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姐,你看!”活了這麼多年,我也從沒親眼見過趕屍,一時也愣住了,“這......這玩意兒該不會真是趕屍的吧?”

白姐沉吟了幾秒,點頭說道,“是,這一群屍體應該就是剛才那個老頭的。”

傳聞湘西趕屍詭秘無比,很少有人能見到它們的真面目。

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腦子裡嗡嗡的拿不定主意,“白姐,那我們要跟上去看看嗎?”

“算了吧,它們的速度太快,跟不上的。”白姐搖了搖頭,繼續解釋道,“趕屍分為三種,分別是跳屍,飛屍,抬屍......”

經過白姐的解釋,我這才知道,趕屍這一行很複雜,甚至比風水算命更復雜得多。

尋常剛入門的趕屍人只能抬屍,而隨著實力越來越強,就能利用術法跳屍,以及最後的飛屍。

回過神來,我正準備叫司機開車,這才發現他整個人臉色白得跟白紙一樣,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看起來很是害怕!

我頓了頓,問道,“你......你怕什麼?”

“啊?沒...沒有。”司機驚恐的嚥了口唾沫,一腳油門迅速將車子啟動,跟逃難似的離開了這裡。

路途遙遠,我忍不住跟這司機閒聊了起來,發現這小子居然也不簡單!

他二十五六歲,原本是藏邊的人,因為家裡出現了變故,一個人到了貴省打工,改名叫周軒,這一待就待了七八年。

按照他的說法,說是過段日子就要回一趟藏邊,舉行家裡老人的儀式————天葬!

聊著聊著,他還邀請我一起去,就當做旅遊,可是被我婉拒了。

天葬————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喪葬方式。

由於地域不同的原因,他們那邊的喪葬儀式跟我們詫異很大,對於藏邊的人來說,死亡只是不滅的靈魂與陳舊的軀體的分離。

認為用“皮囊”來餵食胡兀鷲,是最尊貴的佈施,體現了大乘佛教的最高境界,天葬可以讓靈魂上天堂之類的觀點。

這種喪葬方式是我見過最獨特一種,比懸崖停棺,洞穴埋屍,甚至家中建墓獨特許多!

越往下聊,我也越瞭解眼前這個叫周軒的青年,他雖然比我大一些,可我們的經歷屬實有些太像了。

從小也是家裡突生變故,離家在外謀生。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還有爺爺奶奶。

...

從貴省到湘西的路程有大幾百公里,好在那些年上面已經開始大力發展建設公路,否則這車子還真開不了。

等到了湘西的時候,都已經到第二天下午了。

我跟周軒互相留了聯絡方式告別之後,帶著白姐朝著湘西最深處走了進去。

湘西這個地方很神秘,如果不是行內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有內湘西,外湘西之分。

按照白姐的說法,外湘西是用來迷惑外地人,讓他們認為這裡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地方。

而內湘西中居住的大多都是行內人。

白姐環顧了一圈,在商鋪買上一堆禮品後,帶著我沿著一條小路直接進山!

我看著白姐這輕車熟路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她以前到底經歷過些什麼,居然連進湘西的路都知道!

可每個人都有秘密,尤其是白姐這種身份的人,秘密更多,我也不好多問。

提著大包小包,沿著山路一直往前走,我們來到了一個分叉口。

插口處蹲著一個頭花花白的老太婆賣水果,見我們來了她拿著兩個梨熱情的就湊了上來,“老闆,買點水果路上吃唄!”

目光掃了一眼,這老太婆手中的梨居然十分新鮮,就像是剛摘下來的一樣。

可轉念一想,這荒郊野外的從那兒去摘梨?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老太婆是內湘西的人!

我仔細的朝著她打量了一下,發現她花白的頭髮上居然沾染了一些陰錢灰,甚至衣服上還有絲絲屍氣,這更加確定我的想法!

見我這麼看她,臉色微變,伸手託著的梨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收回去。

氣氛逐漸尷尬,白姐主動開口道,“給我們來幾斤吧!”

“好,好嘞!”老太婆聞言,喜笑顏開,連忙轉身從揹簍裡挑挑撿撿,選了半袋子出來。

我環顧了一圈,好奇的朝她問了句,“大娘,你是內湘西的人嗎?”

話音落下,老太婆的身子猛的一僵,臉色有些難看的轉頭撇了我一眼。

我心裡猛的一咯噔,遭了,怕是說錯話了。

老太婆目光警惕的上下打量了我一圈,重新將裡倒了回去,大有一副不賣的架勢,“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來這裡找個人,辦點事兒!”我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回了句。

沒想到會因為一句話的事情,引得這老太婆這麼大的反應。

但這也讓我更加確信,她就是內湘西的人!

“不賣了!”老太婆臉色驟變,背起地上的梨轉身朝著背後的山路就走過去。

我臉色一頓,下意識就跟白姐小聲說道,“她是內湘西的人,咱們要不要跟上去!”

按照常理來說,老太婆生氣不賣了,大機率會直接轉身回家,我們只需要跟上去就能到了內湘西。

可白姐卻一把攔住我,小聲說道,“別去,這老太婆走的路是進林子裡的,看這樣子是想要故意把我們帶進去,讓我們迷路!”

“為...為啥啊?”我有些難以置信。

內湘西的人心思都這麼縝密的嗎?

居然連一個老太婆都知道帶人進山裡迷路,讓人找不到內湘西的真正問位置。

白姐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這怎麼回事。

簡單商量一番,我跟白姐毅然決定走岔路口的另外一條路進入內湘西。

可離奇的是,走了沒多久,我們居然又一次碰到了剛才的老太婆。

她揹著揹簍站在路中央,手裡提著一把鋒利的柴刀,身上散著一股子殺意,目光不善的打量著我半晌,這才開口道,“兩位,別往前走了,裡面豺狼虎豹多,小心進去了出不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我沉默了幾秒,回道,“我們就是進去找個人,辦點事兒而已,很快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