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紀仁是什麼想法,於止發了話,那便成了既定現實。

不過對現在的紀仁來說,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終於結束訓練,他可以去吃飯了。

自從修煉之後,身體越來越強,對食物的需求也越來越大。

在於止說完之後,紀仁頓時間化作一道殘影,朝著食堂飛奔而去。

速度之快,看得剛剛結束脩煉,身體還疲憊不堪,雙腿有些發抖的一群人面面相覷。

臥槽!

這牲口還有力氣跑這麼快?

大家是一起的嗎?

於止都愣了愣神,訓了這麼多年新兵,還是第一次有新生在接受他的訓練之後,在沒接受治療的情況下,還能這麼健步如飛的。

此子有這般潛力?

“阿敢啊,看來我們這一小隊的隊長是沒法落在你身上了。”諸葛然看到這一幕,朝著張敢微微一笑道。

諸葛家與張家素來親近,他們這些小輩也熟悉。

“怕什麼?這傢伙又不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黑馬。他都沒用了十八年,凝聚的也就是一個普通法相,最多就是有什麼秘法?突然一下子強起來,怎麼可能?”張敢雖然有些忌憚,但依舊一臉傲氣道。

一旁的田直聽到這裡,心中卻有不同的想法,假如真是一般的法相,紀仁不會這麼快。

而且喬家一家子的氣運都不太對,紀仁不對也正常。

不過一來他和張敢不熟,不是一系的,交淺言深,惹人嫌,二來,他現在真的沒什麼力氣說話,一屁股坐在地上,半點不想起來。

“先走吧,去喝點水,再吃飯,然後晚上照例應該會有大夫來給我們治療,否則的話,我們明天壓根兒沒法訓練。”諸葛然道。

“也對,嘶~”張敢說著話,動作大了點,拉扯到肌肉,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另一邊,紀仁雙腿飛奔,不多時便到了食堂,在食堂大媽驚訝的目光中,直接端走了一鍋飯,兩鍋肉,大快朵頤,直把後面來的喬輕音看得目瞪口呆。

她是沒有參加這樣的訓練的。

因為她十二歲就凝聚法相,直接特招成為荀靜的弟子,當時是一群老師搶她,壓根兒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

但這些年來,她也看過不少新生訓練,在訓練結束之後,一個個都跟丟了半條命一樣,哪裡像紀仁這樣?

“你跟於教習認輸了,承認自己是個廢物?”

半晌,喬輕音看著紀仁猜測道。

她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可能,紀仁直接低頭認輸,這樣的話,於止也會停止摧殘。

畢竟自己不想訓練,教習也不會硬要你修煉。

“想什麼呢?我是僅有的那麼幾個還站著的好嗎?”紀仁吃了口羊肉,不服道。

“真的?”喬輕音玉手托腮,一雙美麗的眼睛裡透露著大大的疑惑。

“不然還假的嗎?”紀仁沒好氣地說了句,然後繼續幹飯。

“行吧,你既然還好好地活著,那我就不管了。”

喬輕音打量著紀仁,看不出真假,索性不問,直接起身。

紀仁的訓練,她本來就幫不上忙,這次過來,只是想看看紀仁有沒有被累死,現在既然活蹦亂跳的,那就讓紀仁自己生活唄。

回去睡個美容覺。

“等會兒,來都來了,幫我個忙。”紀仁看到喬輕音要走,連忙道。

“幹什麼啊?”喬輕音頓了頓,又坐了回來道。

“兵家三十六靈技怎麼學?你能借閱嗎?”紀仁問道。

今天於止那一手瞞天過海,著實是妙啊。

紀仁如果學會了話,以後遇到什麼事情也好藏起來……

不對,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敵人,將他斬殺。

“你想學瞞天過海?”喬輕音猜出紀仁的想法。

“嗯。”紀仁點了點頭。

“那伱就想想吧,想想挺好,我走了。”喬輕音說著話,起身又要走。

“等下。”紀仁連忙抓住喬輕音的手,道,“等等嘛,不要光想,有想法要實踐。”

“在夢裡實踐唄。兵家三十六靈技,都是高等靈技,修煉困難,普通人窮其一生都難以掌握一技,而且三十六計多是輔助,你一個養靈的,一個月後就要進秘境考核的,練這個幹嘛?還有學院教的東西,又不能私相授受。”喬輕音白了眼道。

“行吧。”得到了喬輕音的否認,紀仁才無奈地收起心思,他剛才見於止的時候,下意識地記住了於止執行的氣,如果有參照的話,他覺得自己可以自己完成自學。

這技能對目前的他來說,還是挺重要的,畢竟學院裡想揍他的人不少,而比試的時候,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揍他,所以紀仁想的是先躲一躲。

等差不多了,再去收割。

按照慣例,打仗的時候,先冒頭的通常都不會是贏家,而是輸家。

就像漢末,最先登場的是黃巾張角,結果成了一群人刷功績的boss,再後來是董卓,廢立帝王,十八路諸侯討董都無功而返,結果死無全屍,等真的天下紛亂的時候,袁紹袁術兩兄弟稱霸,結果到最後,是袁紹的小弟曹操統一北方,袁術的馬仔孫策打下江東,創立基業。

但條件不允許,那就只能算了。

“對了,學院的考驗一般都考驗什麼啊?”紀仁好奇道。

“每年的形式都不太一樣,不過總體來說,就是所有新生進入秘境,然後狩獵秘境內的妖獸,或者奪取裡面被標記好的寶物,統一換算成積分。當然了,如果你們能在秘境裡發現導師們都沒有發現的寶物的話,那也有獎勵。所以分成小隊之後,最好和你小隊的打好關係,畢竟進了秘境,單打獨鬥不如一群人來的好,而和你同居了一個月的室友,總是要比別人來得靠譜。”喬輕音道。

紀仁點了點頭,他雖然對自己的實力自信,但雙拳難敵四手,強中更有強中手,做人還是要謹慎。

而這一點,紀仁可以說是先天欠缺。

一般來說,帝都這些權貴之後都有自己的小圈子的,這次在秘境考驗當中,這些關係也都能用得上。

但紀仁不同,他前身雖然也有他的小圈子,但是都能跟前身混在一起了,那些人能有多大的前途啊?

壓根兒進不來太平學府。

“好了,吃你的飯吧。如果有事情的話,就去青竹苑找我。不過,在學院裡別主動惹事,更別騷擾我的師妹們,否則……”喬輕音惡狠狠地看著紀仁,顯然對紀仁的前科很不滿。

“否則,我去道觀束黃冠出家,好吧。”紀仁恨恨道,小妮子竟然懷疑他的人品。

“想得美,你真要違背學院規矩,就把你送進宮裡,正好和你法相一致。”喬輕音道。

“喬輕音,你過分了啊。”紀仁瞪著喬輕音道。

“不然呢?大齊上下每年考道士的幾千萬,都快比考科舉的多了,你一個道經都沒有讀過幾本的,還想成為道士?”喬輕音不屑地看著紀仁道。

“誰說不行的?沒聽過自學成才嗎?”紀仁反駁道,他倒也知道喬輕音說的是實情,在大齊想要成為道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大齊的帝王,他不是魏蜀吳三家,又因為這個世界確實存在一個和大秦天天干架的大漢,所以也不是漢朝,而是一個在歷史上沒有成功的人——張角。

孤身請大漢赴死的大賢良師。

也因此,大齊道教地位很高。

大齊歷代天子大多數在壽元未盡之前,就會主動退位,出家為道。

而且紀仁也沒有真想去做道士的意思,但我不做歸我不做,你這是瞧不起我嘞。

“你……”喬輕音正想著繼續開火,但話到嘴邊,忽然話鋒一轉道,“那你學一個給我看看啊。你要是能成為道士,以後我就不揍你。”

大齊道士,不得婚嫁。

假如他真的成了道士,那也算光宗耀祖,老爹不會生氣,退婚也就正常了。

機智如我。

“說的好像你揍我之後,你的結局比我好多少一樣?”紀仁嗤笑道。

聽著紀仁的話,喬輕音頓時俏臉微紅,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嬌哼一聲,微微挺胸,顯現幾分弧度,道:“怎麼?你怕了呀?你怕了,現在就認輸,叫聲大姐。”

這是個極不高明的激將法,但激將法能否成功,很多時候不是看激將法本身如何,而是看誰用。

似喬輕音這等絕色用來,哪怕拙劣,大多數的男子也會應下。

紀仁自然也不例外,道:“好,不過賭注換一個,誰贏了,誰就無條件答應對方三個條件,怎麼樣?敢嗎?”

“有什麼不敢的?我第一個條件就是,以後你見了面都要低頭叫大姐。”喬輕音更受不得激,一口答應下來。

這一波,她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打賭贏了,紀仁輸給她三個條件,繼續按照之前的方式退婚,打賭輸了,紀仁直接就退婚了。

完美。

“好,不過輕音啊,有輕語在,你也不是大姐,最多二姐,或者說小姐姐。”紀仁說著話,下意識地瞄了眼喬輕音胸前,發育良好,不過目前還是小姐姐,在這一方面,喬輕語才是真的大姐姐。

大小喬不是白說的。

“你在看什麼?”女性的敏銳讓喬輕音注意到了紀仁的目光,雙眼飽含殺氣地看著紀仁。

“沒什麼,吃飯吃飯。”紀仁道。

“又不是在家裡,你自己吃吧。”喬輕音說了聲,起身離開。

她和紀仁不同,她在學府有自己的閨蜜團,如果不是因為擔心紀仁出事,她也不會來。

紀仁大口大口地吃著飯,嘴角微微咧起。

大抵只有喬輕音會覺得她自己機智,真當他看不出她的想法。

大齊尚道,但過分尚道的結果,就是一群道士濫用身份,窮奢極欲,行各種不法之事,但又不能遏道,所以大齊境內,成為道士難上加難的同時,所有道士不準嫁娶,走的是全真一脈。

但只要功夫深,有什麼不能改的?

何況,呂洞賓也是全真的,妨礙他是出名的騷仙嗎?

最後,楊戩本身也是道門出身,做個道士也算是貼近法相。

所以,這一波,他要全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