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付流心,看到這殘酷一幕,也是肝膽俱裂,後怕不已。

琉璃劍派差點就和神夢堂落得一樣的下場。

若不是張無憂識時務,選擇與韓陽合作,韓陽絕不會善罷甘休。

張無憂似是早有預料一般,嘆息道:“法王,不要頑抗了,繼續執迷不悟,你只有死路一條……”

話沒說完,柳含夢就重重啐了一口,“張無憂,妄你身為我教聖子,竟然出賣我教,你必會不得好死!”

那怨毒的眼神,甚至比恨韓陽更深。

張無憂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冷冷道:“柳含夢!給臉不要臉!少給我裝糊塗!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支援鸞鳶那個蠢女人,蠱惑斷天王,對元宗出手,還想要嫁禍給我?”

柳含夢神情不由得一滯,顯得有些心虛。

張無憂冷冷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魔王韓陽,豈是你們想利用有能利用的?你們讓斷天王,去滅元宗,想要嫁禍給我,現在魔王韓陽反手要滅明教!豈不是你們咎由自取,惹禍上門,還敢對我胡言亂語?!”

短短几句話,讓柳含夢如遭雷擊。

她沒想到韓陽覆滅神夢堂,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是……

當初與鸞鳶制定陰謀算計的時候,她們根本沒將韓陽放在眼中,也沒想過覆滅了元宗後,會不會激怒韓陽。

因為在她們看來,韓陽得罪了六大皇朝,十大聖宗,絕沒膽子返回皇朝境內!

魔王之名傳遍天下,但韓陽這輩子就只能躲在蠻荒之地,倉皇如喪家之犬!

明教高高在上慣了,以己度人,根本不覺得韓陽還會重返大楚皇朝。

現在被張無憂點破,柳含夢才知道自己兩人,犯下了怎樣的大錯。

“我……”

柳含夢還想開口和張無憂糾纏什麼,就聽到刀鳴之聲一震。

錚!

韓陽的聲音,隨著刀鳴之聲響起。

“說,或者,死!”

嗖!

魔刀百戰刀鋒一震,眨眼就到了柳含夢脖頸之前。

只這一刀,就讓柳含夢毛骨悚然,心中再無一絲戰意。

太快太快了!

這一刀直接撕裂了她的七重王境力場,讓她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本以為,明教藏得夠深,明面上的六階護教法王,其實都是七階。

結果沒想到,魔王韓陽藏得更深。

這哪是刀斬六階武王,根本就是殺七階如屠狗。

她們竟然利令智昏,算計這樣的人物,只能用短視還有愚蠢來形容!

“鸞鳶……和她的護道人鬼婆婆,半天前已經逃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柳含夢恍然大悟。

怪不得鸞鳶那個賤女人走得匆忙,就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現在看來,她早就知道了韓陽的厲害,提前一步閃人。

可恨。

“如此說來,你已經沒用了。”

韓陽的聲音,變得冰冷無限。

“不……我……”

噗!

柳含夢還想開口,韓陽的刀已經斬下。

這位大名鼎鼎的夢王,甚至連神通都沒有來得及施展出來,就被一刀梟首。

滅星神!

泯滅之力纏繞,將柳含夢的天地人三魂全部泯滅。

四條命,一刀斬殺。

明教,紅衣夢王,斃命!

琉璃劍王付流心下意識低下頭,掩飾自己眼神中兔死狐悲的悲憤之色。

同為明教四大法王之一,他與柳含夢也算是故交。

如今一尊實力與他不相上下的護教法王,被韓陽一刀斬殺。這讓付流心心中,被一陣陣的寒意侵襲,只覺得身體冰涼。

反倒是張無憂,一直面無表情,彷彿沒見到明教的四大法王之一被殺一般。

錚!

刀鋒一轉,魔刀百戰卻在這個時候,橫在了張無憂的脖頸位置。

韓陽一臉邪笑著問:“你應該能找到那個什麼鸞鳶的下落,對吧?”

張無憂看了一眼脖頸上的魔刀百戰。

他明顯能感覺到,刀身上有一道道裂紋,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修復著。

這一幕,讓張無憂心中不由一凜。

韓陽覆滅明教,不但是為復仇,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修復他手中的魔刀麼?!

好傢伙!

自詡智計無雙的張無憂,心底終於也升起寒意,急忙點頭:“放心,只要她曾經來過神夢堂,我就有辦法可找到她!”

韓陽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將魔刀收了回去。

“真特麼是個翻臉不認人的混蛋!”

張無憂暗暗腹誹了一句。

當初在元門的時候,怎麼沒看出韓陽是這樣的人?

視人命如草芥!

他哪裡知道,韓陽九世重生,第一世更是殺伐無算的戰神。

敵人,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上人命!

與他為敵者,只有一個字,死!

啾!

張無憂以真氣催動,一聲呼嘯。

片刻後,一頭奇異的飛行妖獸,在天空盤旋,衝著張無憂不斷鳴叫。

張無憂一反手,從納戒中取出一塊絲綢手帕,向天一拋。

那奇異妖獸叼著手帕,向著東方飛去。

“這邊!跟上尋香獸,就能找到鸞鳶那賤人!”

張無憂說道。

韓陽眉頭微微皺起,一臉嫌棄的看向張無憂:“你這傢伙居然這麼猥瑣,竟然連女人的汗巾都蒐集……”

“那是手帕!”

張無憂險些控制不住情緒。

韓陽眯起眼睛,沉著臉問道:“你不會也蒐集過我的東西吧?交出來……”

張無憂剛想否認,魔刀百戰就又已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混蛋!

張無憂暗暗唾罵一聲,一反手,取出一枚命符。

這下韓陽臉色真有些不好看了。

張無憂這王八蛋,竟然把他留在元門的命符都給偷了出來。

這可是比汗巾手帕什麼的,追蹤效果強上百倍之物!

“還有其他的嗎?”

他用魔刀百戰,拍了拍張無憂的臉。

付流心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生怕韓陽一不小心,就將張無憂的腦袋給削了。

張無憂一臉無語,在納戒中開始翻找著。

染血的白衣。

破爛的靴子。

用過的酒杯。

戴過的面具碎片。

甚至還有韓陽曾經坐過的蒲團。

“……”

沉默了好半晌,韓陽無語的問道:“張無憂,你不會是有龍陽之癖,喜歡上老子了吧?”

“滾!”

張無憂這次真沒忍住,直接咒罵出口。

話音未落,就感覺手指一痛。

他左手食指連帶著上面的納戒,都被韓陽一刀斬斷。

“……”

張無憂死死瞪著韓陽。

這次他確信了,自己在韓陽這裡,真是半點情分都沒有。

要納戒直接說就是,居然斷了他一根手指!

冷血的混蛋!

“跟上尋香獸,若是讓鸞鳶跑了,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只能拿你抵命!”

韓陽御劍而起,飛回御空舟。

“混蛋!”

背後,響起了張無憂強行壓制著的低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