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元帝也被王秀這一打岔,瞬間想到了正事,便問道:“她犯的錯,活該受到懲罰,你哭什麼?”

王秀道:“皇上,鄭三姑娘對安王的情誼簡直比山還高,比海還深啊!臣婦這輩子就沒有見過像鄭三姑娘這般情真意切的人,要不您還是別罰她了。”

順元帝嘴角抽搐,本來是挺感動的,聽王秀這麼一說,好像又覺得古古怪怪。

他頓時問道:“那她剛剛那樣說你,你現在不生氣了?”

王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對方是安王殿下,臣婦還望多救幾次殿下,多攢點救命之恩放著,這樣以後安王殿下應該是不好意思再找臣婦的麻煩了。”

“再則,惹我生氣的鄭三姑娘都願意為了安王殿下當眾寬衣……皇上,要不您就成全他們吧,臣婦一定把安王殿下治好,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一輩子恩恩愛愛的,早點給您多生幾個小皇孫。”

順元帝:“……”

李德福:“……”

花子墨:“……”

鄭思菡暗暗咬著牙,眼睛是真的紅了,嘴裡也瀰漫著一股退不去的血腥味。

她再次低低地叩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道:“那就請陸夫人先去救安王殿下吧!”

王秀點了點頭,擦著淚花道:“好的……我現在就去,你放心,像你這般情深義重的女子,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鄭思菡的拳頭捏得緊緊的,袖子幾乎都要掩蓋不住了,身軀也在一陣顫抖。

臨走前,王秀還對順元帝道:“皇上,臣婦就先去替安王殿下診治了,至於這鄭三姑娘……她配得上安王殿下,您要不就成全他們吧。”

順元帝頭疼地扶額:“你快點進去吧!”

王秀乾脆道:“好的,那您慢慢考慮。”

跨過偏殿門檻那一瞬,孫院使連忙遞了茶杯過來。

王秀用手帕沾了沾茶水,擦拭了一下眼睛。

這一幕看得太子心煩意亂的,站起來問道:“你真的哭了?”

王秀打了個哈欠道:“怎麼可能?我就是昨晚沒有睡好,困的!”

太子:“……”

還時孫院使低低地笑了起來,說道:“我在外面聽見陸夫人的聲音就不對,為那樣的人,怎麼可能?”

王秀道:“也不能這樣說人家,她的戲還是真,你沒看見皇上都猶豫了嗎?”

孫院使小聲道:“那是的。”

王秀擦完眼睛,問道:“什麼情況?”

孫院使道:“是一味虎狼之藥,雖然對傷口恢復有奇效,但對一般的病人可以,安王殿下傷口遍佈全身,一時無法適應,所以才會上吐下瀉,不過現在藥效差不多快過去了。”

王秀點了點頭,走到窗邊看著安王果然呼吸微弱,不過好在均勻。

就是包得像個粽子,露出的鼻樑還是塌的,像是個被掏空了的木乃伊。

“可惜了!”王秀說道。

孫院使連忙湊過去,興致勃勃地問道:“什麼可惜了?”

王秀道:“可惜不能拆開研究一下!”

孫院使看著包得嚴嚴實實的安王,默了默,說了一句:“可他裡面什麼都沒有穿啊!”

王秀轉頭看向孫院使,併發出靈魂疑問:“……”昂??

孫院使連忙道:“我知道醫者是沒有性別之分的,我這就解開。”

可他才動手,王秀便阻止他道:“誰說沒有性別之分,我看了以後回去怎麼跟我相公交代?”

“再說了,傷成這樣還有什麼看頭??”

孫院使:“……”

太子:“……”

王秀診治完了,跟孫院使道:“問題不大。”

孫院使立馬震驚道:“可是已經斷了……”

王秀道:“你這個表情讓我感覺,他不是鼻樑骨斷了,而是別的什麼地方斷了。”

孫院使:“……”這話沒法接,在王秀的面前,他感覺自己幾十年的道行都白修煉了,用不上啊!!

“真的還有辦法??”孫院使小心翼翼地問,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王秀點了點頭,讓他找一根牙籤過來。

然後王秀粗暴地掰斷,只是沒有掉下來,問孫院使道:“斷了沒有?”

孫院使拿過去仔細地看了起來,狐疑道:“斷是斷了,可還有一點連著,只是肯定接不回去了。”

王秀道:“這是牙籤,安王的鼻樑骨不是牙籤,還可以癒合的。”

孫院使聽了,拿著那牙籤折騰起來,“癒合”、“斷了”,“癒合”、“斷了”……好好玩的樣子。

皇上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有些忐忑地問道:“如何?這孩子還有救嗎?”

王秀為難道:“性命無礙,五官嘛……”

孫院使剛想說話,便被太子一個眼神制止。

太子看出,王秀對於這次進宮還有別的目的,而現在,就是她達成這個目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