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給自己搓了半小時,把泥都搓乾淨了,一身輕鬆。

她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小饅頭,嘆氣,也不知道能不能補起來。前世的自己怎麼說也是天生麗質、前凸後翹,這一下子就變成乾巴巴的豆芽菜了,一點不開心。

不過好在,小江月一直捂得嚴嚴實實,身上的面板挺白皙,就是臉色因為營養不足而泛黃,髮尾也是枯黃的。原先頭髮長得長,標準的“長髮及腰”,她直接一刀剪下5寸,還能盤起來。

她整理好自己,抬頭,發現江年一直盯著她。

“怎麼了?你也想剪頭髮嗎?”

她摸摸身上的狼毛,現在打溼了,變成一綹一綹的,她也不敢剪,就怕像之前處理傷口一樣,剪成狗啃似的那麼醜。

她拿著香皂,“我們不剪了,來幫你好好搓澡。”

現在天熱,她就害怕江年身上帶有蝨子,但好在他是一頭愛乾淨的狼,身上除了一些打鬥留下的戰績,沒有招來什麼蚊蟲。

在山裡晾乾了頭髮,江月趴在江年背上,讓他慢慢去找參。

參沒找到,但是她找到了何首烏跟茯苓。

這兩樣也讓醫館掌櫃的感到驚喜,都是不錯的藥材。

這兩樣東西都很重,再加上江月攢的山藥,一共賣了6兩銀子。

“掌櫃的,不知道哪裡有醫書可以學到炮製藥材的呢?”

掌櫃睜大眼睛,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娘子還識字?”

“能看懂一些簡單的字詞罷了。”江月也沒謙虛,她最多就是有邊讀邊,認認簡單的繁體字。

這就很了不得了。當今識得字的娘子都在秀才家呢。

掌櫃的從櫃子下拿出一本薄薄的書,“這是給學徒用的,裡邊是常見的藥材炮製手藝。我們醫館跟小娘子有緣,就送給你了。”

雖說手藝不外傳,但真正重要的手藝又豈會在外頭的書店能買得著?都在師父的腦子裡呢。想靠這點小手藝去搶飯碗,那是異想天開。掌櫃是完全不怕的。

來往了幾次,他就是看這一對年輕夫婦閤眼緣。況且,炮製好的藥材也都會往自家送。這件事對雙方都有利。

江月知道在這年代,書是寶貴之物,連忙謝過掌櫃的。

臨走時,她還讓醫館大夫幫忙給自己跟江年都把把脈。

朱大夫知道這是跟自家有合作關係的藥農,話說的也直白明瞭。

“這位郎君身體健壯,沒有什麼大礙。倒是小娘子你,氣虛體弱......”

大夫說的話讓江月來進行總結,就四個字,營養不良。給開了幾副藥,拿來調養身子的。但要補底子,藥補不如食補。

她看了看江年,有個大胃王崽崽要養,也不知道自己買的那100只雞能夠頂多久。哦不,只剩下97只雞了......

掌櫃的又給他們減免了藥費零頭,這會兒手頭上一共剩下8兩5錢左右,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錢了。

但對於她想做的事情來說,還是來錢來的太慢了。

回到茅草屋,她煮了米飯,炒了青菜,半隻生雞留給江年,半隻雞加上枸杞紅棗給燉了。

香味瀰漫,她作為大廚,自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幸好四周圍沒有活人鄰居,不然早就被發現了。江家村只在逢年過節能聞到一點肉味。

她自己吃得飽飽的,然後就盯著江年一口一口把剩下的熟食給收尾了。

“怎麼了?這不也是肉嗎?多肥啊。”

江月給他碗裡夾了幾塊雞肉,看著他緊緊皺起的眉頭,彷彿在嫌棄。

“我跟你說啊,你現在還嫌棄,等過段時間天災來了,沒有肉,你連草都得吃下去!說不定,到時候連草都沒有,你要啃草皮才能活,知不知道?”

江年吸吸鼻子,委屈巴巴地把肉跟菜都吃完了,一點不剩。

這才對嘛,孩子就是不能慣著。

睡覺之前,她一不留神,江年就把自己給脫光光躺上床了,他應該還是不喜歡穿衣服。

但是江月又不是野人,哪兒能天天看裸體啊?這副身體才15歲呢,連經期都還紊亂著。激素可不能亂漲。

她跪在床上,揉揉他濃密柔順的長髮,指腹輕輕撫摸他的小虎牙。

江年耳朵一抖,瞬間就變回狼身了,江月沒地方撐住,直接摔在他身上。

江年順勢用尾巴把她捲起來。

她被埋在溫熱的身體裡,聲音悶悶的,“是因為你最近吃得太好了嗎?我怎麼覺得你越長越大了?”

人身變化不大,但是這狼身,之前只比她大一點點,現在已經大三分之一了,將這張床板擠得滿滿當當。

說起大獵物,她伸手揉揉江年的尖耳朵,“你能不能抓住大獵物啊?我們來錢太慢了,怕來不及作準備。”

她買了幾個竹籠,打算把沒死的兔子跟野雞都攢起來養著,過段時間還得去買雞跟豬,多囤肉才行。

她的空間只能種植物,養不了動物,最多隻能保持不死不生的靜止狀態。

江年蹭蹭她的脖子,應該是應下了。

一人一狼睡得熟,從村裡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出來,慢慢靠近山腳。

江年睜開眼睛,那雙銳利的眼睛,在黑夜中彷彿發出光芒。

懷裡的人睡得很香,他緩緩起身,將她往牆邊靠。

茅草屋沒有院門也沒有圍欄,小偷怕被人認出來,矇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細小的眼睛。

他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靠近窗戶,透過月光往床上看去,上面只睡著一個女人。

他無聲猥瑣地笑,隨後轉身,正要撬門而入時,拐角黑暗處,一雙發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他瞬間癱倒在地,呼吸急促,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嚇到失聲。

那怪物似乎向他走來,他反應過來,用盡這一生中最快的速度跑進村裡......

江月迷迷糊糊,好似聽到“撲通”一聲,她半睜著眼,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大崽,江年?”

江年走回床上,舔她的臉。

江月把臉埋進去,不給舔得黏黏糊糊的,“你去哪兒了?”

無人應答,她很快就又陷入夢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