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高鮮直接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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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不小心有了孩子?孩子是不小心就會有的嗎?我記得燕陽郡主一直在喝避子湯啊?”
“而且明知道打掉孩子會傷害大人的身體,為什麼不更加註意呢?反而是當傷害已經造成以後,來問我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我要是如此料事如神,早就想好了辦法,那我當初還叮囑燕陽郡主和高大人做什麼?不如直接讓他們三年抱倆,大家也好喜慶喜慶?”
王秀說完,一副就是甩手不管的樣子。
誠王妃又憋屈又生氣,可咬了咬牙,硬是沒有想到一句回嘴的話。
倒是高鮮爬起來,心裡雖然憤恨長公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他難堪,可他怕長公主,卻不怕王秀,當即就道:“這世間也不是隻有陸夫人一個大夫,我就不信保不下燕陽肚子裡的孩子。”
誠王妃也道:“就是,我當你有多了不起呢,想不到也不過如此!”
王秀笑了,冷冷道:“是啊,我就是不過如此,那當初你們還求我幹什麼呢?你們怎麼不去求別人?”
“放鞭炮,排隊送長禮,親自到我家致謝的,難不成是假的不成?”
“想不到你們如此虛偽,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真真是讓人噁心!”
王秀說完,不等他們說話,又對陳老夫人道:“娘,他們送來的禮物咱們家還放著的嗎?丟出去吧,我看著都嫌惡心!”
陳老夫人立即幫腔道:“誠王府送來的東西,誰敢用啊,我和你爹都是放著的。等咱們這次回京就扔,你別急,娘和爹給你扔,扔得遠遠的,保管讓周圍的人都知道,誠王府和高家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誠王妃急了,頭髮絲都險些豎起來,渾身顫抖道:“你,你們……”
她那唇瓣抖動著,好半天才跺了跺腳,怒斥道:“你們放肆!”
陸守常當地站起來道:“放肆,什麼放肆?誰在放肆?”
“你們衝到我家,不分青紅皂白地開口鬧事,還說我們放肆?當真以為是皇族就了不起了?可在我們面前的,還有長公主殿下呢,真要輪到尊卑,王妃可還遠不及長公主殿下!”
誠王妃氣紅了眼,怒目而視,惡狠狠地瞪著這一家子,聲音都帶著一股怨憤的哭腔道:“我真想不到,你們竟然是一家子的……”
“嘭。”的一聲,王文柏拍案而起,聲音嚇得誠王妃一下子禁聲了。
“一家子什麼?”
王文柏問道,陰冷地笑了起來。
他身在官場多年,又是當今皇上的老師,說輩分,誠王妃只是多佔了一個皇族。
但王文柏位極人臣而退,底下不知多少人敬重他,派系門生,再沒有比他更多的了。
就是陸守常在他的面前,都是以他為首。
世人皆知他是寵女如命,當年敢求聖旨求女兒,現在就敢為女兒豁出去。
誠王妃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心驚肉跳的,她可不敢惹王文柏。
只是冷哼一聲,選擇沉默。
王文柏卻不會就這樣放過她,他既然站起來了,就是要為女兒出頭的。
他對誠王妃和高鮮道:“我給小兒拿個果子糕點,小兒還會說聲謝謝。我女兒救了你們妻子和女兒的命,你們卻對她口出惡言。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而且還是在朗朗乾坤,兩家父母都在,長公主殿下在,你們好生活著的女兒也在,你們竟然也說得出口?”
“皇上自登基起來,百姓和樂,朝廷清明,內外兼顧,天下太平。想我大燕盛世,世人無不期盼日子欣欣向榮,眼中毫無穢物之景。”
“可竟想不到,在我致仕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會看到如此卑劣齷齪的,令人厭惡至冷血毒蛇,處之而後快的場景。”
“二位,你們不妨好好說一說,你們是如何做到有求人時,跪地喊祖宗!求不到人時,抬頭罵爹孃的?”
“正好,我學了之後,好和皇上講一講,人心之變,天地不容。”
誠王妃木訥著,臉憋得通紅,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唇瓣都快抿出血了,卻不知道怎麼接?
高鮮是直接傻眼了,誰也沒有告訴過他,王文柏竟然比陸雲鴻還要犀利?還要難以對付,彷彿像是一塊又硬又大的骨頭,他只要敢用力,崩壞的,可就不只是兩顆牙了。
高鮮這樣一想,臉色越發難看了,連忙道:“對不起,我們剛剛一時情急?”
王文柏冷笑道:“你一時情急,可以跪地求人。你一時情急,可以反刺一刀。我就奇怪了,為什麼梅太師教了你一輩子,臨了卻求著皇上把你調到江西去。”
“看來他老人家是把你看清楚了啊,高鮮,像你這樣忘恩負義的小人,你這輩子就算爬得再高,相信我,你很快就會摔下來了!”
高鮮一聽,整個人都僵住了。
為了一個燕陽郡主,把他的整個仕途搭進去,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高鮮嚇得連忙給王文柏磕頭道:“王大人,我剛剛真的是一時情急,我錯了,我給陸夫人道歉,我馬上道歉!”
高鮮說完,轉過身就給王秀磕頭。
看到這一幕的誠王妃呆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想保的女婿竟然如此沒有出息?
這時她下意識看向女兒,卻見女兒看見高鮮跪下時,臉上露出一絲快意的表情,這怎麼會呢?
她嚇得直接放開了女兒的手,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而此時的王秀,看著高鮮卻不為所動道:“高大人,你可真有意思。你跪在這裡不是因為認可了我的醫術,而是被我爹幾句話嚇的,擔心保不住官位。”
“想不到在你的眼裡,燕陽郡主的生死竟然微不足道,甚至於你可以當面出爾反爾,一切只因為對你有利否?燕陽郡主嫁給你這樣的人,真是她最大的悲哀啊!”
燕陽郡主難過地哭了起來,因為她知道王秀說的沒錯,她對高鮮來說,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甚至於都微不足道。
只有爹孃,那麼在乎高鮮,在乎得像半個親兒子,卻不知道,在高鮮的眼裡,只有仕途。
誠王妃呆愣在一旁,看了看惶恐的高鮮,又看了看哭泣的女兒,恍惚間像是明白了什麼,驚詫之餘,往後退了退。
她對王秀道:“你……”你怎麼能知道得這麼清楚呢?
可她乾燥的唇瓣裡,除了苦澀還有震驚,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王秀卻直接道:“王妃想說我什麼?你們這家人,求我的時候說得好好的,都聽我的。等命保住了,你們卻只聽自己的,甚至於還反過來責怪我?”
“說實話,就是當年先帝臨終前召見我,我都沒有慌過,因為我知道他老人家宅心仁厚,知道人的醫術有限,並非事事萬能。”
“可原來不是所有求醫的人,都懂得這個道理。”
“二位,請回吧,以後不要再來我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