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一個多月的廢寢忘食苦練,麻將牌拿到手裡,手隨便一摸就清楚知道是啥牌,亂七八糟的麻將牌裡,手在撥拉中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麻利偷牌,並且能很快砌到自己門前的牌裡……

楊樹回家吃飯看到姐姐天天跟麻將牌較勁兒,調侃道:“咋滴,準備去澳門賭一把啊?”

“哼,等著,等老姐老練了,一定去澳門賭一把,賺他幾個億,去北京天安門下給你們每人都買套房去!”

楊柳很是不屑地眼睛瞥向弟弟,心情愉悅地畫了個大餅。

自從被白如畫那個女人洗了腦,楊柳糟糕的心情不但一掃而光,而且那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她現在就覺得所有的體力勞動者都是自己個人沒認知,沒眼光。

誰說這個社會一定有文化才能發達,看看人家白如畫,初中都沒上完,還不照樣憑著智慧頭腦穿金戴銀,吃香喝辣?

楊樹這個土裡刨食兒的,如果不是自己親弟弟,她都不願意搭理他,智商情商都是不線上的榆木疙瘩。

以後自己再也不要去工廠打工苦巴苦巴地賺辛苦錢,以後自己就靠腦力和這一雙巧手了。

楊柳美滋滋地伸出自己白皙的小手,原來胖乎乎的小手,現在瘦骨嶙峋,甚至青筋暴露。

楊樹不知道姐姐伸出手感慨啥的,端著一碗麵條坐在姐姐跟前稀溜溜吃著,討好地說道:“姐,你下午沒事給咱去雞場幫著咱去收拾下雞糞唄。”

“一邊去,看清楚了,你老姐我這雙手可是數鈔票的手,是一雙尊貴的手,想什麼呢,伺候你的雞鴨,你自己幹吧。”

楊柳正欣賞自己一雙露出骨頭覺得很是骨感的美手,想著到時候就靠這雙手打麻將賺了買房,到時候有錢了,有房了,把孩子接過來一起豬,樂得還沒回過神來,突然聽到去收拾雞糞,立馬讓楊樹滾滾滾。

馬上就過年了,她已經和白如畫約了,正月初六,去進行麻將考試,到時候如果考核過關,就可以成為她們八朵金花裡的一員了,

趕走搗亂的楊樹,楊柳隨便扒了幾口麵條,繼續走火入魔的練麻將絕技。

……

白如畫的家裡裝修一般,媽媽和她一起住,這些年她在外邊奔波,養女白如意一直由母親照顧。

白如意已經高三了,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一雙大眼睛黑漆漆的,外甥女像小姨,她和白如畫長得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非常得漂亮。

孩子在成長的歲月裡,基本是一直和外婆為伴,隨著年齡的長大,她對媽媽所從事的工作越來越好奇。

初中時候曾經問過媽媽是做什麼工作的。

白如畫告訴她自己是在一個廠子做會計,告訴她工作非常辛苦非常忙,要經常出差。

可是媽媽對小學的數學作業都不會,特別是對二分之一加三分之一都不會,她做的哪門子會計?

媽媽的濃妝豔抹,媽媽首飾盒裡滿滿的首飾……

她的心裡充滿了疑惑,但是,她不敢問。就像她很想知道爸爸是誰,但是卻不敢去問媽媽一樣。

幼小時候,她每次跟媽媽要爸爸,媽媽都會冷冰冰地說你爸爸無惡不作,罪大惡極,死了。

白如畫雖然自己穿梭在風月場合,而且自己也沒有文化,但是她對白如意要求卻極為嚴苛,不但要她人品要好,三觀要正,還專門給她請家教一對一輔導。

白如意從小到大的人格培養非常成功,很是乖巧正氣,學習成績也非常出色,過了年的全國高考,基本可以這樣說,一本的重點高校她是有資格挑選的。

這是個學霸級的女孩子,情商智商都是槓槓滴。

她在家和外婆談話的時候,旁敲側擊地打探到了和媽媽離婚的何文斌,她堅信那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問到為何離婚,外婆也是含糊其辭,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曾經瞞著外婆,她偷偷跑到政府部門去找何文斌。

就算對方不認她,她也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他到底有沒想過自己?

何文斌已經兩鬢斑白,但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質,整個人看上去更是博學儒雅。

在看到白如意時候,他神情恍惚,這明明就是當初的白如畫。

在知道是當初收養的養女小魚兒時,看到白如意哭泣著喊爸爸,陳年往事湧上心頭,也是忍不住淚眼婆娑。

他認下了這個孩子,當白如意問到為何離婚時候,何文斌也只是說道,大人的事情你還小,好好準備高考,也沒有告訴她的身世。

他是個有文化底蘊有修養的男人,他知道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是需要父親的陪伴和呵護的,否則,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心理是會有缺陷的。

雖然他這個爸爸不是真的,但是,晚到總比沒有強,他給孩子認了錯,說自己一直沒有去看她,以後一定會保護她照顧她。

見到爸爸後,爸爸的儒雅睿智,善良高潔,白如意對爸爸一絲的恨意也沒有,在她的心裡,她可以百分百肯定,一定是媽媽做錯了事,傷害了爸爸才會離婚的。

只是爸爸又重新組建了家庭,她想回到爸爸身邊,卻也不能,這讓她心裡無比失落。

媽媽微信朋友圈,每到生日就會曬這個男人給她紅包發了一生一世1314,那個男人紅包給她發了三生三世3334,她不知道媽媽發這個到底是何意義,膚淺還是……

她不願意去懷疑母親,但是她卻又不得不質疑母親……

白如雪自然不知道她願意用生命去呵護的女兒對她的種種猜測,她只想對她好,保護她,保護好她就是她活著的全部意義。

她朋友圈發的那些生日紅包,不過是為了刺激那些不願意發紅包的男人來個攀比,給自己發紅包賺銀子而已,她的確忽略了白如意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判斷。

在她的心裡,白如意一直是那個小小的,需要自己保護的在夕陽裡蹣跚學步的小魚兒,是那個疼了餓了就哭的懵懂無知,憨態可掬的小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