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熙鞋子都跑掉了一隻,也不敢撿,直接就追著趙安年藏到一家玉器古董店裡。

那店老闆一看衝進來兩個年輕公子哥,那速度之快,嚇得他以為是來打劫的,站起來就要喊人。誰知道不等他開口,那兩個人其中一個就驚恐道:“老闆,救命啊,後面有狗在追我們!”

“什麼?”老闆都驚呆了!

等他從櫃檯裡剛走出去,便見另外一個把店鋪門關起來,一切都發生的很突然。包括那突然撞上來的狗,以及那兇狠咆哮的叫聲。

老闆這才知道,他們的確是被狗追了。

再仔細看,兩個人都穿著不菲,光是那腰上墜著的玉佩都可以和他店裡的鎮店之寶相提並論了,便鬆了口氣,還倒了茶道:“兩位公子先壓壓驚,這條街是有一條瘋狗,前幾天還追過我店裡的夥計呢。”

末了,問了一句:“是條母狗對吧?”

趙安年:“……”

陸承熙:“……”

“怎麼說呢,不太像?”趙安年斟酌道:臉頰微紅。

陸承熙喘著氣,不敢置通道:“我第一次被狗追啊,還是跟你一起!”

趙安年怒斥道:“你能不能閉嘴,不要說話了,我現在想跟你絕交!”

陸承熙道:“你別生氣啊,我鞋子跑掉了都沒有生氣呢!”

趙安年看著他腳上果然丟了一隻鞋子,頓時嘴角抽搐,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老闆許是沒有想到,一條狗就讓兩位年輕力壯的公子如此狼狽,一時間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承熙坐了下來,看了看著店裡的擺設,隨便指了兩個玉佩。

一個是青玉鯉魚吊墜,一個是白玉平安扣。他問了價,付了錢,又請老闆去給他買雙鞋來。

老闆連忙喚來後堂裡的妻子出去買鞋,他則留下來。

為了買來的鞋子合適,另外一隻鞋也被老闆娘拿走了。

趙安年看見形象全無的陸承熙,一隻襪子白,一隻襪子灰,他還不安分地動著腳,簡直不忍直視。趙安年以手擋臉,心想下次他再和陸承熙出來,他就是豬。

另外一邊,小黑撞得頭昏,見商鋪的門不開,便悻悻地回去了。

但它還不忘叼走了陸承熙留下來的鞋子,周林帶著它回去,氣喘吁吁地道:“好像還真的有人在院牆後面,這是小黑叼回來的。”

陸欣然一看那鞋子,乖乖,她親大哥的。

她立即上前拿過,說道:“我叫丫鬟送到我家,讓我爹查一查,雖然只是一隻鞋子,但也不可掉以輕心。”

因為是男子穿過的,周姣姣也沒有碰,而是問道:“會不會小題大做了,或者我交給我爹也行!”

陸欣然道:“你忘記我爹經常負責調查京城裡的事了,這件事他會有辦法的,而且說不好,今晚就能抓住了。”

周姣姣喜出望外,連忙道:“那就好,只是要辛苦陸叔叔了。”

陸欣然道:“我們兩個這麼好,我爹和周伯伯也是至交,不用說這些的。”

周姣姣笑著點頭,然後就交事情全權交給陸欣然了。

陸欣然叫來玲兒,讓她把鞋子送回陸家,務必交到她爹的手上。

因為話是當著周姣姣和周林的面前吩咐的,周姣姣和周林都露出感激的神色來,姐弟倆絲毫沒有懷疑。

就這樣,那隻鞋子很快就落到了陸雲鴻的手裡。

陸雲鴻看見的時候,忍不住笑了。

他問玲兒是怎麼回事,玲兒就道:“就是周大人家的狗一直叫,好像是發現院牆後面有人,追出去後就叼著鞋子回來了。”

“二小姐說,讓我拿回來務必交在老爺的手上。”

陸雲鴻嫌棄地提著那鞋子晃了晃,然後好心情地道:“你到賬房領二十兩的賞錢,回去告訴二小姐,那個小賊已經伏法了,讓她們別擔心。另外請周大人有空過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他商議。”

玲兒喜出望外,連忙頷首,恭敬地退了出去。

陸雲鴻提著那鞋子,悠哉悠哉地回了星暉院。

王秀看見他拎了一隻鞋回來,嫌棄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陸雲鴻笑著道:“你不看看?”

王秀道:“看什麼?”

陸雲鴻道:“看著鞋子熟不熟悉?”

王秀覺得奇怪,定睛看去,發現那是兒子的鞋子。

因為陸家的鞋子比較別緻,做的鞋底都較為厚實,而且布料也十分講究,外面很難看見一模一樣的,更別提鞋的版型還是改良過的。

王秀驚愕道:“你從哪兒提來的?”

陸雲鴻道:“周家的狗叼回來的。”

“什麼?”王秀把鞋扔了,去洗手。

然後把陸雲鴻也抓去洗,陸雲鴻一邊洗,一邊擦著手道:“我說他今天怎麼不回來,原來是跑到周家去偷窺去了。”

“偷窺?”王秀驚呼。

陸雲鴻道:“如果是光明正大拜訪,怎麼會被狗追得鞋子都掉了。鞋子是欣然讓她的丫鬟玲兒送回來的,真是虧了欣然,還想辦法銷燬證據,不然的話,他這個臉,怕是要丟到黃河去了。”

王秀忍俊不禁,兒子怎麼傻成這樣?

她繼續問道:“那安年呢,他去了沒有?”

陸雲鴻搖頭:“不知道,不過等一會就知道了。”

“得把罪證儲存好,今晚我好好審他。”

王秀失笑道:“你審吧,看他怎麼說?”

“這傻小子,真是太傻了,我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兒子!”

王秀說歸說,笑歸笑,突然又擔心起來:“他不會被狗咬了吧?那可是很嚴重的。”

陸雲鴻道:“狗是周家養的,又不是瘋狗,就算被咬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王秀當即道:“不行,我還是去看看吧,我不放心。”

結果還沒有等她走出星暉院,那頭的下人就來回稟,大公子和安年公子回來。

陸雲鴻道:“看來是沒有被咬的,你去不去審他?”

王秀道:“有安年在,我不去了,省得他害羞。真是被承熙帶壞了,他怎麼會怎麼失禮呢?”

陸雲鴻迫不及待道:“那你留下,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他走路帶風,很快就消失在星暉院的門口。

王秀看著他的背影,輕笑出聲。

竟然喜歡看兒子出糗,這是什麼臭毛病?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