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母的催促下,張炎還是去了柳無霜家。

柳無霜開啟門的一瞬間,張炎朝裡邊瞅了瞅。

自己家只是兩面漏風,她家是四面漏風。

雖然天還算不冷,但她家卻陰嗖嗖的。

柳無霜的母親咳嗽聲不絕於耳。

“老太太怎麼了?”

張炎問。

“不用你管。

你是來取剪刀和尺子的吧?”

柳無霜將東西遞過去,又將門掩了掩,不讓張炎看裡邊。

然後將他推了出去,關上了門。

【任務完成,柳無霜羈絆加五。】

張炎有些懵:“這就完了,她也沒威脅我啊?”

他有些不解,自己哪裡來的生命危險了啊。

張炎往回走了幾步,真的走出幾步,任務又來了。

【任務,替柳無霜修繕屋子,並且不被她殺掉。

任務獎勵,柳無霜羈絆加五。】

“這特麼都是什麼任務。”

張炎嘆了一口氣,轉頭回去,又敲響了柳無霜的門。

“什麼事?”

柳無霜的聲音依舊冷淡如冰霜。

對著他充滿警惕。

張炎道:“我家裡還有一些修房子的木頭和瓦片,明日拿來給你修繕一下房子。”

“不用。”

柳無霜搖頭。

“你房子裡漏風,對母親不好。”

張炎說。

柳無霜看向裡屋中不斷咳嗽的母親,沉默了片刻:“無功不受祿。”

“你救過我,算是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張炎連忙道。

柳無霜又沉默了。

張炎不管不顧:“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一早來修房子。”

說罷便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張炎抬著自己家的木材瓦片,果然將柳無霜的破屋子修了修。

總算是不再漏風了。

柳無霜並未說感謝,對張炎也更加的冷淡。

張炎連一口水都沒有在她家喝到。

回家後的他,任務獎勵來了。

【任務完成,柳無霜的羈絆加五。】

還沒等到他歇口氣,第五個任務又來了。

【任務,將家裡剩下的一些米糧,狍子肉送去柳無霜家,並且不被她殺掉。

任務獎勵,柳無霜羈絆加十。】

張炎幾乎要抓狂了:“這都是什麼虎狼任務,一個接著一個的,根本不讓我喘氣。”

他氣呼呼地跑到家裡米缸,裝了一些米,又取了一些狍子肉乾,正要出門。

顧母看到了他,笑眯眯地問:“顧兒,你提著這些米麵肉乾,是準備去哪裡?”

張炎不假思索地說:“去給對門送去。”

“送給對門的姑娘啊。”

顧母話中有話。

張炎也不好解釋自己單純是為了完成任務,一溜煙地小跑過去了。

敲門。

柳無霜開門,看到張炎,秀眉皺起:“怎麼又是你。”

張炎將米麵肉乾遞過去:“我聽起你家沒米糧了,這不給你送了一些過來。”

柳無霜的神情冷冽,一直瞅著他看,也不說話,也不接。

張炎有些尷尬,兩人之間陷入了死寂。

“老太太咳嗽得厲害,為了你母親好,你還是給她吃點好的調養一下身體吧。”

張炎說完,就將食材放在了地上。

趁著夜色往回走。

走著走著,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愣。

咦。

第三次了,每次任務來了都說自己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哪裡來的生命危險啊。

柳無霜除了對他冷清一些,並沒有對他出手啊。

而且她對自己的好感度,還在增加。

那這些密集的任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炎想來想去,陡然間,他臉色一白。

你奶奶的,這些奇怪的任務,貌似在教自己怎麼泡妞。

在試圖教會他,怎麼追求一個女孩。

想通之後,張炎額頭上飛過一萬頭草泥馬。

格老子的,我要你教我做事?

老子雖然從上輩子到這輩子,都沒有戀愛經驗,但是沒見過豬跑,誰還沒吃過豬肉啊?

張炎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掏出聊齋世界,氣哼哼地罵道:“喂,破書,你不會真的在試圖教我泡妞吧?

實話告訴你,我可是攻略了兩位美女喔。”

聊齋世界也不甘示弱,書頁自動翻開。

翻到了張炎的兩個伴生詭靈上。

並且將備註都改了。

聶小倩,一個被老闆長期PUA,極度缺乏安全感,一被拒絕就增加好感度的女鬼。

劉夢遙:一個智商極高,價值觀扭曲,甚至能控制自己感情的變態。

聊齋世界彷彿在無言地告訴張炎。

少年,你攻略的一人一鬼,那都不算愛情。

張炎居然被自己的契約寄魂物給官方吐槽了。

他臉色很不好看。

其實許多寄魂師的契約寄魂物,都多少有一些朦朧的意識的。

自己的聊齋世界也不例外。

只要寄魂師和契約寄魂物的融合度夠高,就能和契約寄魂物交流。

但是張炎才沒和聊齋世界融合多久,這玩意居然已經急巴巴地跑出來吐槽指點自己的情感世界觀了。

這誰能忍!

今後還不上天!

“不要你插手,看老子怎麼把柳無霜攻略下來給你看。”

張炎很生氣。

他氣哼哼的還沒走到家門口,突然感覺背後一陣涼颼颼的風襲來。

緊接著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不要動。”

身後的人壓低聲音說。

“柳姑娘,你這是幹嘛?”

張炎下意識地喊出聲來。

可這一喊,他就知道要糟了。

柳無霜竭力在隱瞞自己的身世,這世上幾乎極少有人知道她姓柳。

而柳無霜的姓名,全是張炎從聊齋世界上知道的。

果不其然,捂住他嘴巴的柳無霜渾身一抖。

張炎乾咳兩聲,正要解釋。

卻見柳無霜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匕首倒轉。

擊向了張炎的太陽穴。

張炎毫無反抗地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他手腳被捆綁著,就連嘴巴里都被塞了一塊破布。

他所在的地方陰暗潮溼。

應該在某個地方的地窖中。

偶爾,張炎能聽到幾聲咳嗽。

那是柳無霜的母親的咳嗽聲。

“我被柳無霜關押到了她們家地下,還有,她沒有馬上殺了我。

恐怕是想要嚴刑逼供我究竟是怎麼知道她姓名的。”

張炎判斷。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柳無霜就來到了地窖。

她冷冰冰地盯著張炎,手中尖刀在黑暗中發出寒光。

“你如何知道我姓?”

柳無霜將匕首抵在張炎脖子上。

張炎哼唧著,努力地用眼珠子往下翻。

姑涼,美女,你不把我嘴裡的爛布扯出來,我怎麼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