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位聖騎士降臨,一來便分散開,將君無邪圍住。

“這世間哪有不破的戰甲!”

聖騎士團的團長冷冷開口,他首先舉起了手裡的戰矛。

頓時,他的身上聖光真氣澎湃,無數的聖光符文湧向戰矛,使得那些符文如同電弧般在戰矛上就交織閃爍。

一股鋒銳無匹的殺伐瀰漫開來,席捲整個角鬥場,並且向著外面擴散,即便是有著結界隔絕,那殺伐意志依然傳遞了出去,令整個華倫巴城池的人都感到了他的那股必殺意志。

正在瘋狂煉化三大極天位強者肉身,衝擊境界的君無邪感受到這股鋒芒,確實比之前攻擊他的任何人都要強上數倍。

他現在的境界已經到了極境小圓滿極巔,正在衝擊大圓滿,但是極境壁壘可不是小境界壁壘,要衝開壁壘沒有那麼容易,需要的時間會更長。

極境壁壘極其堅韌,正常情況下只能一步一步來,使其鬆動到一定程度,然後再一鼓作氣,衝開桎梏。

他嘗試了借用外力衝擊境界壁壘,但每次總是差那麼點。

現在,這些聖騎士明顯要強上不少,似乎可以嘗試一番?

他心裡這樣想著,當下便做出了決定。

“想破我之甲,那你們恐怕得使出吃奶的力氣!”

他睜開了眼睛,一邊衝擊境界,做好接引攻擊之力的準備,一邊挑釁刺激那些聖騎士。

“狂妄的人,命都不會長,你做好死亡的準備了嗎?”

聖騎士團長手裡的聖光戰矛力量已經積蓄到了極致。

這時,其他的聖騎士手裡的戰矛,聖光之威同樣積蓄到了極限。

他們位於君無邪的四方,手中的戰矛激盪著驚世的殺伐,那鋒銳之意,似能撕裂世間萬物!

“來試試,用點力。”

君無邪表情平淡,卻是徹底將那些聖騎士給激怒了。

他們是什麼人,曾經征戰星空,所向披靡,到哪裡都令人聞風喪膽,便是極天位絕巔的強者面對他們這些人都得退避三舍。

今日,居然被一個大天位都不到的年輕至尊挑釁與看輕。

這是奇恥大辱!

“殺!”

三十位聖騎士,手中戰矛鎖定君無邪,超光速往前刺殺。

剎那間,三十六道矛芒,每一道都攜著爆星級殺伐之力,轟的擊殺在君無邪的乾坤戰甲上,使得乾坤戰甲亮起密集的符文,上面星辰、月亮、大日齊齊閃耀,其中有星辰崩開。

君無邪的身體劇烈搖顫了一下。

三十股鋒銳無比的力量,即便是被乾坤戰甲轉移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也是相當的恐怖。

但是君無邪並沒有用御字訣去二次轉移,而是強行將其接引來衝擊境界桎梏。

轟的一聲!

他的體內發出天崩地裂般的聲音,像是有什麼爆開了似的,萬丈金光綻放,金霞瞬間覆蓋了整個角鬥場。

噗!

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哈哈哈!還以為你的戰甲永恆不破,現在你還何倚仗?”

那些強者們看到聖騎士一擊便令君無邪吐血,不由冷笑連連,只覺得心裡憋著的那口鬱結之氣終於得到了些許宣洩。

“我的倚仗多到你們無法想象!”

君無邪逝去嘴角的血漬站了起來,臉上有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便在這時候,眾強者感到有些不太對,目標遭受聖騎士破甲一擊而吐血,氣息應該減弱才對,為何感覺比之前更加的強盛了?

“君無邪,你在笑什麼?”

他們臉色難看,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

“我在笑你們助人為樂,知道我需要資源便送上門來;知道我在突破的關頭,一下子衝不開境界桎梏,你們就派出聖騎士來幫我破境,你們如此熱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

眾強者們是又驚又怒,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那傢伙一直盤坐任由他們攻擊了整整一夜加一上午,竟然是在修煉?

這讓他們氣得想吐血!

數十位極天位巔峰以上的強者圍攻,目標還能淡定地在他們的攻擊下修煉,衝擊境界?

“你在說什麼?”

那些聖騎士也都驚怒無比,不願意相信自己幫助了要擊殺的目標突破了境界,但事實看來,卻不由得他們不相信。

那個人的氣息比之前強盛了一倍以上,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們竟然在戰鬥中給對手助攻突破了境界,沒有比這更恥辱更令人想吐血的事情了!

“怎麼,覺得恥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你!該死的混蛋,你找死!”

那些聖騎士,一生所向披靡,何曾這般憋屈過,頓時暴怒,三十六人騎著兇獸,手持聖光戰矛,齊齊對他發起了猛烈攻擊。

他們出矛的速度快若閃電,漫天都是鋒銳的矛芒,交織成密集的網,每一矛都擁有擊殺同境界強者的攻擊力。

“那就來試試,看看你們是否能殺得了我。”

君無邪冷笑,腳下符文綻放,行字訣與符道結合,身影如夢似幻,在湮滅成虛無的時空中穿梭。

這裡的虛無空間都在他的腳步下扭曲與重疊,使得鋪天蓋地殺來的聖光戰矛全部落空。

“別管他是不是藉此突破了境界,聖騎士們的聖光之矛可以透甲對他造成傷害是不爭的事實,只要持續攻擊,他終將敗亡!”

天理道土的福伯大聲說道,隨即也施展天理秘術,對君無邪進行狂暴的轟殺。

其餘強者皆出手,使得這裡徹底被秘術與能量餘波淹沒,刺目的強光持續綻放,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裡面的狀況了,那太耀眼刺目了,雙目溢血,都不敢直視。

在這有限的區域裡,面對這樣的攻擊,君無邪即便是身法超神也不可能全部躲過。

他有選擇性地躲避那些聖騎士的攻擊,對於其他強者的攻擊完全不在意,直接硬扛。

同時,他服用了一枚百瑞果,在躲避攻擊的過程中引導體內的果子能量沿著經脈流淌四肢百骸,洗練筋骨,淬鍊肉身,直接衝擊大天位境界。

“他現在除了閃躲已經沒有機會反擊了,看他能躲到什麼時候!”

眾強者的心情好了起來,這樣下去,他們堅信能將君無邪活活累死。

他們這些人如果累了,真氣耗損嚴重了,可以讓西羅教會與皇室派強者來替換,等到他們的精氣神恢復了再替換回來,進行車輪式的對戰,而那君無邪卻不能停下,只能一直不停地閃躲。

……

“姓君的必死!”

“敢跑到我們華倫巴來撒野,害我等損失大量的靈幣,可惡至極!”

“他這麼狂,還真當自己無敵了?教會真正的強者還沒有出手呢!”

……

西羅的人遲遲看不到君無邪如以前那樣反擊,不由心中大定,皆冷笑了起來。

“主人,你怎麼看?”

紫衣青年身邊的老者低聲說道。

紫衣青年搖頭,並不言語。

他到現在都沒有看透君無邪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他為何非要在戰鬥中修煉,冒險借用外力突破。

現在,他真的沒有反擊之力了?

那戰甲防禦逆天,就算忌憚聖騎士的聖光之矛,卻並不怕其他強者的攻擊。

再說,只要不被聖騎士同時擊中,應該是很難對其造成傷害的,也就是說他是有反擊之力的,但卻並未反擊。

“這個君無邪,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他似乎是在拖延時間,但在這裡拖延時間有意義嗎?莫非帝始星的強者還能遠渡星空趕來救援不成?”

紫衣青年自語,眼裡露出了深深的思索之色。

他的這個對手,行事太出人意料了,總是不按常理出牌,令人無法猜透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主人,他這樣拖延時間,恐怕是在等人來,但他到底在等誰?”

那老者也百思不得其解,身陷這樣的局面,最明智的應該是儘早脫身,趁著西羅極天位絕巔的強者未出現,遠離這裡才是上策,但那君無邪卻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令人難以琢磨。

“該死的,你有種停下來與我們一戰!”

那些聖騎士非常的暴躁,攻擊了半天,白白浪費力氣,每一矛都刺在了虛無之中,竟連目標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這太他媽的憋屈了。

“稍安勿躁,之前修煉時坐得太久了,四肢麻木,我先活動活筋骨,遛你們玩玩,等我熱好了身,再來跟你們對決,免得拉傷了肌肉,對於經常修煉的人來說這是常識,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你……”

那些聖騎士被他這樣的回應氣得差點吐血。

狗屁的四肢麻木,就算宗師境界的弱小修行者,盤坐不動一千年也不會氣血不暢,更別說半聖了,何來麻木之說。

還說什麼拉傷肌肉,修煉常識,這個該死的小子滿口胡言亂語,但他們卻偏偏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君無邪,讓你囂張,看你能囂張到幾時,你總有疲累的時候,到時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能如現在這般嘴硬!”

眾強者冷笑著嘲諷,他們現在心裡也憋著火,非常的難受。

這麼多的強者,任何一人在星空中那都是頂級的高手,現在聚集在這裡,卻硬是沒有能拿下一個大天位之下的年輕至尊。

這種事情,若非他們親身經歷,是萬萬不會相信的,天方夜譚般,甚至令他們幾度感到荒謬至極,但偏偏這就是事實!

……

城外的山脈中,一座數千米的高峰之巔,姬北瀾和姬音瀾站在堆滿了積雪的古松下遙望著城內的情況。

“皇姐,姐夫他為何到現在還不使用殺陣?”

姬北瀾用天命之瞳注視著角鬥場裡面的戰鬥情況,對此感到非常的不解。

姐夫前些時日已經布好了殺陣,但是現在卻遲遲不使用,一直用詭異的身法在眾多強者的攻擊下游走,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姬音瀾暗自嘆了嘆,道:“你若想不通便好好想想,用你的腦子去分析,所有與此有關聯的事情都聯絡起來,你的心裡就會有答案,而不是來問我。”

“這……”姬北瀾茫然地說道:“我想了啊,但想來想去,始終想不明白姐夫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姬音瀾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道:“你姐夫有殺陣不用,那是不想現在就暴露底牌。他若想離開,那麼早已動用殺陣,但他為何沒有這麼做,說明他想拖延時間。為何拖延時間,他在等什麼?”

“等救援?”姬北瀾撓了撓頭,“不對啊,姐夫有殺陣,何須等救援……”

姬音瀾看著弟弟這樣子,有種窒息感。

對比一半的人,姬北瀾算是非常聰明的,但她卻覺得他的心思不夠縝密,不懂得發散與擴充套件思維,永遠只能看到那些他自己覺得理所當然的點,卻不敢嘗試將那些看似不可思議的點納入其中一起思考。

這樣的思維方式,過於墨守成規,若遇到棘手事件,很難想出奇思妙想的點子去解決。未來這皇朝,她若有事需要離開時,還是不能讓他來代為管理,聰明是聰明,但卻遠未達到做君王的水準……

“皇姐,你為何用看弱智的眼神看我?”

姬北瀾很受傷,他自是比不上皇姐的智慧,但是也不用這樣吧,眼神太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