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因為太子,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現在忠勇伯府的名聲這麼差,你們想想太子現在的處境?”

那些差役聽了,頓時贊同地點了點頭。

牢頭又道:“這話我也就是跟你們說說,換了別人我哪敢啊?現在外面那些大臣們都在彈劾忠勇伯呢?想想也是,皇上現在只有一個兒子,還被封為太子。但忠勇伯府是萬萬不能沾這份光的,否則以後還不知怎麼惑亂朝堂。”

“我聽御史臺的人說,他們已經聯名百官彈劾,務必要將鄭家趕出京城,徹底消失在皇城腳下,以後也絕不許入京。”

“這樣等皇上日後娶了皇后,那才是太子正緊的外祖父家呢,鄭家想必也同從前的郭家一樣,不許任何人再提了。”

鄭思菡聽得火大,突然站起來怒斥道:“你放屁!!”

與此同時,聽得膽戰心驚的劉青猛地吼道:“你閉嘴!”

鄭思菡回頭,對著劉青怒目而視道:“他們都在胡說八道,有什麼好聽的?”

劉青冷笑道:“他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我不清楚,但是你……們忠勇伯府可還欠著我兩千兩黃金呢!!!”

“什麼?”鄭思菡一臉不可置信。

劉青索性撕破臉,冷冷道:“你爹答應我,只要我把你救出去,他就會給你陪嫁兩千兩黃金,那個陪嫁是給我的補償!”

兩千兩黃金啊!!

牢頭和其他差役都聽傻眼了,這忠勇伯府得多有錢啊?

鄭思菡氣得發抖,問道:“我的陪嫁,憑什麼要給你?”

劉青掃下打量了她一眼,十分嫌棄道:“你一個破鞋,懷了誰的孩子都不知道,你說為什麼要給我?”

“那是你們忠勇伯府給我的補償,不然你們怎麼逃脫得了這個官司,這可是在大理寺的大牢裡!”

劉青這些話,其實是在試探衙役。

因為忠勇伯跟他說,都打點過了,他只需要進來住一晚就可以了。

現在他這樣說,這些差役一點反應都沒有,證明他們都是知道真相的。

可知道了還那樣說,那只有一個可能,真正打點的人根本就不是忠勇伯!

想到陸雲鴻之前告誡他的話,劉青頓時慌了起來。莫非這個忠勇伯一點也靠不住,真的是犯了大錯??

鄭思菡才不管是不是在大牢裡,她只要想到以後要受劉青這個小人的氣,渾身就不舒坦,一股無法壓制的火氣也直衝心臟。

只見她揚起手,不管不顧地朝劉青打去,嘴裡更是一邊打,一邊怒罵道:“兩千兩黃金?你以為你是誰?是陸雲鴻嗎?”

“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劉青一邊擋著,一邊還擊,絲毫不肯示弱。

兩個人就在大牢裡扭打起來,牢頭見情況不對,當即呵斥道:“馬上給我停下,否則的話,就將你們兩個押上公堂重審。”

話落,劉青下意識收手!

可鄭思菡卻不依不饒,硬是踹了劉青兩腳才停下。

所有差役都看在看劉青的笑話,劉青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關在籠子裡的猴子,想反抗還不能?

這種憋屈的感覺,讓他怒火中燒,看著鄭思菡的目光就像是要殺人。

鄭思菡在發洩過後,看著劉青那陰毒的目光也是一陣後怕,不過她想到自己還有小舅舅當靠山呢,當即便威脅劉青道:“我再不濟也是忠勇伯府的小姐,我還有一位……很厲害的舅舅,我外甥是當朝太子。”

“跟我鬥,你找死呢!”

劉青冷笑著,捏了捏拳,隱忍地坐到牆腳去。

鄭思菡見他避著,以為他是怕了,越發叫囂起來。

牢頭看著劉青那憋屈的樣子,也是替他火大,當即便怒斥鄭思菡道:“你閉嘴!”

鄭思菡抬頭看去,只見牢頭狠狠地踢了一腳牢門,那憤懣的樣子像是恨不得立馬衝進來打人。

鄭思菡被嚇了一跳,也下意識將嘴巴閉起來。

牢頭見狀,直接大聲懟道:“你真當你還是鄭家的三小姐?我告訴你吧,從你踏進大理寺衙門的這一刻起,你比那街邊站著被人挑選的奴婢還不如呢?”

“這也就是皇上仁慈,不忍動殺戮,否則就你做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情,浸豬籠都是輕的,還妄圖與皇族攀親??”

“如果像你這樣的人,都還能稱之為皇親國戚,那滿朝的文武大臣豈不是成了笑話??”

“我且告訴你,也就是這位劉秀才不計前嫌願意接納你,否則就你現在這副瘋瘋癲癲自以為是的樣子,只怕前腳剛走出大理寺的衙門,後腳就被人給當街打死了!”

“還太子是你的親外甥,我呸!!!”

其他差役也都跟著啐了起來,鄭思菡只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目光也不像之前那樣凌厲,反而開始閃爍起來。

而在一旁的劉青,也聽出來了。

鄭家倒了,皇上不會認下鄭家這門親戚,更加不會讓太子認下。

古來嫡母才被稱之為正緊岳家,而皇上現在根本沒有皇后,鄭家不過只是出了一個“嬪”,而且還是“罪嬪”。

至於安王的身份,那是一輩子都見不得光的,知道的人大概只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死!

想明白的劉青頓時驚出一聲冷汗,連忙抓住牢門道:“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裡,我跟鄭思菡沒有關係!”

牢頭聽了,頓時冷笑道:“你說沒有關係就沒有關係?你們剛剛說了那麼多,感情當我們是聾子?”

“滾!!”

說完,直接狠狠地朝劉青啐了一口!

劉青卻顧不得體統,焦急地繼續道:“我真的跟她沒有關係,她就是一個女瘋子,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

“我是被忠勇伯騙進來頂罪的,我現在揭發他,我馬上揭發他!”

鄭思菡見劉青突然反水,又氣又急。

只見她上前,正要一把扯過劉青。

誰料劉青氣急敗壞,直接反手就給她了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響後,鄭思菡愣住了,隨之而來的怒火中燒的咆哮。

“劉青,你竟然敢打我?”

劉青怒吼道:“我打你又怎麼樣?我沒有打死你算不錯的了,你們父女如此黑心,竟然合起夥來坑我!!”

“好啊,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我要告忠勇伯欺騙良民,哄騙他人替頂罪!我要告鄭思菡居心不良,一心想栽贓汙衊當朝少傅陸雲鴻,我要……”

“嘭”的一聲,牢頭直接從門框那裡用棍子狠狠地打在劉青的腦袋上。

劉青的聲音戛然而止,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淌,一旁的鄭思菡驚撥出聲,連忙捂住了嘴巴。

與此同時,牢頭冷冷道:“閉嘴吧,從你進入這大牢開始,你就是共犯!”

“告告告……都讓你告完了,我們大人和陸大人也不用做事了,成天就跟你們這些鼠輩周旋。”

“趕緊睡一覺,明天滾出去,從今往後,這京城可就不是你們可以待的地了!”

牢頭收起了棍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地上的劉青還沒有昏死過去,眼睛睜得大大的,鮮血直流。

他那眼珠動了動,好像是想求鄭思菡救他。

可鄭思菡早就被嚇傻了,直接退到牆角,一臉驚恐地望著他。

劉青心涼了半截,很快便在一片漆黑中失去了意識。

而他最後的念頭,便是倘若他還能活著,定要叫鄭思菡嘗一嘗他絕望無助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