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8章 殺戮血脈

接下來的日子，君無邪陪著身邊的女人與兒女。

姬音瀾等人便是連皇朝的事務都暫時交給了軒轅氏族的人打理。

這些年來，相聚的時光真的太短暫了，她們特別珍惜這樣的日子。

在宗門待了段時間，君無邪打造了一輛巨大的馬車，拉著一家子離開宗門。遊山玩水去了。

他的師妹小梵音說什麼也要跟著，君無邪無奈只得同意。

其實現在小梵音早已不是小梵音，是大梵音了。

小梵音早已長成了成年女子，亭亭玉立，風華絕代。

她身上有種難以言喻的空靈、縹緲、超凡脫俗的氣質，還有絲絲類似於因果之力的氣息在流淌。

尤其是她的眼睛，太過明亮與透徹，透徹到透過她的那雙眼眸，彷彿可以洞察世間一切事。

“小梵音，你修煉的可是觀自在法？”

現在的君無邪不是以往的君無邪，有了前世部分記憶的他，眼界自是不同，看出了梵音修煉的特殊法是什麼。

“啊，大師兄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小梵音依然如同小時候那樣喜歡粘著他，喜歡與他親近，即便是當著眾女的面，也都喜歡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但在別人面前，她卻是那種令人有些敬畏的神聖模樣。

大家都覺得她很神秘，彷彿永遠籠罩在迷霧之中，世人甚至在面對她的時候，因為其身上流淌的神秘因果之力，以及她那雙可以洞察一切的雙眸而感到忌憚。

“我是你萬能的大師兄，你有什麼秘密我是看不透的？”

君無邪笑著調侃。

小梵音卻是非常認真地說道：“大師兄這次回來整個人似乎都變得不同了。以往，大師兄沒有防範時，梵音還能洞察大師兄的一些事情，但是現在完全看不清了。”

“諸天之中，或許沒有人能看穿你大師兄，這有什麼奇怪的。”君無邪微微一笑，“梵音的前世是不是觀自在天女？”

“嗯。”

小梵音輕輕點頭，明明她才是修煉觀自在法的人，怎麼現在感覺是大師兄修煉了此法呢，自己反倒有種被他洞察了一切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並不讓她感到排斥，因為這個人是他敬愛、崇拜、依戀的大師兄。

“那小梵音這些年有沒有看出小沫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

君無邪之所以能看出梵音的秘密，那是因為他有著前世的部分眼界，由此推測出來的，並非他的雙眼真能洞悉所有。

“小沫的來歷非同尋常。”小梵音用開始用神念與他交流，“梵音在小沫的身上看到了有瑕疵的些許先天本源。

這種瑕疵並非來自後天因素，應該是蘊生之時汲取的先天精華不足，導致衍生的先天本源有缺。”

“你說什麼？小梵音，你確定沒有看錯？”

君無邪震驚，身懷先天本源已經是非常驚人的事情，這種血脈亙古以來都是極少的。

而先天純血者更是稀少，根據他的瞭解，在整個無始紀元裡面，先天純血，便只有他這個先天混沌體，是諸天無盡宇宙之唯一。

“不會看錯的，梵音本身就有些許先天血脈在身，觀自在法便是來自血脈傳承的先天之法，只是這種先天之法由於血脈有缺，效果只相當於絕頂天帝法。

前世我曾耗費漫長歲月想要完善此法，卻不得其法。

先天之法傳承自先天血脈，或許是沒有可能去完善的。”

“不要灰心，將來你若有機會在天帝路盡時開闢新的道路，踏入無道領域，那時要完善觀自在法並不困難。”

聽到這樣的話，小梵音身體猛地震顫了一下，用震驚的不可思議的目光凝視著君無邪。

大師兄居然提到了路盡之後的領域，那個領域叫做無道！

無道領域！

談何容易啊。

古來多少的天帝強者，都在追尋與探索那個境界，但是卻不得其法，不知道在路盡之後怎樣去接續與開闢新的道路。

據傳在無始紀元是有路的，但是無始紀元經歷了一場可怕的大崩滅，導致天帝之後的路斷了，沒有留下任何與此有關的資訊。

大師兄究竟是何來歷，居然知道路盡之後的領域，難道大師兄是無始紀元的某個存在的轉世身麼？

她心裡充滿好奇，似乎只有這個可能方可解釋得通了。

但她沒有詢問，若是大師兄想說的話，自會告訴她，若不想說，自己去問，則會讓他為難，並且也不會得到答案。

“大師兄，梵音隱約在小沫的血脈深處看到了一種沉寂的類似於毀滅的潛能，氣息很可怕。

此事梵音從未對人提及，就是擔心小沫將來……”

“你的顧慮是正確的，所以要好好引導小沫，相信她將來有能力主宰那股毀滅的潛能，掌控那種力量，不至於被影響了心智。”

君無邪神情有些凝重，殘缺的先天血脈中有毀滅氣息，這意味著，小沫的血脈曾是先天虛無之中代表毀滅的那些能量衍生出來的。

諸天宇宙初開之前，先天虛無宇宙中存在創造與毀滅兩種先天能量。

他心中不能平靜，沒想到小沫竟然會身懷這樣的血脈。

儘管她體內的先天血脈很弱，而事實上，那些能修成天帝之境的強者，其中有那麼部分人的體內都是帶點先天本源的，只是並不純粹罷了。

這種先天本源並不能被他們所用，亦沒有先天神通傳承，屬於諸天宇宙初開，遺留下來部分先天本源衍生的天地精華蘊生的血脈。

這類先天本源已經衍生無數代了，先天潛能普遍很弱，但卻能賦予他們強大的後天古血潛能，譬如絕大部分強悍的史上有名的古血。

沐慈音的起源血脈算是其中一種，是先天精氣演化的天地本源蘊生出來的最強古血之一，排名第二。

並且是非常特殊的一種，因為她的起源血脈，若是與高純度的先天本源相遇，比如融合，可以衍生與追溯出來先天之源。

這也是沐慈音的本源為何能幫助他修復道傷的原因。

除了起源，還有一種最古老的後天血脈，位列第一，名叫太初血脈。

太初、起源、鴻蒙，是宇宙誕生之初最古老的三種血脈，後天混沌血脈都排在他們之後，位列第四。

不過，在戰鬥上面，這四種血脈幾乎是不相伯仲的，孰強孰弱，還得看個人。

同時，太初、起源、鴻蒙三種血脈具有諸天唯一性。

意味著，諸天萬界之中，永遠只會存在一個太初、起源、鴻蒙完整血脈擁有者。

沐慈音的起源血脈擁有特殊效果，太初與鴻蒙兩種血脈本源也都擁有，太初本源的追溯與衍生先天之源的效果甚至更強，鴻蒙本源則要弱些。

“小梵音，你體內的那點先天血脈是不是不能被你所用？”

君無邪推測，梵音的先天血脈也比較弱，但會比那些後天的頂級古血中的先天屬性高些。

她體內的那些許先天本源不能使用，是與後天本源相融的，並且處於沉寂狀態，否則的話，他這個先天混沌體肯定能感應到。

“嗯，先天本源太殘缺了，只傳承了下來了法，便一直沉寂於觀自在古神血脈中。我可以感知到它，但無法使用，亦無法將之喚醒。

前世，梵音為天女時便想盡辦法嘗試過，都以失敗告終。”

她告知君無邪，自己在前世便不對啟用先天本源的潛能而抱任何希望。

她早已認知了到了這點，那就是她的這種先天血脈，只是古老宇宙初開而衍生出血脈時，沉澱出來的一點精華。

“小沫的情況跟你是一樣的嗎？”

“差不多吧。”梵音點了點頭，“小沫的先天本源也無法覺醒，我幫他嘗試過，只有後天的殺戮血脈可以為她所用。”

君無邪眼角微微一跳。

小沫居然是殺戮血脈？

這種血脈，在無始紀元尚未出現過。

根據他的瞭解，當世也未曾聽聞史上有這種血脈，那麼極有可能是這個時代才存在這種殺戮血脈。

沒有人知道這種血脈的強度，但是既然是由殘缺的先天本源衍生出來的血脈，那肯定是極其強悍。

“誰能想到，當年我順手救下的可憐小女孩，居然身懷這種血脈。”

君無邪心中不由嘆息，身懷這種血脈或許並不是好事，對於小沫來說，未來的人生可能會很艱難與痛苦。

除非她自己願意化身為殺戮機器，若她想控制血脈帶來的影響，掌控這種能力，便需要與殺戮的血脈意志對抗，不讓其吞噬自己的心智，做到納殺戮意志為己用，那就得經歷痛苦與折磨。

“小沫的血脈之事，除了我，你只能告訴祖師與祖師孃，以及你的師嫂們，其他人誰都不要說，以免給小沫帶來壓力。”

“梵音知道了，此事梵音便是連祖師與祖師孃都沒有說過。他們雖然很強，但是有些許先天氣機矇蔽，卻看不到小沫的血脈中最隱藏得最深的秘密。

梵音擔心祖師與祖師孃知道之後，指不定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大師兄你又在，他們一定做出決定，我們誰都無法勸說與阻止。

現在大師兄回來了，梵音也就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了。”

此時的梵音，跟對他撒嬌的樣子完全不同，成熟而睿智，冷靜且沉穩。

她怕就怕，將來小沫展現出來殺戮血脈的可怕，會讓人感到害怕與忌憚。

因為這種血脈一旦失控，將會變成嗜血的殺戮者，如同墮入修羅之道而不能自控那般，甚至會更嗜血，殺戮意志會濃烈。

“其實梵音完全不用擔心這點，祖師與祖師孃不會做對小沫不利的事情。小沫未來的成長旅程，需要祖師與祖師孃那樣的強者引導，她的肉身也需要小小的生命古神術淨化，同時需要你的觀自在法中的秘術幫助她潔淨心靈，才能更好的掌控殺戮意志。”

“嗯，我的觀自在法中的神心通秘術的確對小沫有很好的效果。大師兄放心，梵音會一直陪著小沫成長，直到她可以徹底掌控殺戮血脈之力為止。”

“辛苦梵音了。”

“不辛苦～”梵音笑顏如花，抱著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肩頭，道：“能為大師兄分憂，梵音很開心呢。”

……

接下來的日子，君無邪便一直陪著一大家子在外面遊離，直到半年之後才返程。

回到宗門，他便去見了祖師與祖師孃，談及小沫的事情。

天劍一與凰主聽了都感到震驚，亦露出凝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