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徒手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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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野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訝，注意力高度集中，控制著自己的手部活動。
“他這是打算徒手止血！”
孫原是看明白了柳野的操作，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看得明白。
雖然看得明白，但是孫原還是不敢相信，一個醫學生能完成如此高難度的操作。
此時柳野的雙手已經輕輕按壓在了心血管主動脈上。
楊毅也緩過神來，正準備開口阻止。
卻不料此時異變陡生。
柳野一隻手控制著心血管主動脈，另一隻手拿起了一柄手術刀。
隨著手指輕輕滑動，刀口隨著柳野的動作開逐漸擴大。
以柳野的判斷，出血點不止是表層，或許還有更多的出血點在更深層的地方。
皮下組織、肌肉、胸腔腹膜隨著柳野的動作，一層層展示在了眾人眼前。
果不其然，隨著柳野的動作，胸腔逐漸開啟。
肉眼可見的出血點，密密麻麻隱藏在深處，此時病人的胸腔內，全是積血。
楊毅看著眼前的一幕，話在嘴邊卻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此時的孫原正在緊緊盯著柳野的動作，生怕出什麼差錯，自己好有時間及時補救。
一個醫學生，接管了自己這個華北聯合急外主任的手術，說出去都難以置信。
不過孫原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既然這個醫學生有心接管，自己正好觀察一下這年輕人的本事。
畢竟，之前的手術也僅僅只是聽說，哪有親眼目睹來的真實。
“滴滴滴...”
急促的儀器此時突然發出了急促的報警聲，讓手術室眾人的心中一慌。
“不好！病人休克了！”
護手小聲驚呼。
“擠壓那麼脆弱的心血管主動脈，能不休克嗎！”
楊毅撇了撇嘴，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開口嘲諷。
但是聲音之大，手術室內的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似乎是有意為之。
急救手術中，病人休克已經算是一級瀕危了。
隨時都有不可挽回的事情發生。
此時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孫原搖搖頭，年輕人還是太毛躁了。
正準備再次接管手術。
但是柳野似乎並沒有準備讓出手術的打算。
10秒鐘...
30秒...
40秒...
足足將近一分鐘的時間過去。
儀器的警報聲驟然停止。
“病人休克症狀消失了！”
護士一臉驚駭。
“心電圖逐漸穩定！”
一切都開始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楊毅站在一旁，就好像吃了狗屎一般難受。
“電凝刀！”
小護士沒有猶豫，快速的把電凝刀遞在柳野手上。
這是手術室的規矩，只要是在主刀的位置上，所有人都需要聽從指揮。
柳野接過電凝刀手上一刻不停的開始止血。
內行看門道。
此時的孫原表面平靜，內心卻已經風起雲湧。
這真的是一名實習生能做到的事情？
這一系列的操作，難度。
自己身臨其境，都有些熱血沸騰了。
這可不是什麼年輕人的毛躁。
這分明就是年輕人獨有的節奏！
自己這麼大年紀，上了數不清的手術檯，心態慢慢已經開始求穩了。
許久都未見到這麼讓人驚心動魄的手術了。
肉眼可見的所有止血點已經被柳野封閉。
最困難的過程已經過去了。
手術還在繼續，柳野已經開始縫合位於心臟瓣膜上的創口。
一隻手上下翻飛翩翩起舞，另一隻手穩如磐石，指壓心血管主動脈上。
一心二用，如此的不可思議。
......
二十分鐘後，手術結束。
孫原長出一口氣，手術，成功了！
此時孫原看向柳野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的讚美，彷彿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如此一心二用的操作，大大縮短了手術時間，讓患者在手術過程中不至於大量失血。
而且柳野的每一個動作看似無厘頭，但是卻如此果斷，並且沒有絲毫的失誤。
這是一臺教科書級別的完美手術。
而這臺手術的主刀，竟然還是一個醫學生。
作為頂級急外的主任，孫原的內心久久難以平復心潮。
隨著柳野放下手中的手術刀，病人的生命體徵已經逐漸變得平穩。
......
柳野似乎想起了什麼，略帶歉意的目光看向孫原。
孫原感受到柳野的目光，沒有說話，只是對著柳野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手術室。
柳野又看向楊毅，他可記得，楊毅在自己手術的時候，對自己冷嘲熱諷。
楊毅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回敬給柳野。
搖搖頭，柳野沒有理會。
除了手術室，直奔淋浴間。
剛剛的手術，雖然時間短，但是過程驚心動魄。
手術結束後，柳野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有些黏膩。
此時沖洗一下，正好能解除身上的疲憊感。
淋浴間，孫原也在。
看到柳野進入，孫原開口：
“柳野，一會去我辦公室，我給你介紹你在急外的指導老師。”
柳野點了點頭。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要跟老師碰面了。
想到此處，柳野內心不免有些激動。
上輩子老師兢兢業業一輩子，最後因為連續高強度的手術，倒在了手術臺上再也沒有醒來。
自己沒能盡孝。
既然重生，那自己就一定要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急外主任辦公室內。
孫原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這個新來的實習生。
愛才之心沒有絲毫掩飾，透過眼睛傳達給柳野。
看的柳野汗毛直豎。
要不是知道孫原的為人，柳野甚至都以為他有什麼龍陽之好。
輕敲桌面，孫原心中也在思索。
如此年輕的醫學生，有獨立完成三級手術的能力。
心中有了無數種培養方案。
思索片刻。
孫原拿起手邊的電話。
“小田，讓劉主任下了手術過來一趟。”
柳野的心中有些激動，有些忐忑。
不出所料的話，整個急外能叫劉主任的人，就只有自己的老師，劉紀中了。
按理說劉紀中比孫原還要年長几歲。
憑資歷，也會有更好的前途。
當時急外的大主任也應該是劉紀中。
不過，劉紀中拒絕了。
理由是，自己不想操心繁瑣的行政工作，只想在手術檯上多做幾臺手術。
所以，劉紀中一直掛著急診副主任的名頭，常年身處一線。
這就是一名醉心於工作的好醫生。
......
過了好半晌。
“老孫！你找我啊！”
人未到，聲先至。
聽到聲音，柳野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騰的起身，準備朝著門外迎接。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連忙止住腳步，站在原地等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