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村人在暴怒之下瞬間發起了攻擊,猛烈無匹。

他們人數眾多,一群人同時攻向君無邪,一群人衝向村外。

然而,那群衝向村外杏花村青壯年強者的莽村人卻沒有能衝出村子。

因為君無邪就站在村子的出口位置。

他們在發起攻擊與衝出村子的瞬間,璀璨金光照亮了黃昏時分的天地。

血氣宛若浪濤般席捲而出。

不管是攻擊君無邪的還是衝向村外的,都在瞬間被震飛,大口吐血,身體完全失去重心,狠狠摔在地上,濺起滿地的塵土。

“什麼?”

莽村的村長大驚失色,他蹬蹬蹬連退數步,被這樣的畫面嚇得差點站立不穩。

莽村其餘人皆面露驚恐,渾身顫抖。

“不可能!你是誰,你怎麼會這麼強!”

莽村的村長與青壯年強者們皆嘶吼著,滿眼的陰冷狠厲,掙扎翻爬起來,要再次發起攻擊。

“不然你們以為,你們莽村入山埋伏的數十人加兩個元老是怎麼死的。”

君無邪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事實上,對於他來說,殺幾十個真神小天位與兩個中天位,那的確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老夫不信!”

村長厲吼一聲衝了上來。

啪!

君無邪隔空便是一耳光。

一隻金色的血氣手掌快若閃電,令莽村的村長根本反應不過來,來不及躲避,當場就被扇中了臉頰,橫飛出去,半邊老臉瞬間血肉模糊,滿口老牙都被扇了出來,頭骨都生出了裂痕。

他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頭痛欲裂,雙眼發黑,天旋地轉,視線都模糊了。

莽村其他人發狠地紛紛衝上來。

便在這時,一個金色兵符從君無邪的指尖彈出。

兵符跳躍到空中,剎那間演化一方山嶽狀的大印,轟隆一聲當空鎮壓。

那些衝上來的莽村強者身體巨震,轟的一聲跪地上,雙手撐地,難以直立,大口吐血,內臟被震得裂痕遍佈。

“接下來交給你們了。”

君無邪的兵道大印再次震動,使得被鎮壓的莽村強者們渾身龜裂,血流如注,內臟全部破碎了,就連元神都生出了裂痕,發出痛苦淒厲的慘叫。

而後,大印迅速縮小,重新變成兵符,沒入他的體內。

此時,花崎等人紛紛衝入莽村。

君無邪則轉過身,背對莽村,看向遠空的雲彩。

黃昏殘陽如血,將天邊的雲朵都照映成了悽豔的血紅色。

猶如此刻的莽村,裡面發出各種悽慘的叫聲與哭喊。

似乎,從聲音聽起來,他們很可憐。

然而,他們卻並不值得可憐。

君無邪看著天邊的雲朵,始終背對莽村。

任由莽村裡面婦孺孩童如何慘叫,他都未曾發一言。

這是他生平首次沒有阻止他人殺戮婦孺孩童。

莽村人過於惡戾狠毒,全村上下,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再者,他沒有任何理由,甚至沒有資格去阻止杏花村的人對莽村的報復。

因為,他沒有資格替杏花村祖祖輩輩因莽村而慘死的人去原諒。

“啊!!你們——你們太狠毒了——”

莽村的真神強者們被鎮壓了起來,暫時並未被殺,眼睜睜看著村裡的其他人被殺死。

此時此刻,他們終於體會到了杏花村的人祖祖輩輩們承受的那種痛苦與絕望。

眼前全是鮮血與屍體,空中血霧漂浮,將他們的視線都模糊了。

“不——不要啊——”

莽村的強者們承受不住殘酷的現實,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有部分當場痛哭流涕。

他們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多麼冤枉,承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漸漸的,莽村內的慘叫聲慢慢平息了下來。

整個村子血流成河,滿地都是屍體。

作惡多端的他們,終於承受了應有的後果,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魔鬼啊,你們這些魔鬼!”

莽村那些強者聲音如厲鬼詛咒般叫罵著。

他們瘋狂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被君無邪震得重傷的他們,體內神則真氣早已紊亂,根本難以控制,無法提聚多少力量,反抗不了。

“魔鬼?”

花崎上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抽在莽村村長的臉上,然後一腳將其頭顱踩得貼在地上,冷聲道:“你們也配說這樣的話?

當年我族的古祖們處處讓著你們,連資源區域都讓給你們不少,結果你們做了什麼?

萬古以來,你們各種陰謀詭計,無所不用其極,殺害我族人,殺我多少祖輩,殺我父親、叔伯!

你們之罪惡罄竹難書,便是將爾等凌遲千刀也難恕爾等之罪惡!

你們將罪惡,將血腥加諸在別人身上時,你們猙獰地笑著,你們狂歡,你們享受著那變態的滿足感。

現在,同樣的遭遇落到爾等身上,爾等便受不了了?

記住,殺人者人恆殺之!

這世間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果,一切皆有因,今日這般便是你們莽村的報應!

這是我們送給你們莽村的第二份大禮,可還滿意?”

“你——你——你們不等好死!

等著吧,今日我莽村覆滅,他日你們同樣會覆滅,一個都不會剩下!

這個世界,想你們死的人太多了,何止我們莽村。

沒有了我們莽村,很快就會出現李村、王村,哈哈哈!”

莽村的強者們瘋狂而猙獰地笑著,眼睛佈滿血絲,森冷而陰戾。

“你們現在也只能用可憐的幻想來安慰自己罷了。”

花崎冷笑不已,“有我師尊在,誰能動我族人?”

“你師尊!”

莽村的強者們聞言皆看向站在村口揹負雙手背對著他們身穿月白劍袍的男子。

一時間,他的雙目恨得淌出了血來。

就是那個人,就是他導致莽村覆滅!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使得他們面對杏花村的人毫無還手之力,就這樣被屠戮殆盡!

“崎兒,不要跟他們廢話了,帶上他們回村。”

“是,師尊。”

花崎與他的幾個叔伯們取出很長的繩子,將莽村的強者的雙手全部捆了起來。

剩下的人則去了莽村的資源庫,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好幾個空間袋子,將莽村的資源收了個乾乾淨淨。

莽村不像杏花村有神品玉米為糧食兼修煉資源。

他們的資源庫裡面儲存的是其他資源,量自是無法與杏花村比。

杏花村的神品玉米需要將玉米種子在村裡的某器物裡面存放上將盡一年的時間。

如此,取出種子,才能種植出神品玉米來。

那特殊的器物乃是他們的古祖當年從帝族世家內帶出來的特殊寶貝。

“走吧。”

君無邪率先離開,整個過程,他始終沒有回頭看莽村內一眼。

花崎等人將莽村的強者們拖著走,一路拖過數百里,回到了村裡。

村裡人看到他們歸來,並且拖著大量的莽村強者,全都激動地奔了上來。

他們一個個衝上去便對著莽村的強者拳打腳踢。

早在回來的路上,君無邪便出手廢了莽村強者們的修為。

他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幕,避免莽村強者們體內的能量自動應急而反震,傷到杏花村的人。

村裡的空地上,篝火燃燒,上面夾著烤架,烤著真神境血肉,瀰漫出令人吞嚥口水的肉香。

村裡的人在篝火附近立了數十個木樁,將莽村的強者呈大字一一釘在上面。

隨後,他們凝聚神則,演化刀刃,隔著一定距離,控制刀刃對莽村人進行凌遲。

而他們自己則圍坐在篝火旁,開始慶祝今日這個特殊的日子。

附近是莽村眾強者淒厲的慘叫。

篝火旁,他們一邊欣賞莽村強者們被凌遲,一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這一生,他們從未有今日這般感到暢快過。

有不少人在歡笑中流下淚水。

眼淚飽含了太多的情感。

有勝利的喜悅,有對未來美好的憧憬,也有對過往辛酸的回憶,還有對那些慘死在莽村之手的人的思念與告慰。

篝火持續到了深夜。

莽村的強者全部在凌遲中死去,只剩下了骨架,骨架下面一堆的血肉,鮮血流出方圓數米,將地面染成了紅色。

花崎喝得有些醉了,坐在君無邪身旁身軀搖晃。

他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靠在君無邪的肩膀上,嘴裡低低呢喃著。

聲音很輕,可君無邪卻聽得清楚。

他是在叫父親。

側頭看著花崎,他的眼角溢位的淚水掛在他尚有些許稚嫩未退的英俊臉龐上。

君無邪低頭看了看躺在自己腿上已經醉得睡著了的小葉子。

他那隻原本拍著小葉子後背的手抬起來,擦去花崎臉上的淚痕,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所有的苦難與悲傷都過去了。”

他輕聲說道。

此情此景,他想到了自己的兒女。

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離開皇朝數十年,想必他們的變化應該很大吧。

不管是祈安還是仙兒,都有著強大的血脈。

或許由於缺少神品資源的緣故,他們並未踏入神境,但想來最少也是永恆聖境了。

大家都已經有了深淺不一的醉意。

看著靠在君神身上醉了的花崎和躺在他腿上睡著了的小葉子。

恍然間,他們似乎看到了花崎和小子的父親的樣子。

或許,他們能從君神身上感受到一些父愛吧。

村長等人內心不由嘆息。

不管是花崎和小葉子,他們的父親都走得很早,幼年喪父,都是可憐的孩子。

父親這個角色在他們的人生裡只有很短暫的時光。

師尊若父。

現在有了君神,多少可以彌補些他們缺失的父愛。

“憐月,我會將你的家族後裔都帶出去,不會讓他們繼續待在這樣的世界裡。

未來我們若相逢,你看到他們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君無邪暗自思忖。

錯亂時空相識的那群故友,已經有好幾個的轉世身都與他相遇了。

比如莫千行的轉世身蒼天,雨竹的轉世身軒轅雨竹、宮九卿的轉世身秦可清。

可還有暮晨風、花憐月、慕容奕、百里屠風、上官無涯他們五個的轉世身尚不知身在何處。

他們身上有他的一滴血,轉世重生不會有什麼問題,只不知身在何處,這一世成長是否順利。

當年,他雖然弱小,但是那滴血卻可以賦予他們轉世重生之力。

不是因為那滴血本身擁有什麼強大的效果,而是那滴血可以從未來的時空接引未來的他的力量賦予他們轉世的機會。

當年的他不知道錯亂時空的那位為何要他給他們每人一滴血液。

前世記憶復甦之後,他想明白了,推測出這種可能。

也只有那樣的可能,那滴血才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