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答應你了。”夏洛潼瞧著席夢涵那閃著星星眼的小奶貓模樣,不由好笑地答應了下來,當即讓席夢涵止不住地歡呼了起來,原本讓其厭煩不已的行程也瞬間變得充滿了期待。

夏洛潼還從未見過大周朝的寺廟是何模樣,去開開眼界也不錯,況且還有好友相伴,更是沒有理由拒絕了。

商議好明日的行程,席夢涵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夏洛潼和司含煙出了定南將軍府,打算為明日做準備,採購些吃用帶在路上。

其實乾元寺再遠,一日內往返也是綽綽有餘了,根本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但心思已飛的席夢涵顯然是在將軍府裡待不住了,找著理由便拉著她們二人出門玩兒去了。

次日一早,夏洛潼簡單地吃用過後便出了安親王府,來到約定好的地方,上了等候在那的將軍府馬車。

如今她的身份多有不便,還是稍微注意些的好,便沒有讓將軍府馬車直接到安親王府去接她。

將軍府此番共出了兩輛馬車,隨行的護衛若干,一行人徑直出了城門,踏著官道往乾元寺而去。

席夫人給小女孩兒們留了空間,便自己獨坐一車,由嬤嬤陪著說話,而夏洛潼三人則是自己坐了一輛車,一路上三人的嘴巴就沒停下過,當真是說了一路,其中自然是以席夢涵的話最多,這恐怕是她去乾元寺上香最歡快的一次了。

馬車行駛了足足一個半時辰才來到乾元寺所在的山腳之下,進山又費了些時間,待一行人真正站在乾元寺大門前的時候,日頭已是當空了。

今日天氣倒是不錯,暖陽之下並不如何冷,倒是叫夏洛潼鬆了口氣。

乾元寺坐落於山間,佔地面積頗大,除了各處大殿外,還有成片的獨立小院落,供前來上香的京中貴人們歇息使用。

乾元寺的香客果然不少,一進寺院,席夢涵也收斂了不少,不再像路上那般無所顧忌地笑鬧了。

先是陪著席夫人到各處大殿上過香,隨後便在席夫人的建議下,打算去給兩個女孩兒求個姻緣籤。

席夢涵和司含煙自然就是那兩個未婚女孩兒,其實她倆是想要拉著夏洛潼一起的,她倆知道夏洛潼的情況,琢磨著以後她許是要另外婚配,便打算一起求個籤看看。

奈何夏洛潼如今仍是安親王妃的身份,未免叫人瞧見,最後只得作罷。

趁著席夢涵和司含煙求籤的功夫,夏洛潼便琢磨著打算先回休息的院子去給自己加個披風,她也沒想到,剛剛還豔陽高照的日頭,這會兒竟是突然陰了下來,還吹起了陣陣寒涼的小風,讓本就體弱的她頓時感到些許寒冷。

為了避免自個兒本就脆弱的小身板再遭罪,她只得知會了其他人一聲,便自行先回院子了,稍後再與她們一道用素齋。

今日夏洛潼仍是獨自出的王府,但想著寺院裡應是不會出什麼岔子,加上休息的院落離得也不遠,她便沒讓席夫人的丫鬟陪著,獨自一人走了回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此時沒有任何人,夏洛潼徑直進了屋子拿出披風穿戴好,隨後便再次出了屋子,本打算就這麼直接去尋席夢涵等人,但她才剛走到院子裡,變故就這麼發生了……

夏洛潼剛步下臺階,身子便猛然頓住,眸光銳利地看向身側不遠處的院牆,此時那裡傳來的異動被她敏銳地捕捉到,讓她瞬間警惕了起來。

有人!

還不止一個人!

是誰?!是敵是友?

正在她警惕地輕捻手指,暗中準備的時候,院牆上忽然接連閃過幾道身影,極其快速地掠過院牆進入到了院子之中!

然而這幾道看似身手不俗的身影,在落地之後卻有其中兩道忽然一陣不穩地搖晃,若不是被身旁之人扶住,許是就要這般倒下了。

這其中二人受傷了!

夏洛潼眉間輕蹙,瞬間捕捉到了這一點,待那幾人站穩,她定睛看去之時,也證實了她的判斷。

躍入院牆的共有四人,兩男兩女,她瞬間就判斷出這應是一家子,因他們的容貌皆有相似之處,是父母和子女四人,而那被她斷定受傷的便是其中的兩名男子,瞧著應該是父子二人。

其中的中年男子狀態很不好,身上傷口縱橫交錯,一看就是刀劍傷,顯然剛剛經歷過一番惡戰,而那最致命的,卻是身上所中的毒!

沒錯,這中年男子中毒了!

中年男子的狀態很不好,唇色有些微烏紫,全靠自身意志和身旁女子的支撐才能堅持勉強站穩身形。

而另一名年輕男子瞧著約莫二十歲出頭,他倒是沒有中毒,但身上的傷勢同樣不輕,比起中年男子好不了多少。

就在夏洛潼暗自戒備打量著這四名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時,那四人同樣也在打量著她。

那四人見到院中的夏洛潼時,眼中同樣有意外之色,顯然沒想到這處瞧著無人的院子裡,竟然還有一名女子在。其實若是平時他們狀態正常的時候,定是會提前發現夏洛潼的存在,可此時實力最強的兩個男人都已身受重傷,兩個女人扶著他們逃命已是不易,何況她們身上同樣有傷,只是相比起男人們要輕一些罷了。

其中那名瞧著與夏洛潼一般年紀的女子率先打破了沉默,眼中隱有幾分焦急和掙扎之色,但仍是開口朝夏洛潼道:“姑娘,不知可否方便讓我們……”

“曼英!不要連累無辜之人!我們速速離開!咳咳……”

那名中年男子忽然開口,語氣堅定地打斷了先前女子的話,說罷就想要轉身離開。

“爹!那幫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您如今這般情況……”被喚做曼英的女子滿臉焦急之色,眼中隱有淚花在閃動,但卻讓她堅強地忍了下來。

“那就更不能繼續留下了,我們走。”中年男子雖然滿身虛弱疲憊,但仍是堅定道。

女子見自個兒父親如此堅決,心中既無奈又焦急,但她同樣心中不安,於是便不再多說,扶穩了身旁的年輕男子,轉身便打算與父母一道離開。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