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之重可以用我雙手托起,你定是我生命的精靈,如果愛能夠讓我們永遠在一起,我會對它說一句,謝謝你!

――――――刀郎《謝謝你》

此時有感,生活中有許多不易,我們怎能輕易說放棄,做好自己,任誰都不理……!

悟?如今

感?多舛的人生!

莫白身形落定,衣帶飄拂撥動的聲音,早已為商君愁所察覺,是以此時,看著風憐心醉心於絲絃之音,不由得探首向閣門之外望了望。

正好與莫白相形對望,在他們視線觸碰的那一瞬間,商君愁本能地移開了眼眸,她不想在此處,竟然又遇上了她一直苦思冥想,極度想見,卻又不得不強忍不見的莫白,冷寒霜的囑託此刻又在她腦中閃過。

她!註定要相助莫白,儘管為此她付出了作為女子的,最神聖的犧牲與付出;然而冷寒霜的囑咐,令她必須與莫白漸行漸遠,形同陌路,她的使命是伺機尋找一人,一個讓莫白,在這世上有一個不相伯仲的對手,剋制住莫白,不能讓他一味強盛,而好勝之心太甚必然衍生心魔,以致最後令其遁入魔道。

心中的五味陳雜,連日來一直煎熬著她,如今莫白忽然出現在她眼前之時,正好觸碰了她心中的最痛處,明知是痛,又不得不欣然領受。

眼見著商君愁與自己相視一眼之後,明眸忽轉,莫白先是心顫了一下,而後意欲開口詢問一二,就在莫白正欲開口之時,風憐心的琴聲戛然而止,立時間話到喉間,只留餘息。

“姑娘!你怎麼啦?怎地忽然之間氣息如此的浮躁起來?”風憐心纖指停在琴絃之上,柔聲問道。

都說眼盲之人,聽覺格外精神,早在莫白頓足落定之時,風憐心便已然聽到聲響,只不過她以為是府上的閒雜人等走動,此時商君愁氣息浮動不一,她立時間明白,門外可能來了與商君愁相識的人,不由停下來,細言詢問。

聽到風憐心突然出聲探問,商君愁當即愕然,隨後答道:“他來了!”

“他來了?他是誰啊……”風憐心頓聲問道,他字落音尤為重音。

說罷,只見風憐心立時起身,雙眸失準地左右轉動,似是在捕捉什麼,最後停留在瞭望向門外的位置,她心中暗許,很是期盼商君愁口中所言的‘他’就是莫白,無奈她雙目無光,不能自視,須臾,又言急聲問道:“姑娘!他,究竟是誰?”

見到她如此慌亂無措,神情急切的樣子,莫白心頭陣陣觸動,正欲開口表明身份,無奈商君愁先聲搶言說道:“妹子心中所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莫……白……莫大俠!”白字落音很是輕聲,幾近不可聞,音色既恨且盼。

說罷,風憐心緊鎖的眉心頓時霧散,換顏欣慰,換上了久違的笑容,稍時,只見風憐心笑顏頓消,轉而焦慮起來。

“快……!你……你不該來……來這裡的!且快些離開!”只聽見風憐心話風突轉,急切言道。

莫白聽言很是懵懂,更是不懂,既然相別許久,彼此昔日都曾或多或少有些牽掛,又並無恨意,相見之時互訴寒暄也是自然的,怎地才一重逢便言辭驅趕,遂,兀自發愣地站在原處,雙目定定地看著,僅一門之隔眼前的兩人。

須臾,莫白只覺身後陣陣刺辣,似是被人惡狠狠地注視著,咬牙切齒地怒視一般,正要回過頭去瞥視一眼,倏然,還為等他目光轉視他處,那個在他看來噩夢一般,而心中卻又萬般難捨的聲音,說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執手相看淚眼空!”

莫白自然是聽得出來,說話之人便正是風憐影,話音剛落,剎那間只見風憐心神情緊張,面色驚恐,口中呢喃道:“還是讓她知道了,真是造化弄人!”

而一旁的商君愁卻不然,聽聲辨人,知道來人即是風憐影,便早已料想到,此刻她的到來,與莫白的忽然現身,絕非碰巧偶然,而之後的用意,自然也就不難看出了,其實自那日商君愁為了避開莫白,不請自來到此當了不速之客時,已然知曉風憐影的心思。

莫白不來,心跡不露。

然而當下的情形卻是,蒙哥藍嫣那日受傷之後,便被馬三軍與風憐影囚禁於此,日**問他們交出‘血影同心大法’心法,她用盡手段卻仍然難以遂願,於是便巧用心機,利用姐姐風憐心深諳人心,多愁善感的性格,意圖讓她去消磨蒙哥他們的戒心,換取憐憫同情。

當人在被迫落魄之時,起初對外界不滿的怨恨,會在無可奈何的情形下,逐漸選擇妥協,並漸而衍生悲觀的心態,若此時有人噓問,亦或者被人表露同情惋惜之言時,之前的怨氣便會登時煙消雲散,迫不及待地意欲找人傾訴一二。

而這一切得以順利完成的前提便是,風憐心從不苟同風憐影的行事作風,對於她的行差踏錯,最終都無可奈何的憂心與悲嘆,加之她眼盲,比較容易得到蒙哥他們的同情與憐憫,逐漸消去戒心怨氣,從某種層面上,將風憐心視作有種惺惺相惜的同輩中人,如此一來蒙哥藍嫣二人便難逃風憐影的心機安排。

可如今,風憐影眼看著自己的苦心安排,收效甚微,而自己所謀的‘大事’又一再耽擱不得,正自無計可施,心中犯難,意欲對蒙哥藍嫣痛下狠手之時,來到姐姐風憐心住處,見到了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影,莫白。

也顧不得女子應有的矜持,直言袒露,且不論是否另有心機,但至少,說那番話時,其心意並不假。

得知妹妹風憐影的到來,風憐心當即示意,讓身旁的商君愁代為引路,疾步走出了房門,來在了莫白身旁,急言說道:“憐影!你怎麼來姐姐這了!”

見到姐姐風憐心急切的神情,轉眼看了看莫白有些呆滯又氣定神閒的樣子,略帶憂慮的嬌容之上,露出了久違的淺笑,須臾,走近了些說道:“姐姐,憐影近來心情煩悶,想來姐姐這聽聽商弦,一解心緒!”

言語之際,眼神飄忽,雙眸不時地打量著四周,最後落在了莫白手中的那柄劍上,風憐心從她現身時所說的言語當中,便已聽出了她來此的目的並非如她所言,來找她排解煩悶,當即答道:“憐影只有在心情煩悶時,才會想起到姐姐這來的麼?姐姐可是不信!”

風憐心雖未言明,但風憐影還是感覺到自己找來搪塞的藉口,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隨後一笑化之,儘管她儘可能地控制自己,不去瞥眼莫白,但莫白手裡的那把劍,雙眼從未放棄過來回盤桓。

見到風憐影的忽然到來,莫白心中先是一喜,而後心緒又轉入了低谷,他知道此時的風憐影,雖然容顏未改,但已今時不同往日,回不到當初自己對她滿是歉疚,心懷憐憫的心境了,並不是因為她如今的霸氣凌雲,不再孱弱,而是她言語形態之中流露的處處心機。

一時間,竟讓莫白不知以何種稱呼於她,才適合當下的重逢。

“咦!你怎會在此?”

與莫白對視一眼,風憐影心中很是觸動,但言語之時,格外冰冷,與之前的那番語氣,宛若兩人。

明明心中對他,以及他手中的天行劍,萬分期待,但是當著姐姐她們面前,不好表現得過分欣喜,索性冰冷待之。

她這一聲問來,讓莫白頓時感覺自己此時多餘,意欲抽身離去暫避,抬腿邁步之時,心中又總有萬般的不情願與不捨,雙腿如墜鉛般沉重。

是時,商君愁似是看出了端倪,戲言調侃說道:“故人重逢,或悲或喜,這般冷漠,倒也少見。”

商君愁的這番似乎不著邊際的說辭,‘故人’二字,在無意間勾起了莫白心中的愧疚。

對於莫白而言,沒有冷寒霜與樊孤塵的囑咐,於冰心的香消玉殞,以及因手中天行劍而掀起的這場江湖浩劫。

若不是這般諸多牽絆,這‘故人’二字又豈會如此的,撩人心扉,霎時間,莫白兀自內省,把弄著手中的劍鞘,不知作何應答。

說起故人,這星夜下,還隱藏著一個身影,刻意避開不讓他人發覺他的存在,而他雙眼卻始終探視著風憐影,未曾離開半分,他便是一直隱身暗處,身心皆被風憐影傷透的文延武,心中所念的是她,而她卻一次次有意無意地傷他的心,甚至為她甘願放下了風家與文家的宿仇。

因為放不下,所以捨不得,又因為莫奈何,相見不如不見。

然而莫白的默不作聲,讓心機頗重的風憐影立時明白,莫白還是之前的莫白,並未改變,只是她並不知道,說出這番話的商君愁,亦同樣與莫白,有種相見不如懷念的矛盾與煎熬。

商君愁言語之時,心頭不由被狠狠地抽痛了一陣,她本以為與莫白重逢之日,已是亦敵亦友的場面,已然放得下過往。

然而命運的推手,卻讓她與莫白此時不恰時宜地重逢,所以她只能假意風憐影,一吐心頭苦楚。

眼看著莫白的此種舉措,商君愁懂了,所謂言者有心,聽者無意,莫過於斯。

恰逢此時,馬三軍領著楊修,疾步現身,方才還較為平和的氣氛,瞬間消弭。

楊修自賢樓得知殺死雙親的仇人便是莫白,所以,自出阡陌林之後,便四處尋找莫白,始終毫無音訊,遍尋不著之後,想起寒雁城中的風憐影,她此時身邊勢力頗大,訊息必然靈通,於是便動身前來尋訪。

楊修到寒雁城後,並未直接去找風憐影詢問莫白行蹤訊息,而是先在城中暗中打聽,好尋得一些蛛絲馬跡之後,再去風憐影處證實,他如此這般,用意非別,他想先找到楚瑩瑩,好當著楚瑩瑩的面,向莫白宣戰,證明自己並不懼怕莫白。

連日來的查探毫無所獲,他也知道風憐影曾與莫白相識,不好明言尋仇之意,是以假意投誠,歸附風憐影勢力當中,如若風憐影知道莫白的訊息,如此一來便不難從她口中得知其下落。

而風憐影有現如今的江湖地位,多數都是依靠馬三軍的皇族財勢與聲望,所以楊修若想順利接近風憐影,必然會先去探聽馬三軍的口風,若過了馬三軍這一關,便一切都不在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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