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的漢子們庖丁戾獸和戾禽的屍體,君無邪則到那座小山去挖戾血葡萄的藤。

雖然是座小山,好歹也有數百米高。

事實上,戾血葡萄藤覆蓋的面積很大,要將這些藤全部從山體剝離,是比較費時間的事情。

當他還沒有剝離多少的時候,杏花村的狩獵隊早已將戾獸戾禽的屍體全部清理好了。

不管誰戾獸的血肉還是筋骨與毛皮,一樣都沒有丟棄,全被他們分好裝進了空間袋。

那空間袋現在被撐得很大,已經無法掛在腰間了,由一箇中年漢子抗在肩上,鼓鼓囊囊的,好大一包。

那個扛著袋子的漢子笑得嘴都快合不攏了。

這收穫,比他們這幾十年來進山的總收穫都要大,根本不能與此番相比。

袋子裡面可是真神境界極天位以上的戾獸的資源啊。

他們快速跑到戾血葡萄藤生長的小山,幫助君無邪剝離這些藤。

不過,他們心裡也充滿了驚訝與疑惑,“君神,這戾血葡萄藤只能生活在特殊的環境裡。

您將這般將其帶走,能栽種得活嗎?”

“我說叔伯們,師尊既然要將戾血葡萄藤挖走,說明師尊肯定有培植它的辦法。

師尊的手段,豈是我們能想象得了的?”

花崎非常肯定與驕傲地說道。

狩獵隊的漢子們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憨厚的笑容。

的確如花崎所言,君神的手段超乎想象,他既然這麼做,那肯定是有辦法培植,自己等人問的問題實在太蠢了。

“戾獸山脈的環境雖然特殊,戾氣很重,有特殊的戾氣能量供給,但是這些特殊能量在我看來,內蘊的戾氣其實還不夠濃烈。

以後,我能給戾血葡萄提供更好的生長環境。”

這是君無邪給予的回應。

要給戾血葡萄提供充滿戾氣的能量實在太簡單了。

“君神手段通天,我等自是相信您可以做到,剛才是我們在太愚鈍了。

對了君神,之前那些戾獸戾禽,它們到底是什麼境界啊?”

這是縈繞在他們心頭好幾天的疑問。

“真神絕天位。”

“什麼?”

狩獵隊的漢子們手裡的鏟子哐當掉在地上,目瞪口呆。

“全都是絕天位?”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知道那些戾獸戾禽的境界必然都在真神極天位境界以上,甚至有可能是絕天位。

但是他們覺得多半是極天位,絕天位的可能性比較小。

畢竟,絕天位境界太高了。

極天位與絕天位之間,儘管只差了一個天位。

可是一個天位的差距可不是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從實力的提升上來說,它等同於數個小境界,十倍實力差。

絕天位比極天位強大太多了。

力量強一倍都能做到穩壓了,何況十倍!

然而,這些真神絕天位的戾獸戾禽,居然被君神以如此強勢的姿態碾殺。

一群戾獸戾禽,一起有十幾只,結果都被嚇得轉身就跑,連戰鬥意志都崩潰了。

君神到底強到何種程度?

他現在的境界尚未達真神境啊!

太可怕了,太過顛覆認知了!

花崎聞言,雙拳緊握,心懷激盪,滿臉的興奮與憧憬。

身為師尊的弟子,自己將來在相同的境界裡若能有師尊十分之一的戰鬥力便滿足了!

他也知道,想要在相同境界裡達到師尊十分之一的實力有多麼的困難。

那幾乎是遙不可及的目標,甚至可以說是幻想。

但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朝那個目標努力,不能墮了師尊的威名,否則怎麼配做師尊的弟子!

在眾人的配合下,他們用了好幾個時辰,終於將滿山的戾血葡萄藤剝離了下來。

君無邪深挖戾血葡萄藤的根,挖到了地下百餘米才將根部完整地剝離出來。

隨後,他將挖出來的泥土全部收到永生神殿內,再將戾血葡萄藤移植到神殿裡。

為何不用儲物戒指,因為儲物戒指是用來儲存沒有生命的物體的。

若是將戾血葡萄藤弄到儲物戒指內,以其強大的生命力雖然不至於死亡,但肯定會對其生機造成些影響。

畢竟戾血葡萄藤目前本就只有很少的適合它生存的泥土來紮根。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村長他們這些時日想必是等急了,以為我們在山裡遇到了危險。”

“是啊,母親肯定擔心我的安危了,畢竟叔伯們每次進山時間都會控制在兩日內,這次五日了,等我們回到村裡,最少也六日過去了。”

花崎想到了母親,這幾天定是不吃不喝守在村口,想必都憔悴許多了吧。

父親犧牲,自己便是母親人生裡唯一的依靠了。

可以想到,這幾日母親是怎麼過來的,內心有多麼的煎熬。

他們原路返回,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戾獸戾禽跑出來攔截。

經過長途跋涉,翻過了一座又一座大山,距離村子越來越近了。

“君神,估計莽村的人會埋伏我們。

莽村一直暗中關注著我們的動靜。

以前,我們都是秘密入山,有時候都會被他們察覺並設下埋伏。

這次,我們入山時沒有做任何隱藏與遮掩,他們定是看到了。”

“無妨,直接走便是。”

君無邪沒將莽村的人放在眼裡,除非他們來了半步天神。

可莽村這樣的勢力,根本不可能有半步真神,他們只有真神小天位,最多在村裡隱藏一兩個真神中天位就了不得了。

“君神說的是,我們根本不用防備他們。

莽村的人做夢都不會想到,君神會如此強大,他們必定以為您的實力並不出眾。

這次,他們可是要倒大黴了,哈哈哈!”

狩獵隊的漢子們暢快大笑。

“不知道莽風有沒有來!”

說起莽村人有可能埋伏在回去的路上,花崎的眼裡閃過一抹凌厲的寒芒。

“莽風?”

君無邪看向花崎。

花崎頓時解釋道,莽風就是讓他身中戾蛇毒蟒之奇毒的人,是莽村年輕輩最傑出的人。

“原來如此,若莽風來了,他便交給你親手解決,報那一箭之仇。”

“弟子已經迫不及待了!”

花崎摩拳擦掌,心中恨意很深。

莽風當初趁他不備且虛弱時對他偷襲放箭,相當的卑鄙無恥。

害得他險些身死,被戾蛇毒蟒的毒折磨了好長時間。

那些時日,為了不讓母親難過與擔心,再痛苦他都咬牙強忍著,那種從內臟與骨骼開始被毒素腐蝕的劇痛,實在太過折磨了。

半個時辰後。

“他們來了,還以為死在了山裡,我心裡還遺憾不能親手殺死他們,不曾想他們都還活得好好的!”

杏花村的人回村途經的峽谷某側的懸崖上,莽風陰冷地笑了起來。

他們派了人在峽谷前方打探情況。

此刻,杏花村的人距離這條峽谷已經不遠了,只有十里不到,很快便會進入這座峽谷內。

到了那時便是杏花村狩獵隊所有人的死期。

峽谷出口有他們的人埋伏,兩側亦是如此,定讓杏花村的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成為甕中之鱉,將其全部絕殺於此!”

“你們都別跟我搶,等會兒我要親手射殺花崎這個身懷純正帝血的人。

唔,擊殺帝血,想想都令人興奮!”

莽風從背後的箭袋取出一支淬過毒的箭,對著菱形的箭尖吹了吹,隨後拉開了手裡的神弓,靜靜等待。

他的嘴角逐漸上揚,勾起一抹森冷的笑。

很快,峽谷的盡頭出現了一群身影。

“他們來了!”

莽村的人眼中寒光閃爍。

所有的人都將弓弩上膛,做好了射殺的準備。

“他們居然大搖大擺進入峽谷,難道不怕我們有埋伏嗎?”

莽村的人心裡感到疑惑。

他們針對杏花村已經萬古之久。

杏花村的人從很早的歲月前便一直防備他們。

這次,看他們滿臉輕鬆的樣子,進入這樣的峽谷居然沒有什麼警惕的動作。

“哼,看到他們肩上扛著的空間袋了沒?

看來他們此行收穫很大,有些得意忘形了,加上入山多日,他們或許以為我們早已離開了。

不管怎麼樣,他們只要進入我們伏擊範圍,今日都別想活著離開!”

莽村人心裡雖然感到疑惑,但並未多想。

杏花村的實力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就眼前這些人,不管他們有什麼準備或者倚仗,今日都難以活下來。

他們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

儘管單對單不是杏花村人的對手,但是他們此番可是來了七十個真神小天位的強者,數量上佔據絕對優勢,基本是三四個打一個。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元老也來了,村裡兩個最強的存在,真神之境中天位的修為。

這兩位元老是他們有信心將之全部絕殺於此的底氣!

……

杏花村一行人與君無邪進入峽谷,很快就來到了峽谷中間。

這裡的地勢比較開闊,並且路上沒有樹木與山石。

當他們全部進入這片沒有遮擋物的開闊之地時,尖銳的破空聲突然在峽谷兩側的山崖上響起。

一支支箭矢,拉起長長的光尾,從兩側的山崖上鋪蓋地而來。

杏花村人反應很快,瞬間騰躍而起,依靠身法躲避箭矢的射殺。

那些箭矢攜帶神力,射在地面將地上的堅硬石頭都射爆了,石屑飛濺。

一輪射擊被躲過,接著便是第二輪、第三輪,密集的箭矢,每一支都繚繞神則,令空氣爆鳴。

杏花村的人一邊閃躲一邊祭出盾牌來抵擋,同時裝著衝向峽谷之外。

“還想跑?”

兩側山崖上,莽村的人見弓弩射殺居然沒有起到效果,而目標想要跑,他們當即一邊射擊一邊從山崖上縱躍而下。

“看來你們不是沒有警惕,而是裝樣子。

只可惜,你們明知道我們有埋伏還敢走這裡,那就是送死!”

莽村人冷笑。

他們的弓弩射擊,以及突然躍下,阻止了杏花村人的突圍,逼迫得他們不得不聚在一起,用盾牌做出防禦姿態。

“你們莽村人難道永遠只會用這等卑鄙無恥的手段嗎?”

杏花村的漢子們質問,言語間非常的鄙夷與不屑。

“哈哈哈!真是好笑啊,你們說這些廢話,莫非以為我們會因此而放下手裡的弓弩不成?”

莽風在人群裡拉開弓鎖定花崎,仰天大笑。

“花崎,你的命真硬,淬了戾蛇毒蟒奇毒的一箭都沒把你射死。

唔,也好,這樣便給了我第二次射殺你的機會,感覺還挺過癮的。

不瞞你說,我莽風最喜歡的便是射殺你這種身懷純正帝血的人。

當然,殺你們杏花村其他人也很過癮,畢竟都是大帝后裔嘛,殺起來的手感特別舒服,心情特別舒暢與滿足。”

莽風滿臉陰冷的笑容。

這時,埋伏在峽谷出口的莽村人也來到這裡,層層將杏花村的人圍住,數十柄弓弩對準他們。

“花崎,不如出來讓我一箭一箭慢慢射殺你,我或許一時間慈悲大發,還會給你們杏花村的人留下全屍。

否則,我會將你們的內臟全部挖出來,將身上的血肉全部剜割掉,再將你們的內臟與骨架扔到你們村口,哈哈哈!”

“莽風,今日我必殺你!”

花崎冰冷地盯著莽風,眼中殺意熾烈。

“你說什麼?”莽風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微微側耳,道:“我沒聽見,你再說一遍,讓我好笑上一笑。”

“說吧,你們背後是誰指使,否則你們沒有任何理由一直針對杏花村。”

被杏花村狩獵隊的漢子們用盾牌護在中間的君無邪開口了。

“一個不開眼的傢伙也敢問這些,你是來搞笑的嗎?”

莽風淡淡地看了君無邪一眼,“其實你本可以不死,你若與杏花村的人走在一起,我們都懶得關注你。

只可惜啊,你這個人偏偏有眼無珠,一心尋死。

今日,就讓我們來告訴你,什麼叫做錯誤的選擇是命運的深淵。

你放心,我會讓你死得跟杏花村的人一樣痛苦。”

莽風侃侃而談,儼然一副掌控生死的主宰者模樣,高高在上,彷彿生殺予奪盡在他的掌控。

“一群螻蟻,倒是挺能蹦躂。”

君無邪淡淡開口。

“找死!”

莽風臉色瞬間陰沉,殺氣沖霄,寒聲道:“射殺他們!”

瞬息之間,圍著杏花村眾人的莽村強者,齊齊射出的手裡的弓弩箭矢。

尖銳的破空聲響徹峽谷。

“不自量力。”

君無邪表情冷漠,面對四方射殺而來的箭矢,他大袖一捲,黃金血氣瀰漫。

頓時,所有的箭矢都被血氣捲到了一起。

這樣的畫面令莽村的強者們瞳孔微微收縮。

下一刻,君無邪衣袖一拂,數十支箭矢以比剛才快數倍的速度反射殺向莽村的強者們。

每一支箭矢分別鎖定一個目標。

莽村的強者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根本無法閃躲,便在驚恐的眼神中,被他們自己射出去的箭矢貫穿了心臟。

箭矢力道十足,帶著他們的身體飛了出去,深深嵌入山石內,將他們釘在山石上。

瞬間,整個峽谷都安靜了。

莽村的兩個真神中天位的元老與莽風驚悚地看著這一幕,嘴唇哆嗦,臉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