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看著他,他冷笑一聲,“原來是裝的。”

“什麼?”我不解。

“不是不愛我了嗎?”靳寒伸手,指腹惡劣的揉了揉我的唇角,眉頭微挑,“看來只是在朋友們面前演戲,舒晚意,你現在換欲擒故縱的伎倆了?”

原來他是在試探我,還用這種羞恥的方法,我的理智迅速回歸,立馬把已經脫了一半的衣服穿好,努力保持鎮定。

“你有必要嗎?”我仰頭看著他,心中一陣悲涼可笑,“靳寒,我不會跟你玩什麼欲擒故縱,你現在只是一下子不適應我的冷淡,就好像一條忠心的狗,突然不跟在你屁股後面搖尾巴了,你當然會有些不高興,但是時間久了,都會習慣的。”

“你是狗嗎?”靳寒玩味的問,似乎對我的悲涼毫無反應。

“你不是知道嗎?”我抓著凌亂的衣領,低下頭淡淡的回答。

靳寒又不是什麼純情小男生,怎麼會不知道我心中對他的喜歡,況且我曾經還告白過很多次。

只是他從來不當一回事,喜歡他的女人那麼多,我和那些女人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碰巧有機會嫁給他。

靳寒嗤笑一聲,好像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結果,突然心情大好,“去洗澡吧。”

說完,他便離開了浴室。

我快速的關上了浴室的門,然後衝到了鏡子面前,當我看到自己一臉潮紅的時候,恨不得一耳光抽死自己。

怎麼這麼不爭氣?靳寒就這樣逗弄一下而已,我卻險些沉淪。

我用了三分鐘的時間回想過去種種,終於徹底的平靜了下來,然後快速洗了個澡回房間睡覺。

靳寒已經離開了,我聽到了樓下傳來引擎聲。

我站在視窗看著他的車消失在夜幕中,心裡有些煩躁。

靳寒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再回來了,今晚的事情能讓他確定,我還在他的手掌心,他可以繼續肆無忌憚的揮霍我的感情。

為了快速得到心理上平衡,我一覺醒來後,便讓小李送我去醫院。

我還特地換了一件成熟的香檳色連體包臀裙,走的優雅性感風,向晴那樣的清純可愛我學不來,況且齊舟陽肯定也看多了,我沒必要去比。

到了醫院後,我將一束花擺在了齊舟陽床邊,嗓音拿捏得溫柔動人,“小齊,腿好點了嗎?”

齊舟陽正在打遊戲,見我來了,趕緊放下手機,“舒姐,好多了,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過一週左右來拆線就好。”

“那就好,”我坐在床邊,輕輕捋了捋耳畔的碎髮,“你女朋友今天沒來看你?”

“她還要上班呢,我們兩個都是勤工儉學,儘量給家裡減輕負擔。”齊舟陽笑起來挺好看的,大男孩特有的陽光開朗。

我點點頭,隨意的和齊舟陽聊著天。

聊了一會兒,我拿出手機看了看,驚呼,“我手機怎麼這麼快就沒電了?”

“舒姐,我這有充電器。”齊舟陽指了指床頭的櫃子。

我開啟抽屜拿出充電器,插座則是在床頭上方對面一點,我故意彎腰伸手去插充電器,整個身子幾乎是懸空在齊舟陽上方。

這個姿態從旁人看來,都非常曖昧。

等我重新坐好時,齊舟陽已經憋的滿臉通紅,不敢看我的眼睛。

果然很純,我感嘆。

這時我的餘光突然掃到了病房門口的人影,我扭頭一看,周晏禮正站在那裡,眼神幽深的看著我。

他什麼時候來的?那剛才我充電的動作他也看到了?那麼刻意的貼近,赤裸裸的勾引。

這就有點尷尬了,我笑容虛浮,“周醫生,你怎麼在這裡?”

“替班。”周晏禮走了進來,淡淡的答道,他檢查了一下齊舟陽的傷,簡單的叮囑了幾句。

我在一旁幹看著,有點心虛。

周晏禮對我而言還是有點特別的,上一世他和我唯一的交集,就是後面聯手對付了一下靳寒,在那之前完全不熟,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最後甚至還替我尋醫問藥過。

“你出來一下。”他看了我一眼。

“噢。”我無奈的起身。

周晏禮把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其他醫生都不在,就他坐在位置上,一邊翻看病人們的病例,一邊頭也不抬的問我,“最近和靳寒怎麼樣?”

他烏黑的頭髮髮質很好,三七分,透過漂亮的髮際線,我看到了高挺的鼻尖。

我囫圇的回答了一句,“老樣子。”

“婚姻都是這樣,所以才有人追求刺激,但是往往會付出巨大代價。”周晏禮的聲音就跟他的人一樣,又平和又有點疏離。

我皺眉,“你怎麼不去勸靳寒?”

“勸過,不聽。”周晏禮合上了病例本,總算抬頭正眼看我了。

“那我也不聽。”我自己都沒發覺此時的語氣,有種賭氣又嬌嗔埋怨的味道。

周晏禮的眼神閃過一絲異樣,似乎也被我突如其來的語氣驚到了。

我趕緊恢復正常的語氣,“你和他是好朋友,他這些年做了什麼你比我還清楚,我沒有吵沒有鬧,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已經算得上仁至義盡了,剛才那個男孩子,是被我不小心撞了一下,我才來探望他,沒其他意思。”

我在靳寒面前性情大變,是因為想離婚,可是我不想在其他人面前也失態,畢竟以後離了婚我還得正常生活。

周晏禮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怎麼相信我的話。

這時其他醫生回來了辦公室,周晏禮收回視線,揮了揮手,“嗯,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沒什麼事了。”

怎麼和這個人聊天,比靳寒還壓抑?

面對靳寒我是破罐子破摔,最差就是離婚,我等的也是離婚。

但是面對周晏禮,我有一種被人抓包的感覺,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發現了。

離開了周晏禮的辦公室以後,我本來還想去齊舟陽的病房裡噓寒問暖一番,鞏固一下剛才的成熟誘惑,但是我卻停下腳步,又快速返回了周晏禮的辦公室。

“周醫生!”我在周晏禮面前坐下,壓低聲音,“一起吃個飯吧?關於我和靳寒的事情,我確實最近有些心結,想和你聊聊。”

想聊才怪,我心裡想的是,讓周晏禮早一點見到向晴,讓他比靳寒搶佔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