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魏陵江渾身一顫,但不敢不從,便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畜生!你還有臉笑,你可是把魏家害慘了啊!”

魏長武一把將魏陵江扯跪在地上,另一手拾起柺棍,朝著魏陵江劈頭蓋臉地打過去。

“畜生,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

魏長武似乎是真的發狠了,無論魏陵江如何求饒,他都沒有停手,直打得魏陵江滿臉鮮血,口唇都撕裂開,慘不忍睹。

“別用苦肉計這一套,對我不管用!”陳北冷冷道:“我與你孫子見面不止這一次,此子品行低劣,日後必成你魏家禍害,你若今天將他打死了,也算是魏家的一大喜事,所以,你儘管打就是了!”

見陳北無動於衷,魏長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老淚縱橫。

“完了,我魏家,完了啊!”

前面一刻鐘,他還在憧憬著一飛沖天。

此時此刻,卻已跌入谷底。

但是,魏長武怎麼肯放棄求生的機會。

“我宣佈,從今天起,我魏家,沒有魏陵江這個子孫!”魏長武咬牙喝道:“也不許任何人救濟他,接納他,讓他滾出江州,自生自滅!”

魏家一路千辛萬苦走到今天,就差一個機會便可登頂江州巔峰,但是,卻被這一個逆子,拉入了泥潭。

魏家五十六口如今衣著光鮮,人前顯貴,不能因為這一個逆子,讓所有人遭受苦難,甚至生命受到威脅。

所以,魏長武無奈之下,只能斷臂求生,棄車保帥。

“爺爺,我可是您最疼愛的孫子啊!爺爺!”魏陵江抱著魏長武的大腿,跪地哭求:“不要把我趕出魏家,不要啊爺爺!”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魏長武哽咽道:“我不可能因為你,放棄整個魏家!”

說著,一把將魏陵江推開:“滾!”

魏陵江跌倒在地,卻是突然大笑起來:“好啊,好!哈哈哈,我是江州第一大少,我魏家前途無量,以後也必將問鼎江南!”

他起身,晃晃悠悠來到陳北面前,嗤笑道:“你陳北,是非禮女人的臭蟲,你是臭蟲!哈哈哈!我是大少,你是臭蟲......”

魏陵江雙眼泛著紅血絲,喜怒無常,眼看是已經精神失常了。

他這種眼高於頂的溫室花朵,哪經得起這種極致的摧殘,脆弱的神經早已徹底崩潰。

“敢對陳先生不敬,來人,給我狠狠的打!”沈輕舞喝道。

沈家保鏢上前,將魏陵江按在地上,一頓兇猛的拳打腳踢。

魏陵江被打得鼻口竄血,面目全非,整個人再也沒有力氣叫囂,鮮血順著身體流出,染紅了一片地毯。

“拖出去!”沈輕舞道。

“是!大小姐!”

幾名保鏢像是抬死狗一般,將魏陵江抬出會場。

曾經風光無限的魏家大少,在這一刻起,命運將徹底改變。

等待他的,將是後半生無盡的折磨。

這是何等的觸目驚心!

見此情景,在場許多人背後早已溼成一片。

“陳北!”這時林美熙走上來,顫聲問道:“為何你一直隱瞞,不將真相告訴我?”

陳北徹底無語,搖頭冷笑:“林美熙,我曾無數次跟你坦露心聲,但哪一次你相信了?”

“你從來都是隨口一說,從來沒有證明過,要我怎麼信你?”林美熙道:“哪怕你用事實證明一次,就一次,我就會信你!”

陳北冷冷道:“是你打心眼裡從未瞧得起我,也是你口口聲聲與我斷絕任何關係,這一切都是你一手主導,反過頭來,你卻來埋怨我?天理何在?”

“呵呵!是我無理取鬧了!”林美熙眼中含淚:“你是遠在雲端的大人物,我在你面前,沒有任何理由,都是我的錯,現在的我,很狼狽,你滿意了?”

“你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陳北不耐煩道。

長著女神的面容和身材,怎麼性格卻這般的霸道無理。

太讓人吃不消了。

沈輕舞走上前來說道:“林小姐,你我素未謀面,但我聽說過你,是江州寥寥無幾的女強人之一,你在江州的身份也十分尊貴,所以,在這種場合,請你自重一些!”

見沈輕舞都發話了,林美熙自然要給面子,她只能在心裡不停地責備自己:“爺爺,是孫女無能,這一次,徹底搞砸了!”

陳北環視眾人,說道:“我陳北並不是記仇的人,但剛才那些不問青紅皂白,就高喊著要封殺我的人,你們這種看人下菜碟的嘴臉,不配沈家的千億資金扶持!”

“並且,今日這場招商會上,也沒有讓我看到任何值得扶持的人。”

“所以,我宣佈,沈家的千億資金招商會,就此取消,所有資金收回沈家!”

“散會!”

“啊?”

所有人都徹底懵了。

特別是那些有希望得到扶持的家族,更是捶胸頓足,無比悔恨。

這一千億,竟然打水漂了!

魏長武上前對陳北哀求道:“陳先生,我已經處理了我那不爭氣的孫子,您看,可否對我魏家高抬貴手?”

陳北道:“既然你找上來了,我也正有事要問你,你若是能真誠地回答我幾個問題,或許,我會考慮!”

“一定一定!”魏長武道。

“跟我來吧!”

陳北說完,先一步走出會議大廳。

魏長武急忙跟在後面追了出去。

會場內,沈輕舞無奈地搖了搖頭,對眾人說道:“你們這群人太不爭氣,親手把好機會給毀了,好在我這次的商業聯動,沒有聯合政府部門,不然的話,江州市首,恐怕也要被你們氣死!”

“沈小姐,我們......不會有事吧?”有人問道。

“不知道!”沈輕舞搖頭嘆息道:“不過這江州的未來,定是要變天了啊!”

說完,她也帶著沈家保鏢離開。

只留下滿場的權貴,面面相覷,愁眉苦臉。

......

雲雀國際,頂層總經理辦公室內。

此時總經理李松濤和沈輕舞,正忙著處理招商會的後續事宜。

辦公室內只剩下陳北與魏長武。

“陳先生想問什麼,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魏長武點頭哈腰的說道。

“你先坐!”

陳北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好好!”

魏長武有些受寵若驚。

陳北喝了一口水,淡淡開口:“十三年前我陳家一夜被滅門,想必這件事,你一定印象很深刻!”

魏長武眼神閃過一抹驚慌,但很快恢復平靜:“陳先生,我知道當年我魏家沒有伸出援手,是我們的錯......”

“停!不要廢話!”陳北道:“我今日叫你來,是想問你,那一夜,到底是何人殺了我陳家三十八口?”

“這......我也不知道啊!”魏長武一臉愁苦道。

“不知道是吧?”陳北冷冷一笑:“好,你走吧!”

“啊?”魏長武一愣,起身道:“那我,真走了?”

“走吧!”陳北一揮手,又說道:“對了,別怪我沒提醒你,江州今夜過後,魏家將不會存在,所以你回去以後,把金銀細軟都帶上,儘快離開江州,若走晚了,會沒命!”

“陳先生,您別生氣!”魏長武頓時冒出了冷汗,老老實實坐回沙發上:“我說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