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輕笑道:“到現在,你周不疑都還沒有看清楚局勢。你驚訝於我的武功,卻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一個赤甲騎的人,光天化日到我的住宅來威脅。我該說赤甲騎的人,是自信呢?還是猖狂自負?”

周不疑強勢道:“林豐,你如果對我出手,你會後悔的。我赤甲騎,是夏國最強的利器。赤甲騎的人,一向有仇必報。你殺了我,赤甲騎不會放過你。”

林豐不屑道:“我等著他們來,來一個,我殺一個。”

周不疑道:“我赤甲騎統領,是宗師境的大高手,你區區林豐能擋住?”

林豐道:“夏國赤甲騎有宗師,大秦黑冰臺也有宗師,所以你的這些威脅,不足為懼。現在來說說,赤甲騎在咸陽的人吧。”

“不可能!”

周不疑想都不想就拒絕。

他怒目圓睜,咬著牙道:“我是夏國人,更是赤甲騎密諜,生死不懼。”

林豐對所謂的硬骨頭,一向不怎麼相信。這世間有硬骨頭,但太少太少,周不疑這樣扮作商人的赤甲騎密諜,不可能是。

他一腳抬起,踩在周不疑丹田位置,力量催動,直接廢掉了周不疑武功。

周不疑頓時慘叫起來。

整個人更是萎靡。

林豐看著躺在地上,不斷慘叫的周不疑,說道:“放心,你的武功被廢,僅僅是一個開始。你能熬,我更是有足夠的耐心。”

林豐拔出插在周不疑肩膀上的破軍,鮮血頓時噴濺出來。周不疑更是疼得身體都不住的顫抖,無比難受。

他後悔了!

後悔託大來見林豐。

原以為林豐雖強,可是在他面前,也不過紙糊的,不足為懼。沒想到,他卻落入了林豐的手中,身陷囹圄。

周不疑眼珠子轉動著,思考脫身之策。可是他威逼林豐沒有用,利誘也是一樣的。

林豐對夏國仇恨太深。

完全是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無法蠱惑林豐。

周不疑心下忽然有些絕望了起來,因為他思來想去,都沒有逃走的辦法。

林豐見高小魚回來,便道:“把人給我吊起來,掛在外面。你親自動手,一刀一刀的割掉他雙腿的肉,再刷上鹽水,最後以滾油澆灌。別弄死了,一點點來。”

“是!”

高小魚直接回答。

他扛起受傷的周不疑,就直接往外走。

這一刻,周不疑內心懼怕起來,割肉後滾油潑灑,林豐太狠了啊!

“我招,全部都交代。我是赤甲騎在咸陽的負責人,我知道所有赤甲騎在咸陽的人,我願意老實交代,不要殺我。”

周不疑直接認慫了。

林豐道:“當真都交代?”

周不疑頷首道:“我全部都招,只要不殺我,我什麼都說。”

林豐一招手,周不疑被放下來,林豐讓高小魚拿來筆墨紙硯,交給周不疑書寫。

周不疑的手,不斷顫抖。

畢竟手受了傷,可是眼下生死之際,他咬牙忍著,不敢疼痛出聲,緩緩撰寫。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卻是一陣腳步聲傳來。

王越急匆匆的來了。

他聽到人稟報,就策馬趕來,一進入大廳,看到地上的血跡,看到顫顫巍巍寫字的周不疑,一切關切,問道:“賢弟,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林豐道:“這個人叫周不疑,是夏國赤甲騎的人。他來招攬我,讓我回夏國。我不同意,他便殺我,被我拿下。”

嘶!

王越倒吸了一口涼氣。

速度真快。

夏國的人,這就有了行動。

該死!

夏國赤甲騎的人該死!

王越道:“賢弟,我看這事情,得立刻上報,否則你的安全有危險。”

林豐輕輕一笑,說道:“我的安全,自有贏公著手安排,兄長不必擔心。周不疑這裡,才是兄長要處理的。”

王越道:“我怎麼處理?”

林豐說道:“偌大的咸陽城,有各國的暗樁探子,周不疑出身夏國赤甲騎,掌握諸多赤甲騎在咸陽的聯絡人員。把這些人一網打盡,便是你上任後的第一個功績。”

王越聽到後,眼前明亮起來,激動道:“賢弟,多謝你,我明白了。”

他作為咸陽縣令,新官上任,還沒有考慮從哪裡作為突破口梳理威信。

有周不疑,便是最好。

林豐道:“兄長客氣。”

王越看著周不疑顫顫巍巍的繼續寫,好半響後,等周不疑落筆,王越也拿起來,仔細的看了一眼。林豐也是跟著掃了眼,涉及到的名單中,竟有二十餘人。

每個人的大體情況,也都是寫出來。

林豐沉聲道:“周不疑,這些赤甲騎的人員,如果有一個錯謬,你都會被殺。”

“沒有,絕對沒有。”

周不疑連忙搖頭,他忍著痛苦道:“我是赤甲騎在咸陽的負責人,所有人都歸我管。所以,我知道得清清楚楚,絕不會出錯。”

眼下生死之際,周不疑不敢隱瞞。

正如林豐所說的,一旦有錯謬,就會殺他,他怎麼可能保留呢?

林豐又打量了周不疑的神情,確定周不疑沒有撒謊,便道:“兄長,你立刻派人抓捕,速度要快,不能走漏風聲。一旦打草驚蛇,讓人跑了,可就不妙了。”

王越道:“我明白。”

頓了頓,王越說道:“周不疑這裡,他來刺殺你,實在該死。他的生死,隨你處置。等我把涉案的二十六人,全部拿下,我再一併帶走周不疑的屍體。”

林豐點頭,王越拿著名單下去。

周不疑卻慌了神,他可不想死,連忙道:“林公子,我什麼都交代,不能殺我啊。”

林豐道:“你是赤甲騎的人,和我有大仇。另外,我重傷了你,又廢了你的武功。留著你,他日,你報仇怎麼辦呢?”

“不,我絕不報仇。”

周不疑立刻保證。

他眼中,掠過一抹光芒。他善於隱藏偽裝,能打探訊息。如今迫於無奈,只能投降,而如果大秦願意用他,他就還有機會。

只要活著,總會有再起的時候。所以當前,他為了活下來,先委屈求全,等他起來了。到時候,自然會有報仇的機會。

林豐冷冷一笑,他不相信周不疑。而且,他也不習慣留下隱患,留下一個對自己懷著恨意的人,那是自己作死。

林豐破軍出手,直接殺了周不疑,然後林豐吩咐高小魚把周不疑屍體的拖出去,等著王越來帶走,林豐處理完,就徑直回到後院,又繼續看書。

另一邊王越回到縣衙,調動縣衙的所有衙役,迅速的出手。短短時間內,把所有涉案的二十六個赤甲騎人員全部抓了,王越又親自一一提審,確定所有人的身份,又把周不疑屍體帶走,便迅速結案上奏。

這一封奏摺,直接傳到京兆尹府,又呈遞到皇帝辦公的案桌上。

贏九霄自鴛鴦樓返回後,一直在處理政務。尤其天氣漸冷,到了寒冬時節,萬物凋零,百姓日子會更為艱難,一些貧窮的百姓,可能出現凍死餓死的情況。

恰是如此,寒冬是贏九霄要注意的。

贏九霄一一批閱政務,一道道命令下去,把一道道奏摺,不斷的安排下去。

在贏九霄翻到京兆尹府的奏摺時,眉頭上揚,臉上浮現出凝重神色。赤甲騎的人,竟是光明正大,出現在咸陽,甚至去威脅林豐,實在是大膽。

贏九霄深知,各國安排在咸陽的暗裝,不可能徹底滅掉。你滅一批,人家還會繼續安排,可是,卻也不能放任這些人肆虐。

各國在咸陽的密諜,就必須慫著,冒頭就得被殺。

贏九霄提起硃筆,在奏摺上寫了一個‘殺’字,就把奏摺安排下去。這道奏摺,便會迅速傳回京兆尹府,又傳到咸陽縣令府,處死所有的赤甲騎暗樁。

贏九霄思慮一番,心中有了定計,又吩咐道:“贏三。”

“卑職在!”

贏三自暗中走出來。

贏九霄道:“赤甲騎的人,直接去刺殺林豐,然後被林豐拿下。王越得了林豐的訊息,順藤摸瓜抓了二十六個赤甲騎暗樁,暫時全部控制起來。”

“這些赤甲騎,朕已經下令誅殺。赤甲騎死了,死不足惜。可是,如果林豐受傷,是朕不願意看到的。此事,你怎麼看?”

贏三想了想,回答道:“十二在永寧縣,陛下,可否立刻調十二回咸陽。”

贏九霄搖了搖頭,說道:“十二是林豐的管家,不必動。他成了林豐的人,就讓他一直呆在林家,作為林家暗中的力量,庇護林家。”

“以後十二這裡,讓他不必關注林豐一言一行,也不必打探訊息。只要林豐不涉及到背叛我大秦,十二便是林豐的人。”

贏三皺起眉頭,問道:“陛下,這樣的安排,是否太相信林豐了?”

贏九霄道:“用人,當用人不疑,尤其是林豐,更要信任。朕,無條件相信他。大秦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階段,要打破如今的僵局,國內沒有一個人能辦到。”

“林豐,是朕看好的人。”

“所以朕如今,願意傾其所有,培養且相信林豐。這哥人,是我大秦東出的希望。所以,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贏九霄的眼中,有著濃濃的期待,他這輩子和大秦歷代君王一樣,都有一個夢想。

那就是大秦東出。

只是,贏九霄及朝中臣子能力有限,沒有找到機會。

林豐來了,贏九霄認為機會來了。

所以,他甘願賭一把。

贏三沉默片刻,說道:“如果當下要保護林豐的安全,就只能抽調贏五前往。他的實力,即便夏國派遣宗師境來,也得飲恨。可是贏五,主要是在陛下身邊,負責陛下的安全。”

贏九大袖一拂,道:“朕基本上,都在宮中,誰能威脅到朕?更何況,有你在,朕安全無虞。讓贏五前往,就說他是贏九向朝廷請示後,皇帝安排前往的,暫時負責林豐安全。等夏國的威脅解除,再調回贏五。”

贏三道:“卑職遵命。”

贏九霄點了點頭,又埋頭繼續處理政務,而贏三悄然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