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懷晏是個不怎麼吃辣的人,但第一次和人身葵葵去吃飯,他不想掃興。

傅嘉誠倒是還成,又加上在醫院住了幾天院嘴巴里都淡出個鳥了,一到火鍋店就直接坐了下來,拿著選單劈里啪啦一頓點。

一邊點菜,還不忘看著虞真:“嫂子,蝦滑吃嗎?肥牛吃嗎?這裡的鴨腸好像還不錯……”

只要不是難吃的,就沒有虞真不愛的。

她偏過頭去看了看傅嘉誠點的菜,又加了兩個,這才抬頭看著傅懷晏:“哥,你要吃什麼?”

傅懷晏看著剛端上來的紅湯辣鍋,神色有些微動:“……你們點就好,我都可以。”

菜上來之後卻全程都沒怎麼動筷子。

傅嘉誠和虞真一邊吃一邊交流,看起來非常和諧。

“嫂子,這個好吃,你嚐嚐?”

“嫂子,沒想到我跟你口味差不多誒?以後咱們還可以一起出來吃不?”

“我哥他吃辣著實不太行啊。”

傅嘉誠吃高興了,什麼都往外說。

虞真吃得臉頰都微微泛著紅,她抬頭看了一眼傅懷晏,詫異道:“你不能吃辣怎麼不說呢?”

“我們可以……”她皺著眉頭思考半天。

傅懷晏以為她要說“我們可以點個鴛鴦鍋”,傅嘉誠也是這麼想的,並且問了出來——

傅嘉誠:“比如我們可以點個鴛鴦鍋?”

“我和嘉誠可以吃辣鍋,傅懷晏你就單獨一桌吧。”虞真認真道。

吃火鍋點鴛鴦,都是邪教!

傅嘉誠看了他哥一眼,小聲說:“哥你這地位好像也不太行啊?”

傅懷晏給了他一個冷淡的眼神。

傅嘉誠立馬埋頭吃菜不說話了。

虞真看著傅懷晏,嘆口氣:“哎……你怎麼這麼麻煩。”

傅懷晏:……

他夾了一顆蝦滑放在虞真碗裡:“這個好了。”

虞真瞬間被碗裡的蝦滑吸引了注意力,一口夾起來吃了,腮幫子鼓鼓的,看著有那麼幾分可愛。

傅懷晏見她吃得高興,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碗裡。

然後一雙筷子夾了一顆鵪鶉蛋放了進去。

傅懷晏抬眸便看見虞真正收回筷子,並認真的說:“這個不吸辣。”

然後就不管他,自己繼續吃了起來。

傅懷晏猶豫了一下,夾起那顆鵪鶉蛋放進嘴裡。

然後面無表情的吃了下去,並狀若無事的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半杯。

默默觀察的傅嘉誠:哥你不能吃還是不要勉強了。

但他什麼都不敢說。

傅總被辣了之後就沒怎麼動筷子,只是三五不時的給虞真撈菜,直到虞真真的吃不下了,這才停手。

三人從火鍋店出來,也只有他面色如常,大長腿邁著的步伐和之前一樣。

但虞真和傅嘉誠就走得慢多了。

直到讓司機開車回到傅宅,虞真和傅嘉誠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不過人一旦吃飽了就容易犯困,等三人都到了家,虞真就有些昏昏欲睡,傅嘉誠也折騰了一整天,吃飽了睏意上來,打了個哈欠便對著兩人說:“哥,嫂子,我就先去睡覺了,我睡客房就好。”

傅懷晏“嗯”了一聲。

虞真也揉了揉眼睛:“我也想睡覺了,吃飽了好睏。”

說罷腳步一轉直接往樓上主臥走去。

傅嘉誠走到一半,回頭看著他哥:“哥,你不跟著嫂子一起睡嗎?”

傅懷晏和虞真的動作同時停了下來。

兩人不由得想到一個問題:今天要怎麼睡?

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被傅嘉誠直接認定成了“戀人”,如果傅懷晏和虞真晚上都沒有睡在一起,那謊言就不攻自破。

傅懷晏看了一眼虞真。

虞真愣了愣,道:“你、你哥當然是跟我一起回房間了!”

“你說對吧,傅懷晏?”

然後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傅懷晏:“……對。”

虞真直接回了房間,傅懷晏腳步頓了頓,在傅嘉誠的目光下跟著進了主臥。

傅嘉誠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又想不出來。

他想了半天沒想通,甩甩頭直接去了客臥。

太累了,他真的不想努力了。

主臥內。

虞真一進屋子便撲向了床,她舒服的在上面滾了滾,然後才偏頭看向了傅懷晏。

他沉默的站在床邊,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虞真這才想起來……這好像是暴露之後第一次和傅懷晏單獨相處。

她老老實實在床邊坐好,抬頭看著他時神色清明:“好吧,你有什麼想要問的就問吧,我不會故意不告訴你的。”

當然,必要的內容還是要隱瞞一下,不然真的解釋不通啊。

傅懷晏眼神在她身上掠過。

葵葵穿著晚上剛買的衣服,她大概是覺得穿兩件有些煩,就連選衣服都選的非常好穿的款式,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白色吊帶連衣裙,和她鸚鵡時的羽毛顏色一樣。

她坐下來時很是有些隨意,本就不長的裙子裙角不老實的掀開一部分,露出她大半嫩白的大腿,她卻渾然不在意。

傅懷晏眼睛避開,突然便覺得葵葵好像對自己是個女孩子沒有什麼太大的自覺。

他站在原地,竟不知如何面對她。

“……你會走嗎?”傅懷晏問道。

他不在乎她怎麼來的,卻想要知道她有沒有離開的那一天。

虞真甩了甩腳丫子:“……你想我走嗎?你們人類好像都不喜歡異類,我算是最異類的吧?”

“你不是異類,只是……和我們有一點不一樣。”傅懷晏面色如常,話說得半點不假。

這個回答虞真有些滿意。

“那隻要你不敢我走,好好養著我,我就不走?”這時候她還不忘給自己爭取一點福利。

“嗯。”傅懷晏在她話音一落時便做出了肯定的答覆。

虞真點點頭,打了個哈欠:“那我們什麼時候睡覺啊?”

“……葵葵,你是女孩子,”傅懷晏覺得自家鸚鵡好像對男女界限不是很清楚,苦口婆心的繼續說,“今天是因為傅嘉誠在這裡,所以我們不能直接分開,但是……但是以後千萬不要和男人待在同一個臥室。”

“你不想知道他們想做什麼。”傅懷晏不好說得太直白,只能這樣解釋。

“我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我也不會和他們進臥室,但是你是傅懷晏啊?”虞真抬頭,看著他的眼神有著直白的信任。

“你和他們肯定不一樣的。”

傅懷晏嘆口氣,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你就不怕我對你做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