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藥苦口利於病。

經過一夜不休的等待,在巴黎時間早上六點,路易傑爾驚喜地發現,自己失語許久的寶貝兒子接班人居然含含糊糊地說了兩句話。

這可真是超大驚喜!

他立刻命人十分客氣地將余天請了過來。

只是去往莊園的路上,李婉柔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她生怕藥不起作用,昨晚還做了許多噩夢。

好在一切順利。

起碼目前看起來還算順利。

當李婉柔看到路易傑爾臉上的笑容之後,總算是長長舒了一口氣。

“好了許多...”

進了房門,路易傑爾握住余天的手,“餘先生,您的藥起了作用。可是他還沒完全恢復,我想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

余天宣傳自己是神醫不假,但就算是華佗在世,也不可能一副藥下去立刻治好嚴重疾病吧?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兒有一副藥下去就能馬上治好人的,還不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調養。

但他沒過多解釋。

只說讓路易傑爾今天繼續給小路易服藥,一切等明天看看情況再說。

“明天?”

路易傑爾皺眉問道,“聽你之前的意思,你後天一早不就要去希臘了嗎?我兒子的病情,這...假如說他要是...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的焦急。”

余天點頭笑笑,“但我說了,一切等明天再說。你先給他繼續服藥吧,把剩下這些都吃掉。還有,今天我還得煩勞你的人,帶我去莊園裡面逛逛,我老婆想要看看葡萄園和紅酒釀造工藝。”

這不是問題。

路易傑爾攤了攤手,馬上吩咐老約翰派人陪同。

今天的老約翰明顯客氣了不少。

他心中也期待著呢。

畢竟這份兒新聞是他先看到的,也是他強烈主動地做了主張。

若是小路易真能恢復的話。

他這個大管家肯定也會得到許多賞賜。

只是...

他看了一眼逛著葡萄園的余天,心中暗想,“一千萬法郎我們可沒有,到時候只能按照之前的計劃,付給他十萬法郎。他要是不同意,那就只能是客死他鄉。畢竟一個華夏人,隨便埋在莊園哪裡不行,正好給葡萄園做肥料。”

但他不知道的是。

他們這些花花腸子余天早都想到了。

前世的他就知道路易家族與黑手組織有聯絡,老約翰表面上是大管家,背地裡還幫著路易家族聯絡著不少黑色組織。

而且這也是顯而易見的。許多國家都存在這種情況,只不過有些隱藏的比較深,不被大眾瞭解而已。有些在後期已經經過洗白,甚至從商人變成了政客。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這並不是什麼奇聞。

這些余天絲毫不擔心。

因為他手裡有殺手鐧。

所謂,手裡沒王,就別打單。

要是沒有十足手段的話,他一個華夏人怎麼敢在異國他鄉大放厥詞?

所以一切都在計劃中。

現在的他就像無事發生一樣,拉著李婉柔的手,閒庭信步逛著葡萄園。

“這邊都是。”

余天指著偌大的園區,“只不過現在不是收穫的季節,下一季在春天,到時候我教你釀酒。還有那兒,你看到了嗎,那兒就是之前你看見過的兩顆愛情樹,我們去看看吧。”

李婉柔早就注意到了兩顆纏繞在一起的梧桐樹。

兩人手拉著手跑過去。

站在樹下,仰頭上望。

這兩顆大樹的樹幹與樹枝都紛雜的纏繞在一起,真像是一對兒永不分開的戀人。

有風吹過。

沙沙作響。

今日的天氣不錯,風也不涼,余天來了興致,立刻‘吩咐’老約翰,馬上派人在樹幹上弄一條鞦韆出來,他要當場圓夢。

畢竟前世的他可是無數次暢想過與李婉柔在莊園裡盪鞦韆的。

“?”

老約翰輕輕搖頭,“不行不行,這兩棵樹是我們的...”

“什麼你們我們的,都是大家的,快去快去。”

余天笑著打斷,語氣堅決。

“唉...”

老約翰長嘆一口氣。

沒辦法。

他現在想動也動不了,因為他心裡清楚,余天能做到如此波瀾不驚,肯定不是常人,興許這小子背後隱藏著什麼貓膩兒也說不定,得罪不起。

鞦韆很快搭好了。

保鏢們累得滿身是汗,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幹上力工活兒。

“來。”

余天先試了試安全性,確認無誤之後,拉著李婉柔安穩做好。

隨著余天稍稍用力,兩人從懸掛在從三米高樹下垂下來的鞦韆上緩緩動起,在異國他鄉的兩顆愛情樹下,搖搖晃晃盪起了鞦韆。

“我從沒想過會這樣!”

李婉柔直至現在還有如夢似幻的感覺,仿若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

但她不明白一點。

有錢人的世界總該是這樣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總不能像勞苦大眾一樣一輩子打工吃飯上下班活到死吧?

而且那種一眼能看到邊際的生活也不是余天內心所想。

充實。

幸福。

奮鬥。

努力。

他總是要積極向上,享受拼搏的帶來的快感。

足足蕩了半個小時。

李婉柔才心滿意足地下了鞦韆。

余天興致不減,指著大樹上面,喜悅說道,“你住過樹屋嗎,要是我們能在樹屋裡面聽著鳥兒的歌唱,欣賞著葡萄園的美景,親密的愛愛,那將會是一番多麼美好的畫面。”

前面說的還行。

怎麼老提愛愛?

李婉柔臉色羞的多紅,好在余天說的是中文。

可小龍還在旁邊呢。

她羞的跑開了。

余天在後面追,兩人邊跑邊鬧,像極了熱戀中的甜蜜情侶。

中午。

余天特別要求莊園做了許多美食,以供李婉柔享用。

說實話。

李婉柔用刀叉不太順手,看見滴血的牛排更是覺得難以下嚥。

余天倒是很平淡。

手法嫻熟切開牛排,吃一下口慢慢回味。

是這個味兒,沒變,紫羅蘭的香氣還在牛排上流連,前世他就稱讚過這種獨特的烹飪方式。

“這不算什麼...”

見李婉柔眼中閃爍著星光,余天輕聲說道,“寶寶,世界很大,我們才走了一點點,我以後還要帶你走遍全世界每一個角落呢。”

“你真好...”

李婉柔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千言萬語的複雜情感化作喜悅,凝聚成了最簡單質樸的三個字。

余天輕輕點頭。

好嗎?

這是他在贖罪。

雖然李婉柔早已原諒了他,但他不能輕易原諒自己。

前世的過錯。

今生。

他要用一切來彌補,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轉眼到了夜晚。

今天一天雖然哪兒也沒去,但偌大的莊園已經夠逛的了。

今晚就留在莊園中,李婉柔玩累了,還擔心著如何脫身的事兒,早早睡了過去。

“怎麼樣?”夜晚十點,余天在一種保鏢的熱情監督下,與小龍坐在樓下喝酒。

“很好。”

小龍既羨慕又感激,“哥,短短兩天,我的世界觀已經改變了許多。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原來這麼精彩,它與我們國內一點兒也不一樣...”

齊琴唱的沒錯。

外面的世界確實很精彩。

但要有錢。

沒錢的話。

就變成了下一句歌詞: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

翌日。

太陽初升。

余天再度被路易羅爾請了過去。

他今天的態度比昨天還要恭敬。

“果然不出所料,那麼,收網的時候到了...”

余天推門進入,摸了摸昨晚寫下的紙條,心中壞笑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