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陸景辰推門而入時,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陸景辰皺眉,看著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心狠狠的沉了沉。

“哥?”

沙發上的男人根本沒理他,一個勁的握著酒瓶往嘴裡灌,桌子上東倒西歪著好幾個空酒瓶。

這樣頹然的陸薄琛讓陸景辰看著,實在是心痛。

“別喝了!”陸景辰聲音發沉,一把奪過陸薄琛手裡的酒瓶,咚的一聲放在桌面上,“嫂子不想看到你這樣,你現在家也不回,不是尋找嫂子就是待在公司,爸媽和爺爺都很擔心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陸薄琛白天在y國尋找秦希的蹤跡,晚點飛回帝都熬夜加班處理公司事物,回家最多就是照顧一下宸宸暖暖,其他人一概成為空氣。

宸宸暖暖自從秦希離開後,兩個小傢伙極少開口說話。

宸宸更像陸薄琛了,一張小臉緊繃著,嚴肅又冷酷,除了暖暖,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陌生人。

老爺子,秦昭雲還有陸明博在家裡憂愁的頭髮都白了。

這個家好像失去秦希真的不會運作了……

陸薄琛冷冷掀眸瞥了他一眼,兀自悲涼一笑,“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嗎?不是最在乎公司,最在乎繼承人,公司我兼顧好了,錢我也繼續賺著,陸氏繼續蒸蒸日上,還不滿意?”

“哥,根本不是這樣,爸媽和爺爺是真的擔心你……”

“他們擔心的是陸氏的總裁,而不是我。”

陸景辰知道秦希的死多多少少跟他爸媽有關係。

如果不是秦希,死的大概就是他爸媽了。

“你在怨他們?”

“怨?”陸薄琛拿過那瓶酒繼續大口悶了一口,垂著頭搖頭笑了笑,“秦希拼了命的救他們,他們卻連多找幾天都不願意……我只覺得可笑,我不怨他們,我怨我自己。”

“是我害死了她……”

“錯都在我,如果沒有我,她不會受那麼多苦,如果我選擇了她,她就不用死,我簡直……該死,死的為什麼不是我……”

陸景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昔日最沉著冷靜的哥哥,用著最喪氣的話一遍遍懺悔,一遍遍咒罵自己。

陸景辰雙拳捏緊,眼底閃爍,狠狠閉了閉眼睛。

他從前從未想過最強大的哥哥會突然有一天像天塌下來一樣頹廢。

他現在除了尋找秦希,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強迫自己完全制定的任務一般。

沒有感情,沒有靈魂……

他失去了秦希真的失去了所有。

陸景辰咬緊後槽牙走到陸薄琛身邊坐下,自顧自開出兩瓶酒,一瓶遞到陸薄琛面前,“哥,我陪你喝。”

也許真正醉了,才能短暫的忘記痛苦吧。

如果是這樣,那就酣暢淋漓就醉一回。

……

祁家。

祁蕩書房。

張澤州在走廊猶豫再三,在秦希和祁蕩兩人之間,最終還是選擇了先去祁蕩那。

“這是她去醫院檢查的彩超單,送過來的時候,我還沒拿給她。”

祁蕩手中的筆頓了頓,抬起頭瞥了他一眼,接過認真看了起來,發現看不懂。

“什麼意思?”

“她現在懷孕已經差不多六個半月,但因為中毒影響,胎兒有發育遲緩的現象。”

祁蕩蹙眉,“發育遲緩會怎麼樣?”

“如果繼續下去,孩子就算保得下來,之後智力,行動能力,交流能力也可能有問題。”

“你的意思是會變成弱智?”

“不是的,這不絕對,這些問題我們現在也說不準,只能說可能。”張澤州說著,面色緊繃著。

“而且現在她自己基本上用銀針封穴來阻止身體裡的毒擴散,我們研製的解藥都還在試藥當中,試藥成功後,服用藥物是避免不了的,到時候藥物對胎兒影響也是絕對的,可能會造成胎兒畸變。”

一下子弱智一下子畸變,祁蕩都坐不住了,著急的站起來在原地踱步。

“那是不是要打掉孩子?你去把她自己叫過來,這麼大的事,我不是她丈夫也做不了主啊。”

“我這不是怕她接受不了,但是還有另外一種法子或許可以保住她的孩子。”

祁蕩眸光閃了閃,“磨磨唧唧搞什麼氣氛,快說啊。”

“她現在胎兒六個半月大,醫院那邊建議如果一定想要留的話,可以試試在服用藥物前,七個月大的時候用剖腹產把孩子取出去,放保溫箱裡,但是這個風險很大,七個月大的早產兒存活率原本就低,她這個情況更低了,所以要不要冒險還得看她自己的決定。”

祁蕩算是聽明白了。

兩個辦法。

一,不剖,用了藥物後,孩子後期生出來很大可能是畸形。

二,用藥前,七個月大時剖腹產,但是孩子很大可能活不下來。

祁蕩撓了撓後腦勺,整個人煩透了。

左右都是很大的風險。

“所以祁爺這怎麼處理?”

“你直接問她去,我只負責解毒,她的孩子去留我又沒法子管,快去問她。”

“我去嗎?”

張澤州就是實在是想不到如何開口才先來找祁蕩商量的,現在讓他去找秦希,這對秦希打擊無疑是巨大的,他都有點不忍心說。

“如果要保孩子,哪個方式最保險?”一道低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祁蕩和張澤州看到來人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