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執徐也沒有料到這大小姐運動了兩個多小時就累成這樣,她這狀況,現在給她一張床就能徹底昏睡過去。

“自己走兩步動幾下,看看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黎鹿岑走了幾步,手臂在自然擺動時就有些疼,她抬起手,發現酸脹得不像樣。

“手疼。”

霍執徐睨了她一眼。

“回去找個按摩師。”

說話同時男人上手在她肩膀上按了幾下,黎鹿岑疼得倒吸一口氣。

“你做什麼?”

“以後別傻得一直不停歇的練。”

黎鹿岑抬手摸了下鼻子。

“嗯。”

霍執徐側頭看著她,鼻頭被她揉紅了,頭髮被海風吹得有些炸毛,眼睛裡是哈欠時沁出來的淚水,這模樣還真跟她頭像那頭小鹿有些像。

“累了我就先送你回去。”

黎鹿岑眨了眨眼睛。

“你們接下來還有活動?”

霍執徐眉頭一抬,何止是還有活動。

“飯都還沒吃完呢。”

黎鹿岑愣了一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才她坐在那邊的時候霍執徐已經吃了三人份的肉了吧?

“你胃口真好。”

“是你胃口不行。”

黎鹿岑:......

“那這邊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嗎?我去躺一會。”

聞言,霍執徐掃了她一眼。累成這樣了還想要繼續加入他們,可真能堅持。霍執徐帶著她去了這邊給他留的房間。

“差什麼東西就打電話給管家。”

黎鹿岑困得連連點頭,都還不忘說一句。

“謝謝你,執徐哥。”

聲音小小的,軟綿綿的。

霍執徐身體一哆嗦,說不太清楚是什麼感受。他在家裡是老二,從小跟一群同齡人玩,也不用他去照顧什麼人。

長這麼大,真正意義上照顧人也就今天了。

這感覺...還真挺神奇的。

霍執徐重新回到沙灘,沒了黎鹿岑在場,這群朋友才開始肆無忌憚地調侃。

“霍二,這有了物件果真就不一樣了,你們誰吃過霍二夾的肉嗎?”

“沒有!”

“你們有誰見過霍二玩到一半中場離開去看女孩子嗎?”

“沒有!”

“所以說霍二的柔情都給物件了。”

“可不是麼!”

李贄這捧哏捧得可歡,霍執徐睨了人一眼,一腳踢在他椅子上。

“行了,別起勁。”

一個跟霍家親近,也與霍執臻打交道的朋友上前擠眉弄眼。

“我聽說是黎大小姐親自挑中了你,霍二你什麼時候入了黎大小姐的眼啊,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霍執徐:.......

他自己都不知道。

霍執徐隨手拿起一個串塞到那人嘴裡。

“肉還堵不住你嘴。”

那人頭往後仰著,將串拿下來。

“誒喲,某人惱羞成怒了。”

眾人嘻嘻笑笑又拿酒吃肉。吃得差不多了,坐在沙灘上歇了會就進了屋。

這裡一整棟別墅都被改成了娛樂室,有射箭、檯球、遊戲機、點唱機等應有盡有。有幾個人在玩牌,霍執徐則拉著那個調侃他的朋友去了射箭房。

“比一局?”

孟渝州盯著霍執徐的臉想要看出點什麼,可霍執徐這人吧,他能板臉也能嬉皮笑臉,但就是別去猜他心思。

“行啊,比什麼?”

“IRS要開拓中國市場,你家那棟樓還有空著的一層。”

孟渝州嘖了一聲。

“這好說,錢到位就行。”

霍執徐先射了一箭,有些偏,只在九環邊緣。

孟渝州一見樂了,射了一箭,十環。

“霍二,你多久沒玩了?手這麼抖呢。”

霍執徐又上了一箭,這一次成功十環,他看著孟渝州。

“你喜歡黎鹿岑?”

孟渝州手一抖,箭射偏了。

“...不是,你口出什麼狂言?”

霍執徐笑了一下,又射出一箭。

“你語氣都酸成那樣了,我又不是呆子。”

按照孟渝州的性子,只會問你真應了這聯姻,是不是看上黎鹿岑了。而不是問,他什麼時候入了黎鹿岑的眼。

孟渝州聳了下肩膀,心亂了,這一箭才堪堪上靶。

“有好感,我高中留在國內,那個時候她初中,就覺得挺可愛的。”

喜歡算不上吧,只是這份好感讓他會在各種場合不自覺多看人幾眼。黎鹿岑本就長得漂亮,再勢利一點說,她繼承人的身份本就極具吸引力。

“那之前為什麼不追?”

“哥,那也得我有機會啊。人才從英國回來半年,一直跟著黎董學習忙著進家族企業的事,我人都沒見著幾次好嗎?”

誰能想到黎鹿岑婚事定這麼快啊。

“你呢?你也在英國,之前你們就有來往?”

“見了一次。”

霍執徐心緒未動,箭也射得快,他八支都出去了,孟渝州才射了四支。

孟渝州乾脆放棄,麻木地看著霍執徐靶子上被扎滿的十環。

“你跟她沒感情,但也不討厭她是不是?”

若是討厭,他敢肯定以霍執徐的性子一定會鬧,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會回英國。而不是現在這樣,帶著黎鹿岑在晚宴上跳舞、參加好友局,還考慮IRS進軍國內的事情。

霍執徐沒有再回,放下弓,取下了護具。

......

黎鹿岑這一覺睡得有些舒服,她定了一個小時的鬧鐘,響了幾次完全沒有聽見,等再醒來已經是十一點了。

她簡單理了下頭髮就出了房間,管家引著她去了隔壁。

剛進去黎鹿岑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給驚住,站在門口站了十幾秒,懵圈地看著李贄和向璇在鬥舞。

風吹進來,李贄發現了門口的黎鹿岑,跳著舞步上前抓住黎鹿岑進了屋。

“嫂子,一起啊。”

黎鹿岑:......

天哪,這是在別墅裡當成club在玩嗎?

黎鹿岑身體還懶散著,連忙擺手拒絕。她掙脫開,尋著沙發坐下來。

“嫂子,霍二哥在臺球室呢。”

這群人也都被李贄帶著喊嫂子了。

黎鹿岑有些不太適應,說了聲謝謝後起身去找霍執徐,但他並沒有在臺球室,裡頭只有孟渝州一個人。

“你醒啦?要來玩一局嗎?”

孟渝州是開朗大男孩的型別,見到黎鹿岑眼睛亮亮的,露齒笑著很像小狗。

黎鹿岑有些無法拒絕。

“但是我不太會。”

“沒事,我教你,這個很簡單。”

黎鹿岑這才走了進去。

她站在一旁聽著孟渝州給她講解著姿勢,孟渝州很細心,講得很細緻,聲音也很溫柔,跟霍執徐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你試試看?”

黎鹿岑點頭,從他手中接過球杆。

她俯身握杆架手,動作其實很標準。孟渝州在一旁誇讚。

“你的姿勢很標準呀。”

黎鹿岑知道,她一直有學。她的不太會是指,她是真的瞄不準。

出杆,很好,完美錯過。

孟渝州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姿勢還是腕部發力,都很不錯,怎麼就打不中呢?

他俯下身將球調整了下位置。

“你再瞄準試試。”

霍執徐回來就看到這麼一幕。

兩人隔得不算近,但孟渝州看著黎鹿岑的眼神真的像小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