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個前言:本書女尊,男生子,多夫郎,進來的寶子們看清楚,能接受請繼續看下去】【腦子寄存處】

長華縣,環山村。

一位身量高挑,身材卻細瘦的年輕女子,蹲坐在茅草屋門外的石階上。

女子名叫林舒。

她拿著剛剛在門口土坑裡撿的六枚鏽跡斑斑的銅錢,神色懨懨。

穿越了……

還穿到了女尊朝代……

這個朝代女子天生力氣比男子大,壽命也比男子更長。

所以女子負責掙錢養家,男人則負責生孩子,在家相妻教女。

林舒揉了揉太陽穴,宿醉剛醒的腦袋,此時還有些昏昏沉沉。

想了想原主和村裡人的關係,她不禁又有些頭疼起來。

“這人還真是,腳面上長眼睛,自看自高……”

說來也巧,原主與她同名。

原主是她母父老來得女,一向捧在手心上,無論做什麼都被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久而久之就覺得自己最聰明厲害,高人一等,對村裡人都有些看不起,每每見了都仰著頭,用鼻孔對人,村裡人都對她避而遠之。

這種情況在她上學堂時愈演愈烈,功課聽不懂只覺得夫女講得不好,想她狀元之才,又怎麼可能聽不懂課文?

看各位同窗穿的、用的都是極好的,她也開始不平衡起來,回家對著母父就是每日要錢,為的就是一個面子。

她母父說到底也是種地的,一來二去,為了供養她,落下病根,不久就雙雙去世。

而原主也因為成績太差被學堂退學,接著她就變賣家產,每日酗酒,鬱郁不得志,只覺得老天處處針對她,讓她投胎到這貧苦之家,斷了她的官路,不然早就高中狀元了!

這原主剩的錢都拿去買酒了,飯菜都不吃,昨晚估計營養不良,直接猝死了,然後林舒就穿越來了。

“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啊……”

林舒搓了搓手中的銅板,小心放入胸前,這可是她來這個朝代的第一筆資金,得保護好。

她回頭看了看破爛的茅草屋,因為年久失修,房頂還有幾個大洞。

這是原主賣了房子,在村裡找的一個無人居住的屋子。

林舒又是一陣心塞……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好歹還活著不是……”

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溫暖的旭日,嘴角上揚。

林舒前世因為心臟病被拋棄,在孤兒院長大,因為生病別人也不和她玩。

她就努力讀書工作,想著早日做個手術多活幾年。

可是天不遂人願,好不容易存夠錢,她的病卻拖得太久,沒得治了。

林舒把錢全給了醫院門口一位賣古董碗湊錢救家人的老奶奶。

反正她都活不了多久了,能幫一個是一個。

只是沒想到,她剛拿上碗,沒多久就心臟病突發,倒在斑馬線上,臨死還被大貨車撞飛。

現場估計慘不忍睹……

林舒扶著門框慢慢起身,她還真怕待會兒一個低血糖,又暈死過去。

“好歹也接受過現代知識教育,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多活幾年……”

想到此,心中輕鬆暢快不少,她還得回屋再翻翻,說不定哪個老鼠洞裡也藏了銅板。

剛起身,茅草屋拐角處走來兩個人影。

“林舒。”

林舒看過去,是原身的姨夫趙興,和她表姐林箏。

要說這原身的二姨一家對她也挺好,時不時的接濟,只是錢都被原主拿去喝酒了。

所以此刻林箏的表情有些不好,拉著臉,兩眼瞪著林舒。

而趙興則和藹多了,“小舒,明日可就是最後期限了,你人可相看好了?”

林舒一愣。

什麼最後期限?

趙興看到她愣了一下,蹙了蹙眉,“我昨日給了你錢,讓你去找官媒說親娶夫郎,你去了沒?”

他懷疑的目光掃視著她,“還是說……你又拿去喝酒了?”

林箏嗤笑出聲,“阿父,你聞聞,這酒味都燻鼻子了,這是命都不想要了,還想著喝酒呢。”

“我看她是要成酒仙了!阿父,咱們不管她了,這幾年我們也管得夠多了,就讓她被官府打死算了。”

林舒一個激靈,她這才想起來。

這個朝代為了發展人口,女人年滿十七就得開始娶夫郎,第一年沒生下女兒,就得娶第二個,直到娶第三個,還未生出女兒,官府才不管了。

男人年滿十八未嫁出去的就得充去軍營做倡郎,女人未娶的就得捱上三十大板,還得交罰款。

她摸了摸現在的小胳膊,這要是打下去,五個板子估計就不行了。

女子第一年可以拖上一年再娶夫郎,趙興算著時間,看她還沒娶夫郎,就給了她二兩銀子,讓她去找官媒說說。

結果原主拿著那些銀子就去喝酒了……

一個子都沒剩下……

“這……趙姨夫……我……”

這手裡沒錢,屋裡沒人,她這可怎麼交代?

趙興捂著鼻子,臉色有些不好看,可聽到她喊姨夫,眉眼鬆了些。

林舒從來不正眼瞧人,別說喊人了,他心想這人該是懂事了些許,心裡熨帖不少。

趙興:“可是錢不夠?”

林箏瞧了瞧林舒的樣子,大聲道:“娶個夫郎一兩銀子就夠了,阿父給了她二兩,都可以辦席了。”

“嘖,平日不是嚷嚷著自己是狀元之才,怎得一個狀元還娶不到夫郎?莫不是別人瞧不上?”

林舒此刻也明白了,這兩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

若是原主,此刻怕是受不得激,急吼吼地去娶夫郎了。

話雖難聽,但做的事都是為她好。

二兩銀子應該也是二姨家的全部積蓄了……

她雙手平舉,雙掌疊放,對著兩人行了個禮。

“多謝姨夫、表姐關心,林舒明日就帶夫郎回家,代我向二姨問好,林舒讓她費心了。”

趙興和林箏俱是一怔,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是不可置信。

這人怎麼突然這麼有禮貌了,還懂得妻主的良苦用心了?

兩人迷迷登登被林舒送走。

林舒趕緊回屋掏老鼠洞,這二姨家的錢是不能再借了,那是原主的二姨,不是她的二姨,她可厚不下臉皮。

只是掏了半天,屋裡的各個角落都蒐羅了,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