

朱載坖面色一變,哪怕是學院的女學員都走了,他也認了,可看樣子劉敬堂還被人打過一場。

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到底怎麼回事?”

一骨碌從搖椅上坐起,陰沉著臉問道。

劉敬堂咧著嘴笑了笑。

只看笑得勉強的樣子,就知道確實瘦了委屈。

平時此人可是有再大的委屈,都會裝作無所謂的。

“被學院裡的女學員家的人找了過來,沒啥事,都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你身上的腳印怎麼來的?”

冷這臉的朱載坖,讓劉敬堂並沒有覺得懼怕,反而所有的委屈,都在此刻流露了出來。

“殿下,小的有負殿下重託。”

緊接著,就說出了及你讓發生的事情。

本來讓青樓女子來做先生,是有點冒天下之大不韙,可為了培養一些女工,也只能如此了。

又開始外面傳揚的流言,並不是很嚴重。

眼看著人們已經將要慢慢地熟悉,流言都快要沉寂了下去,從而成為一種新的事實,讓所有人來接受。

誰知都快要到了尾聲了。

突然就來了一個爆發。

以至於許多人都沒有多少防備。

“學院的那些護院呢?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你捱打不成?”

“殿下,護院都被打倒了,來的人實在太多,其中有兩人還被打斷了胳膊,已經送到了醫院被醫治,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有點小傷。”

當時的場景,真的很恐怖。

若是不有人護著,劉敬堂都懷疑自己今日能不能活下來。

“打人的人呢?有沒有抓起來?”

“都抓起來不好吧?當時上來的人太多了,根本就數不過來。”

“數不過來也要抓,打人就是犯法,既然犯法了,憑什麼不能抓人?”

朱載坖可不慣著這些人的小心思。

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法不責眾。

不外乎是值不值得罷了。

“滕祥,通知順天府的刑科,就是有人被打了,還受了傷,看看他們怎麼受理。”

“是,殿下。”

滕祥立刻領命出去辦事。

“坐下說,今日的事情,看起來不是偶然事件,必然是背地裡有人,看準了這次機會,本殿下大意了。”

朱載坖一位,某些人就算再看不順眼,也不會斥之於武力。

沒想到他錯了。

錯得很離譜。

人家連皇帝都可以不在乎,他一個小小的皇子,真的可以高枕無憂?

這一次是劉敬堂,下一次又會是誰?

“殿下,小的想要回家看看。”

劉敬堂跑到裕王府來,就是來求助的。

他怕的就是事態若一發不可收拾,還可以有藉助的力量。

不然,回到了家裡,被堵在了院子之中,時間耽擱的久了,真的會要人命。

“你帶一隊護衛回去,若有人攔截,上來毆打,就讓人捉住,咱們不惹事,但也絕對不要怕事,本殿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敢衝撞本王的護衛。”

沒有意識到女孩進入學院學習,會引起多大的問題。

他的習以為常,已經不再屬於這個時代了。

朱載坖心中暗自嘆息。

過慣了好生活,都快要忘了此時依舊是人吃人。

“徐明煊派人去找陸繹,讓他派人查一下,背後都有誰想要給本殿下難堪。”

別人也不想讓他做的,朱載坖就偏要去做。

不就是讓人學習嗎?

到底觸動了誰的利益?

古人都說有教無類,讀書人也口口聲聲地以此為榮,真的有教無類的,為何反而是一群人在反對?

他們的有教無類,說的一個叫無類的人。

還是隻是一個口號,喊一喊就行。

做了就是代表著愚蠢?

“遵命,殿下。”

外面既然這麼亂,朱載坖是不想出門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自己的小命要緊。

“三弟是剛從學院過來的,還看到了些什麼?”

朱載坖發號施令完畢,才記起自己的三弟還在。

“二哥,你剛剛好威武,快教教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揮斥方遒的一陣調兵遣將,讓朱載圳好一陣迷糊。

明明自己經常往軍營去跑,怎麼就沒有學會這一點?

虧自己還認為自己是個做將軍的料。

原來自己的二哥,一直都在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