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人奉若神物,楚王為此喪命,到頭來,這天行令終歸於莫白之手,可令文卻叫人無從琢磨,與天行劍的秘密一樣,十六個字,四句話,令文之中未表明確切用意,這叫莫白接過天行劍與天行令之後,有些盲從起來。

莫白讀過令文之後,應劍聖的要求,當面將其撕開割碎,灑落在身後的水中,那些碎片在接觸水面之後,墨跡淡化,最後與水色融成一體。

心中默唸,劍聖所說這《無極幻影》既然被龍行司列為禁術,更無人可練成,自己卻又為何能在年幼之時洞察天機,神功早成,但後來又想到,如今自己功力盡失,之前體內辛苦修成的真氣也已經基本散盡,想來卻也難免遺憾。

“嶽先生!先師不許我擅用這門功夫,是不是這門功夫有何可怕之處?”莫白又言問道。

“嗯!對於小白你的這個質疑,我還當真無法替你解答!”劍聖答道。

“是否與和合二魔有關?”

“什麼?此事你從何處聽來的?”只見劍聖神情突異,很是吃驚。

從劍聖慌張神情,莫白已然確定,《無極幻影》果真與和合二魔之間,有過一段夙願,且至今都還未能化解得開。

“原來真有其事!”聲輕言微,幾不可聞。

少時,只見劍聖深嘆一息,伸手在莫白肩上輕拍了幾下,隨後說道:“你可知道龍行司與護鼎樊家,化血教各自獨強於天下,卻又素無往來,更是互不干涉侵犯,卻是為何麼?”

“小白不知,還望先生罄言相告,為晚輩解惑!”莫白不明其中內情,很是好奇,於是答道。

“傳說當年炎黃先祖得天授異能,平定混沌初開的九州大地,打敗邪魔,為醒世後人,鑄以三鼎流傳後世,將天授異能銘於鼎身,之後神州大地分分合合,一直動盪,到後來秦王掃六合,統一天下,為求長生之術,秦王命人尋回三鼎真身,然而此時的三鼎卻由於連年的戰火被分化,重鑄為九鼎,鼎身上的秘密便也在此時重現人間!”

“那後來呢?”莫白好奇之心更濃,連忙問道。

“孰料天意造化弄人,就在秦王費盡心力將鼎身銘文合篇成文之時,秦王天壽已盡,長生之術卻未成,在此之後,那份合篇的銘文便流落民間,當它再次重現之時,卻已是殘篇三份,龍家與冷家,樊家,三家先祖各有機緣得其一份,所以這才成就了當今三勢鼎足的局面,他們各持己見,互不通氣,雖然知道這是個傳說,但那三份殘篇要想重新合到一起,亦只怕是件幾乎不可能的難事!”

“竟有這等事情,若不是先生說出來,晚輩還當真從未聽聞過,這龍、冷、樊三家還有這等淵源!”劍聖所言,聽得莫白怦然心動,感覺不可思議。

“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說,自那份合篇銘文現世以來,從未有人將其三份重歸為一過,傳言是真是假,當然也就無從驗證了!”

“三者合其一!便會怎樣?”莫白又言問道。

“相傳當初炎黃先祖得自天授的異能,可鑄練元神,分身化體,更有甚者可保長生延年之功效!”劍聖說得興起,侃侃而談。

聽罷其言,莫白恍如做了一個身臨仙境的虛無縹緲的夢,若不是劍聖年長位尊,當真會叫人以為他這番言語是在信口開河,當面抨擊。

修煉元神,這本就是修煉內家功力之時,力臻化境的最高境界,但這一直以來都只是一種信念瞻仰,從來沒有人真正練出過什麼元神來,而分身化體就更為虛妄了,長生延年則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毫無根據可信,完全脫離現實了。

若當真有長生不死之術,先祖又為何會成為先人,傳說之言,實無可信,莫白心中半信半疑,若說半信半疑,而半信的那部分還都是因為對劍聖尊敬。

“先生,您說的這些未免也太玄妙了吧!這簡直叫人根本無法相信!”莫白答道。

“玄妙也好,虛言也罷,這番話此時就止於你我二人,切不可傳揚出去!”面對莫白的質疑,劍聖醒言告誡。

因為劍聖的輩分閱歷,一番言語下來倒是替莫白解開了心中一些疑團,聽得莫白雲煙霧繞,難分涇渭。

“先生說的可是站在那上面,等著我出去的那些人?”莫白將天行劍自右手轉拿左手,挑眼示意看了看上方,說道。

聽其言語口吻,劍聖頓時悟到了他的言外之意,於是答道:“原來你一直知道,我還以為……!”

“以為我是涉世未深,少不更事麼?”莫白呢喃說道。

“你既然知道他們都是各懷他意,居心叵測,你為何還要對他們聽之任之,還要自廢自己得來不易的功力!”

“先師曾對晚輩有過諄諄教誨,凡事不爭,待人寬厚,既然他們願意在我身上費心思,那我還不如順了他們的意,看看他們最後到底要怎樣!”對於劍聖的警醒之言,莫白隨然答道。

“難道你就不怕,長此下去他們可能會要了你的性命麼?”劍聖問道。

“生不離時辰,死難逃方寸,生死有定數,世人都難逃;隨性而活,也不枉一場隨波逐流的人生過場經歷!”論及生與死,莫白滿腔豪言,暢抒起來。

聽罷莫白此番言論,劍聖頓時感覺到眼前這個後生,並不如自己所理解的那般慵惰愚笨,難以點醒教化。

榮辱沉浮只不過是世事小態,悟透平凡才是人生大態,終於理解了當初為何龍行司為何會選中他為天行劍的主人,也明白了為何世人就算有緣得見,但都無法練成的《無極幻影》,而他卻在少年之時便能領悟習就的原因了。

“呵呵!沒想到我這銀鬚一把的老人家,到了半身入土的年紀,才真正領悟到生死之劫的真義!”莫白的一番豪言侃侃,聽得劍聖頓時渾身血脈賁張,神采奕奕。

“晚輩膚淺言辭,讓先生您見笑了!”

“臭小子,還跟我老人家客套起來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本來天行劍一直以來都無人敢打它的主意,若不是因為薛長戈的先父薛子翁,將天行劍有秘密這個訊息帶出龍行司!小白你這任的天行劍主人,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境遇!”劍聖話音稍轉說道。

“嶽先生,那十六字偈語玄機極深,就算有人得到又能如何!”

“十六字偈語?當年薛子翁只知道天行劍有秘密,他根本不知道還有這十六字偈語的事情!不知小白為何又牽出此事來?”劍聖詫然言道。

稍時,劍聖才剛一話畢,陡然眸子一轉,又言問道:“小白!是不是你已經把有關秘密的那十六字偈語說了出去?”

“嶽先生!”莫白一時不知如何直言回應,只是沉吟了一聲稱呼,表示預設!

“你呀你!你叫我這老人家該如何說你才好,一個有秘密的訊息已經搞得天下大亂,可你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把這十六字偈語說出來,難道你還嫌不夠亂嗎?”劍聖見到莫白已然承認,當即心中有些惱火起來,將莫白數落了一番。

“對不起,嶽先生!”

“不用問了,一定又是上面那些人裡的某個人,從你這裡問出來的吧!”劍聖又言問道。

被此一問,莫白立時突兀起來,無言以答。

“楚瑩瑩那丫頭給你吃的食情蠱太少了,應該再多給你吃幾次,免得你濫情分不清人心!”劍聖責言道。

兩人側身而立許久,寒潭底登時靜然無聲。

“晚……晚輩有愧於她!並不是她問的,是晚輩自己說出去的!”良久,莫白方才忽然喉音說道。

見到莫白此時內疚自責的神情,劍聖登時有些後悔自己方才語氣未免太重,深嘆一息,之後柔聲說道:“慾望面前,人心叵測,小白你是當真不該這樣毫無防備之心!”

被劍聖一番厲言數落之後,莫白呆愣在一旁,心中默想,或許這次自己是當真無法把持住心意,因為來的人,是風憐影。

“既然情況已成事實,在心中多做懊惱也是無用,唉!小白日後你可要好自為之,莫在糊塗了!”自得知莫白將十六字偈語說出去的情況後,劍聖言語之時的神情一次較一次凝重,此時之言,聽得莫白有些不明其意。

劍聖心想,莫白如今體內有食情蠱作祟,讓他在對人的人情世故上難分主次輕重,因此而無法權衡利弊,儘管心裡明白他人用意,但他無法把持住初心,終究還是不行的,如若不將他身上的食情蠱化去,他手中的天行劍事關重大,只怕日後還會為他,為天下招來禍事。

沉思許久,方才說道:“小白,我們上去吧!”

說罷,劍聖對莫白示意了一下,隨後右手運勁扣住莫白手臂,雙腿蹬地一躍,在崖頂眾人追視的目光中,兩人一路上攀跳躍。

莫白久居潭底,雙眼已然習慣了昏暗的光線,如今被鐵閘口強烈的光線照得雙眼一時難以適應,連忙揮袖遮擋。

“呆子!你瘦了!”

耳旁響起了那道之前十分熟悉,卻又許久未聽見過的,恍如隔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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