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看著失魂落魄而去的沐雲兮,心裡沒有絲毫波動。

他早已在極度的怒火下被絲絲修羅意志影響。

若非心裡掛念沐雪瀾至深,今日早已大開殺戒!

“你們不是要鎮壓我,讓我跪在你們祖師雕像面前懺悔嗎?”

他冷笑著,臉上盡是冷酷,揪著天玉守護者的頭髮將其拖行著,一步一步走向其他三位嘴角溢血的守護者。

天玉守護者,一個強大的巔峰聖宗,但此刻卻跟柔弱的普通女子般在他的手裡掙扎,雙腿不斷蹬動,雙手抓著他的手掌,想要擺脫控制。

但是,那是手掌將她的頭髮揪得太緊了,且重傷之下,她更是沒有與君無邪對抗的力量。

“雪瀾在哪裡?”

君無邪拖著天玉守護者,一步一步前行。

“君無邪,你這個淫賊,魔鬼!你休想令我們屈服,我們縱死也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三個守護者厲聲叱責。

“魔鬼?你們不是想鎮壓我,用我的性命逼迫雪瀾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嗎?到底誰是魔鬼?如此狠毒的事情,你們都能想得出來!”

“我們……”

三個守護者頓時啞口了。

這話的確是她們說的,而且也確實是狠毒了些,但她們也是被氣瘋了!

“雪瀾在哪裡,說!”

君無邪陡然一聲沉喝,冷酷暴戾的聲音,頓時令三位守護者和其他聖宗等人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們感到懼怕,感到無力,但心裡莫名的竟沒有對生死的擔憂。

似乎,潛意識裡覺得這個男人再怎麼過分,怎麼羞辱她們,卻不至於真的會殺了她們。

為何?

或許是因為他對沐雪瀾的感情吧。

她們潛意識中便有此念頭。

她們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君無邪可不是正常狀態下的君無邪。

他已經受到了修羅意志的影響!

“小淫賊,你休想,有本事你殺了我們!”

三大守護者也都認定君無邪不會殺人,否則他之前也不會只是將她們的人擊傷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她們便覺得有跟他針鋒相對的底氣。

至少不能就這麼容易讓他得逞,否則冰雲樓顏面何存?

“賤人,你是在求死?”

君無邪拖著天玉守護者,腳步加快,一下子抵達了地玉守護者的面前。

地玉守護者,看到君無邪衝了上來,施展冰玉手就要反擊。

但是近距離下,她的速度遠不能與君無邪相比。

啪的一聲。

她的冰玉手還沒有擊中目標,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力度不大不小,將她抽得摔倒在了地上,嘴角淌血。

“小淫賊!我們跟你勢不兩立!”

地玉守護者握著紅腫的臉頰,憤怒而屈辱地瞪著他。

她的心裡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身為守護者,巔峰聖宗境界的強者,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卻是如此的無力,弱小的跟普通女子沒有什麼區別,被其蹂躪羞辱。

心裡一直以來的那些自信,那些高傲,此時此刻都被碾壓得粉碎。

“給我跪下!”

君無邪一把揪住她的頭髮,一拉一摁,便將倒地的地玉守護者拉了起來,強行摁著跪在了自己面前。

“看著我!”

他非常的強勢,冷酷的眼神裡閃過一抹邪異之光。

金鐵般的五指,鉗住其脖頸,強行將其面容上抬,與自己對視。

“現在,你告訴我,你們這樣的姿態賤不賤?”

君無邪的腦海裡縈繞著那句她們辱罵沐雪瀾的話,這幾個賤人,竟敢說沐雪瀾下賤,混賬東西!

“我呸!你們這對姦夫淫婦,賤的是你們!“

君無邪眼角上挑,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心中一股惡念橫生,一把抓住了地玉守護者的領口,呲的一聲,在其與眾女的驚叫聲中,將其上半身整個外衫連同內衣瞬間撕了稀巴爛。

地玉守護者呆滯了,在場所有冰雲樓的人都呆滯了。

感受到肌膚的涼意,地玉守護者從鉅變中回過神來,她紅唇哆嗦,臉色煞白,抱緊雙臂想要遮掩雙胸,奈何太過豐滿,根本無法完全遮擋。

“淫魔,你這個淫魔,我跟你拼了!”

她嘶吼著,若瘋了一半,都顧不得遮掩身體,雙手毫無章法地揮舞向君無邪。

君無邪鉗住她脖頸的掌指稍微用力,地玉守護者頓時沒了力氣,揮舞的雙手軟綿了下來,臉色脹得通紅。

“此刻,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的姿態特別的下賤?”

君無邪俯下身,將臉湊到她的面前,那冷漠與極盡羞辱的話語,令地玉守護者渾身發抖,紅唇顫動,屈辱與無助將她吞噬,整個人幾欲崩潰,那從未有過的淚水盈滿了眼眶。

她竟然哭了!

所有人都憤怒而屈辱地看著這一幕,但卻什麼都做不了,那種無力感,深深刺痛著她們的心。

“辱人者,人恆辱之,你們若不辱雪瀾,何來此刻的下場!”他冷笑連連,沉聲道:“說!雪瀾在哪裡?”

他看向乾玉、坤玉兩人。

她們本來想嘴硬,但接觸到他眼神的剎那,嬌軀猛地一顫,心裡就止不住感到恐懼。

她怕那個男人,也如對二師姐那樣對待她們!

“不說?那我也讓你們涼快涼快?”

君無邪拖著天地兩位守護者走向乾坤二玉,嚇得她們嬌軀顫抖,不由自主往後退。

“君無邪,你住手,我們求求你了!”

兩個曼妙的身影降落在廣場,看到這樣的場景都驚呆了,

此二女,正是在誅仙劍宗告訴他訊息的兩人。

由於她們的速度遠不及他,所以直到此刻才趕到。

她們想象過種種可能,但唯獨沒有想到竟是如此不堪的畫面。

她們心裡對這個男人有憤恨,但也有極其複雜的情緒。

在誅仙劍宗時,她們就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

樓主的遭遇,點燃了他心裡最狂暴的怒火,喚醒了出了些許修羅意志。

“呵呵,你們來了。”

君無邪的笑容很冷酷。

“我們帶你去救樓主,你不要繼續羞辱我們了,好不好?”

她們的語氣充滿了哀求,這個男人太強了,強到能在她們的宗門為所欲為,如果宗門守護者繼續強硬,只會換來更多的羞辱。

君無邪聞言,掃視了四個守護者一眼。

她們都沉默著,顯然是默許了那兩個女聖宗的服軟,心中怕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君無邪隨手將天玉、地玉守護者扔在地上,凌空而起,道:“雪瀾在何處?帶我去!”

兩女深深看了四個守護者一眼,在她們極其不情願的眼神中,帶著君無邪飛向宗門後山深處。

“我們真的就這樣屈服了麼?”

“我們守的宗門鐵律,難道就要因為一個男人而毀於一旦麼?”

“為什麼?我修行千年,一刻不曾懈怠,卻抵不過那個男人的三招兩式?他才二十歲啊!”

“他就是個魔鬼,他會毀了我們冰雲樓!”

四個守護者一會兒雙目失神,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充滿憤恨,一會兒又感到無比屈辱與委屈。

各種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她們踏空而上,跟著去了宗門深處。

冰雲樓其他的人心情複雜。

今日,宗門遭受奇恥大辱,但飽受折磨的樓主,總歸是能得到解脫了。

她們很想幫樓主,但卻沒有人敢忤逆守護者,在守護者的意志面前,她們的任何言語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現在,那個男人做成了她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雖然他之前做的事情極其可恨,但這樣的結局,總歸是有好的一面。

……

冰雲樓深處,那裡有兩座山,一座守護山上建造著守護之殿,是守護者日常待的地方。

附近有座冰山,便是風災洞窟所在地。

兩個女聖宗帶著君無邪落在了臨近山巔的位置。

前面有條冰雪是階梯,蜿蜒而上。

階梯的入口,有幾個老嫗盤坐,常年鎮守於此。

對於他們的到來,幾個老嫗似乎早已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冷冷地盯了君無邪一眼,隨即便閉上了眼睛不理不睬。

“君宗主,上面便是風災洞窟了,樓主就在裡面……”

兩個女聖宗嘆了口氣。

她們離開宗門時,曾去看過沐雪瀾,那時候的她已經非常虛弱,渾身沒有一寸肌膚是完好的,人特別的憔悴與消瘦。

她們話音剛落,君無邪便消失在了眼前,瞬間衝過長長的階梯,抵達了山巔。

這裡有個冰窟,裡面傳來罡風呼嘯之音。

君無邪心一緊,衝了進去。

“雪瀾……”

他看到了那個受盡折磨的女子,手腕與腳踝皆被符文鎖鏈鎖著,身體被拉得懸在空中。

她身上的冰藍長裙早已被鮮血禁錮,唯有腹部沒有半點血漬。

她小腹部位保護得很好。

她低垂著頭,散亂的青絲沒有了以往的光澤,垂落下來,遮住了面容。

似乎聽到了那在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時常出現在腦海中的聲音。

她虛弱地用力抬起了頭。

青絲隨著抬頭的動作滑落向兩旁,露出了消瘦到幾乎已經脫相的慘白麵容。

她的眼睛空洞無神,迷迷糊糊中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身影,眼神瞬間有了些光亮。

但隨即,她的眸子又黯淡無光,用那虛弱到幾乎不可聞的聲音低語:“我又出現了幻覺了,他怎麼會來,他不會來的,也不應該來……只是我恐怕再也見不到他了。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保護不了你了,媽媽盡力了,原諒媽媽……”

這時,地面與洞窟四壁有符文亮起,演化出可怕的風災,絞殺向她虛弱到奄奄一息的身體。

只這麼一眼,君無邪心如刀割,淚溼眼眶。

他難以想象,這些日子,她是如何在這樣的折磨中,保護著肚子裡的孩子熬到現在的。

在風災絞殺到她的身體之前,君無邪衝了上去,元始劍胎剎那出鞘,殺伐驚世的劍氣,裹帶著他的暴戾,瘋狂斬殺向四壁與地面的符文。

符文斷裂,光芒黯淡,風災消散。

鎖住沐雪瀾的符文鎖鏈斷裂,她的身體宛若一片沒有了重量的落葉般,墜向地面。

“雪瀾……”

君無邪一把將她抱住,懷裡的人兒,重量輕得令他不敢置信。

她的重量,估計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二了。

這樣抱著她,能清晰感覺到懷裡的人兒,已是瘦骨嶙峋!

他顫抖著手撩起她的衣衫,看到她那傷痕累累瘦弱肌體,他再也剋制不住,發出低沉憤怒的咆哮,暴戾的聲波,將失去符文的冰窟,震得轟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