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宗的齋主將這些時日暗中注意到的異常情況都說了出來。

如今的都城,不止中州的聖門,疑似還有其他大勢力的人蟄伏。

“這裡面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這些人背後的勢力,跟西林與大周之間的國戰有聯絡嗎?”

各勢力的強者都陷入了沉思中。

按照他們早已得到的些蛛絲馬跡來看。

最近蟄伏於大周都城的那些人,其背後的勢力,極有可能就是西林橫掃諸國的推動者與支持者。

在這個時候匯聚都城,其目的恐怕不只是為了針對君無邪。

這座都城,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們耗費這麼多的心思?

“看來,我們得在大周多待些時間了,倒想看看,那些人究竟要做什麼?”

各勢力的強者看向彼此,幾乎都不約而同地做出了相同的決定。

“在如今複雜的情勢下,無邪本源耗損嚴重,可不是什麼好事。若換做別人,這般耗損本源,不死也廢了。即便無邪肉身強橫,生命力超遠想象,怕是也得留下隱疾,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痊癒。”

他們看向君無邪的屋子,心裡都不由得為他而感到擔憂。

他們的宗門,做出了決定,選擇了與君無邪交好,便是看中了他的成長潛力。

在這個黃金盛世裡,每個勢力,每個武者都將迎來機遇,同時也要承受這股盛世洪流的衝擊。

最終能在盛世裡站穩腳跟,抵住風浪前行的,才會迎來蛻變,更上層樓。

若是經受不住盛世洪流,便只能走向衰敗、沒落!

亙古如此,這已經成為了定律。

在這條漫長的歲月長河裡,多少的傳承在洪流浪濤中湧現並走向鼎盛,多少強大的傳承在洪流中覆滅。

他們自然是想著君無邪好的,不想他出什麼意外。

但現在看來,情況有些不妙。

他們在院落裡面靜靜坐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

靈妃出來了。

“無邪情況如何?”

他們都有些緊張。

“公子的身體恢復了許多,如今已醒來,只是留下了本源傷,短時間內恐難修復……”

靈妃嘆息,這次君無邪情況太糟糕了,以他的生命力也難以徹底恢復過來。

“這可如何是好,就算輕微的本源傷看似並不致命,但對武者的影響極大,甚至會影響到其成長潛力,影響到其作戰強度!”

蘇稽皺眉,他不禁想,君無邪付出這樣的代價救蘇嵐是否值得?

雖然蘇嵐是他藥王宗的弟子,但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一個未來前途無量的人,不惜冒著斷送前途的風險,救一個資質只能算不錯的人,理智上來是非常不划算的。

“感謝諸位的關心,些許本源傷,還無法對我造成太大的影響,咳!咳咳……”

屋子裡面傳來君無邪氣息飽滿的聲音,隨即便是幾聲咳嗽。

屋內,木桶裡,君無邪單手捂著嘴,一縷淡淡的黃金血液自指縫間溢位。

他攤開手掌看了看,隨即將血液蒸乾。

“無邪哥哥,你心中的牽掛太多了。”

月瑤在木桶旁邊陪著他,幽幽嘆息。

“始終堅守本心,不因修煉的影響而改變心境、淡漠情感,這是我的修煉方式,是我的武道,瑤兒你應該最懂我的。”

“瑤兒自是懂你,這是你的優點,但對於敵人來說,卻是他們用以對付你的手段。”

“沒有人是完美的,只是個人選擇的路不同罷了。那些為了野心而淡漠情感的,以為冷血就不會有弱點,實則不然。冷血者於世,永遠只有利益往來,無志同道合者,身邊之人皆為利益而聚,一旦有丁點利益衝突,便會土崩瓦解,倒戈相向。”

“嗯,無論無邪哥哥做怎樣的選擇,走怎樣的路,瑤兒都會永遠支援你。你說沒有人是完美的,但在瑤兒的心裡,你就是這世間永恆的完美……”

“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好。“君無邪嘆息,道:“我有了你,還招惹音瀾,甚至跟顏傾城也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月瑤笑著搖了搖頭,道:“修行者,一生很漫長,在你的成長過程中,怎麼可能只有瑤兒一人。總是會在不同的階段遇到不同的人,或是給你修行上的幫助,或是給你心靈上的藉慰。”

“人生的每一站,若都能看到美麗的風景,也是幸事。那些風景,若只能留在記憶裡,終歸是遺憾。若能將那些風景永遠留在你的眼前,那才是完美的人生。”

“可瑤兒卻能做到一生只賞一景,而我……”

“不是的,瑤兒只是景,而無邪哥哥才是賞景的那個人。如果瑤兒是一朵花,無邪哥哥便是那棵樹,離開了你,花朵會枯萎凋零,所以瑤兒只為你而綻放。”

君無邪沉默,月瑤的溫柔體貼與包容,令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能擁有這樣的女子,實乃人生之幸事。

許久之後,他的心才平靜下來。

然後叫來了藥王宗的那位齋主,詢問了蘇嵐受傷之事的原委。

那位齋主深知,他若得不到答案不會罷休,只能將自己瞭解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聖門真傳!”

君無邪眼角狠狠跳動,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在三皇子密室中,摟著牧陽晴雅,當眾揉著牧陽晴雅的胸的青年。

“君公子,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激怒你,引你出手。恐怕是要試探你的實力,收集你的戰力資訊,以便能更好地對付你,你且不可上當!”

君無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藥王宗的齋主深深看了他一眼,離開了屋子。

君無邪眼神很冷,是那個叫做炎霖博嗎?

想要激怒他?

不得不說,炎霖博成功了!

他深吸了口氣,壓制著心中沸騰的殺意,往水裡倒了些生命之泉,快速吸收生命之力修復身體。

同一時間。

大周都城,一片譁然,人們皆看著空中那符文記憶石放映的畫面,看著那個抱著牧陽家的千金,凌空而立的身穿玄黃錦衣的男子。

“兵聖的弟子,算個什麼東西!這次不過是給他一個教訓,下一次,可就沒那麼便宜了!”

炎霖博立身在都城上空,大手一邊玩弄著牧陽晴雅,一邊高聲說道:“你們大周武者,似乎都很崇拜君無邪啊?你們的大周傳奇姬音瀾,聽說是君無邪的女人?唔,將來本公子會將他身邊所有的女人都收為女奴,哈哈哈!”

“本公子將他身邊的女人打個半死,那姓君的不敢吭一聲,什麼兵聖的弟子,星辰境的螻蟻爾,本公子翻手間便可擊殺!”

“唔,說起你們大周,別的不入流,女人倒是不錯!”炎霖博看向牧陽晴雅,道:“雅奴,你說是不是?”

“主人說的是呢。”

牧陽晴雅說完,在炎霖博面前將屁股撅了起來。

炎霖博看得哈哈大笑,啪的一巴掌抽在牧陽晴雅的屁股上,令她發出似痛似享受般的嬌吟。

城裡的人們看得牙咬切齒。

那個牧陽晴雅怎麼能那麼下賤!

有人熱血上湧,怒道:“牧陽晴雅,你真是個賤人,丟我大周的臉!”

“螻蟻,安敢聒噪?”

炎霖博隨手一揮,一團火焰瞬間將那人籠罩,頓時響起淒厲的慘叫聲。

看著那人在烈焰中掙扎,炎霖博和牧陽晴雅都大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螻蟻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讓你們大周最強的君無邪出來,看本公子如何單手鎮壓他,哈哈哈!”

他說完,摟著牧陽晴雅回到了某座府邸內,冷漠狂傲的聲音傳出,響徹都城:“本公子就在這裡等著姓君的,任何時候,只要他敢來,便死無葬身之地!”

人們又驚又怒,氣得渾身發抖。

一箇中州人來到這裡,如此踐踏大周人的尊嚴!

有人將這樣的畫面用符文記憶石記錄了下來,匆匆趕往宗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