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進廟宇。

廟內黑暗潮溼,降頭師的身影在燭光跳動中顯得扭曲而神秘。

他的面前擺著一個佈滿了符文的銅盤,銅盤中央放著一個正散發著黑氣的骷髏。

“你終於來了,李觀星”

降頭師的聲音低沉而充滿了諷刺:“你以為你能救得了你的未婚妻嗎?”

李觀星的眼神冷冽,他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開始念動咒語,雙手揮動,一張張符紙如同蝴蝶一般飛向降頭師。

降頭師冷笑一聲,身體周圍的黑氣更加濃厚,他伸手一揮,那骷髏頭雙眼突然迸發綠光,發出了刺耳的尖叫,一股黑氣向李觀星衝去。

李觀星身形疾閃,同時咬破舌尖,口中噴出一口血霧,血霧與符紙相結合,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護盾,將黑氣阻擋在外。

一時間,符咒碰撞,咒語響徹,整個廟宇都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顫抖。

李觀星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顯然是降頭師暗中施展了某種邪術。

他勉強穩住身形,強壓下體內的不適。

知道不能在這樣的狀態下久戰,必須儘快結束戰鬥。

降頭師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手中的咒語更加急促。

李觀星知道,如果再不採取行動,自己可能真的會陷入降頭師的掌控之中。

就在這緊要關頭,李觀星想起了師父曾教給他的一式禁忌之法——心火訣,這是一種犧牲自身精血以發揮極大威力的法術,非到生死關頭不得輕易使用。

但現在,他別無選擇了。

李觀星咬斷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手中的玉符之上,玉符發出一道刺目的光芒,整個人像是被火焰包圍。

他運轉心火訣,全身氣血如同火山爆發,強大的力量在他體內匯聚。

在那釋放心火訣的瞬間,李觀星的身影宛如一位從古老傳說中走出的戰神。

“心火焚天!”

李觀星咆哮著,將所有的力量透過玉符釋放出去,化作一道熾熱的火焰衝向降頭師。

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決絕和純淨的火焰。

降頭師在他的面前顯得渺小而無力。

那些曾經讓人心恐懼的降頭師,在李觀星的心火面前如同螻蟻。

降頭師驚恐地尖叫,試圖用黑氣抵抗,但在心火訣的威力下,一切邪術都顯得蒼白無力。

黑氣在火焰的灼燒下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的聲音顫抖,滿是恐懼與不甘:“李觀星,你…你贏了!饒命啊!我願意…”

在降頭師即將說出屈服的話語時,廟宇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話。

李觀星的眼中仍舊是清冷的光芒,他扭頭望去,只見一個身影慌亂地從暗處掠過,那人正是朱無量。

朱無量的神色間滿是驚慌,他的腳步踉蹌,幾乎是在跌跌撞撞中逃離這個鬼魅般的廟宇。

顯然,他沒有料到李觀星竟能施展出如此恐怖的力量,以至於他的計劃完全被打亂,只剩下本能的逃生慾望。

李觀星的目光剛剛投向逃跑的朱無量,降頭師卻趁機掙扎著想要逃脫。

但李觀星豈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手中玉符依舊散發著餘溫,他輕喝一聲。

“想逃?晚了!”

話音未落,一張張符紙伴隨著他的咒語,如同追魂使者般飛向降頭師,將其牢牢鎖定。

降頭師慘叫一聲,被無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分毫,而後身體快速燃燒起來。

李觀星沒有浪費時間,轉身就向朱無量追去,他的速度之快,宛若一道流星劃過夜空。

朱無量聽到身後的風聲,心中的恐懼更甚,嘴裡喃喃:“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的逃跑路線無序而盲目,穿過廢棄的庭院,跨過倒塌的圍牆。

但不論他如何掙扎,李觀星的身影總是如影隨形,緊追不捨。

突然,朱無量絆倒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痛呼一聲,試圖爬起來,卻發現李觀星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李觀星,你不能這麼對我!”

朱無量的聲音中夾雜著哀求和恐懼。

他本來是想李觀星跪地求饒的樣子,沒曾想,降頭師在李觀星手下如同跳樑小醜。

“我…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寶貝,任何你想要的!”

李觀星俯視著朱無量,他的聲音冰冷

“朱無量,你的財寶對我無用”

朱無量瞳孔收縮,看出了李觀星必殺之心。

突然一股尿騷味傳來,他也顧不得,拼命地後退,試圖從地上爬起來逃跑。

但李觀星只是輕輕一個手勢,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朱無量牢牢壓制在地,動彈不得。

“你…你原諒我,就這一次,以..以後再也不敢了”

朱無量顫聲說道,他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李觀星沉默了一下,隨後緩緩說道。

“原諒你是閻王的事,而我的職責…是送你去見他!”

朱無量試圖說些什麼,但他的話語還未能開口,李觀星已經開始唸誦咒語。

隨著咒語聲的響起,一道明亮的光芒從天而降,將朱無量整個人籠罩。

一時間,朱無量的尖叫聲在夜色中漸漸消失。

夜色如墨,一切歸於寂靜。

李觀星的腳步輕盈而迅速,向著夏家的方向急馳。

夏家的燈火依舊明亮,透過窗欞,可以看到夏雪正焦急地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自從李觀星出門後,她就一直沒能安心。

她剛剛才吃過降頭師的苦頭,深知降頭師的恐怖之處,心中充滿了擔憂。

李觀星輕手輕腳地走進院子,身上的陰氣和血腥味隨風散去。

他不願讓夏雪擔心,總是儘量隱藏自己戰鬥後的疲憊與傷痕。

夏雪聽到門響,轉身一看,只見李觀星站在月色下,他的身影彷彿與夜融為一體。

見到來人,夏雪如同被拔去了所有力氣,整個人軟倒在門邊,滿眼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觀星,你…你沒事吧?”夏雪的聲音帶著哽咽。

李觀星勉強扯出一個微笑,溫柔地說:“我回來了,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