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門。

她望著那紅衣少女纖瘦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她跟著雲箏去到了一樓中,望見那兩個人中龍鳳的男子,有些緊張的蜷縮了一下手。

“你們都認識吧,不用我介紹了吧?”

雲箏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南宮清清面容淡然地跟他們兩個微微頷首。

“鍾離太子,燕公子。”

鍾離無淵與燕沉也跟南宮清清打了招呼,算不上熟稔也不太疏離,保持著最基本的禮貌。

雲箏突然搭上南宮清清的肩膀,讓她坐在了石凳上,然後對著他們笑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

說罷,雲箏就去了小廚房。

三人有些疑惑。

直到看見她拿出了一個小鼎爐,然後往裡面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後掌心蓄了一團火焰燃燒。

燕沉皺著眉頭,“鍾離,你說雲箏她這是要做什麼?”

鍾離無淵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南宮清清更是一頭霧水,這雲箏怎麼用鼎爐來煉製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看樣子不像煉丹。

沒過多久,雲箏往裡面加了一些雪霧靈果,然後又倒了兩壇酒。

濃郁的酒香味漸漸傳來。

讓人為之痴迷。

‘轟——’

火焰灼燒讓鼎爐的壁都變紅了,看起來有些危險。

似乎,隨時都可以爆炸!

三人見狀,不禁有些擔憂。

這要是炸爐了可怎麼辦?

“她是在煉製靈酒吧?”鍾離無淵盯著她的身影,突然說了一句。

燕沉問:“靈酒?喝了能夠精進修為的靈酒?”

“嗯。”

“難道她是靈酒師?”

燕沉瞳孔一縮,極其震驚。

酒香不怕巷子深,這酒香味道也傳到了隔壁的院子,讓他們頗為嘴饞。

‘嗡~’

不重不輕的聲響落下,意味著成功。

只見雲箏素手一揚,鼎爐中的濃烈靈酒便像一條溪水一樣緩緩落在了方才已經空了的兩個罈子中。

兩個罈子有些重。

雲箏怕酒灑,然後朝著燕沉招招手,“燕沉,過來幫幫忙。”

燕沉一聽,便起身去幫雲箏搬一個罈子。

酒香的味道濃烈又似清香,聞了以後,燕沉嚥了咽口水。

‘哐當’

將兩個酒罈放在石桌上,雲箏便對鍾離無淵笑道:“你今日生辰,送你雪霧果酒。”

雪霧果酒!

“雲箏,你會煉靈酒?”鍾離無淵抬眸看著她。

雲箏挑眉,“靈酒?從來沒聽過,不過我這個酒喝了有好處。”

這時,南宮清清目光微動,她望向鍾離無淵,語氣雖冷淡但是也帶了一絲祝賀:“鍾離太子生辰快樂,我沒什麼可送你的,這個六品靈器就送給你了。”

鍾離無淵看著南宮清清遞過來六品靈器短刀,他有些愣住。

她的雙手停在虛空中良久,卻得不到鍾離無淵的接受。

果然,沒人接受自己的好意。

南宮清清垂下眸,正準備收回。

卻在下一刻——

鍾離無淵接過,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謝謝南宮姑娘。”

雲箏笑語晏晏道:“叫什麼鍾離太子?南宮姑娘的?直接喚名字吧,反正以後大家都是聖院的學生。”

這話一出,現場的緊繃的氛圍倒是緩和了不少。

“我想喝雪霧果酒。”燕沉溫潤地笑著。

突然——

院子的城牆上爬上來了一個人,身著鬆鬆垮垮的大紅袍,他慵懶地坐在牆上,露出精緻白皙誘人的鎖骨,俊美倜儻,他一用手拂了拂額前的碎髮,露出邪魅又誇張的笑容道:“今晚夜色正好,是個喝酒的好時間,既然你們盛力邀請,那本少主也不計前嫌,來跟你們喝一杯!”

南宮清清:“……”

燕沉:“……”

鍾離無淵:“……”

一隻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砸向鬱秋的身體,幸虧他利落地躲避開。

鬱秋瞪大眼睛,“你謀殺啊?”

雲箏面無表情地道:“傻狗不允許進來。”

“你好狠!”

鬱秋從牆上跳了下來,然後笑呵呵地道:“我不是傻狗,所以我能進來。”

這貨說完,不要臉地湊過來,想要俯身仔細地聞一下雪霧果酒的味道,可是被雲箏無情地擋開。

雲箏睨了他一眼,“想喝可以,每喝一杯,就跟鍾離說句生辰快樂。”

“鍾離無淵生辰快樂!”鬱秋完全沒有壓力地對鍾離無淵說道。

鍾離無淵:“……”不是很想聽到。

雲箏給他們準備了杯子,結果分到鬱秋的杯子是一個超小的杯子。

鬱秋表示不服氣。

“不服氣就滾。”雲箏瞪了他一眼。

鬱秋故作傷心地抹了抹眼淚,然後蹲在南宮清清的腳邊,扯著南宮清清的衣袖,“清清,她好凶,我好害怕。”

南宮清清眼皮抽了一下。

“鬱公子,請自重。”說完,便無情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

雲箏大笑。

鬱秋想坐石凳,可是座位只有四個,雲箏豈會讓座於他。

鬱秋跺了跺腳,嚶嚶嚶了幾下。

惹得在場幾人滿頭黑線。

好大一隻嚶嚶怪!

雲箏勾唇笑道:“各位,很開心在這裡遇見大家,讓我們乾一杯。”

齊舉酒杯,五人齊笑飲了一杯。

酒香撲鼻,當進入口中的那一刻,濃烈又似清香的甜雪霧果酒味湧入,讓人神經與身心不禁愉悅放鬆。

隱隱約約中,感覺有靈氣溫和瀰漫在身體內,舒暢萬分。

“爽快!”鬱秋難忍激動。

燕沉眼神微亮,“真不錯,完全不會讓人不舒服!”

鍾離無淵也對這雪霧果酒產生了極大的渴望感,恨不得再暢飲好幾杯。

“好喝嗎?”雲箏湊近南宮清清,笑意盈盈地問了一句。

“好喝。”南宮清清微微頷首,她以前鮮少喝酒,因為總感覺有種嗆味,不過這種沒有。

鬱秋嚷嚷著催促道:“再來再來。”

滿杯,再滿杯……

不知道喝了多少。

幾人意識有些朦朧,隱隱約約間察覺到多了幾個人的到來,然後又在一起暢飲。

“好酒好酒!”一襲雪衣的風行瀾拿著酒杯,臉頰泛紅。

“有好東西居然沒有叫我來?太不夠意思了!”

一襲黑色勁裝的意氣風發少年郎莫旌狠狠揪著喝到伶仃大醉的鬱秋,然後將他狠狠一砸,拋到了院子的角落邊。

鬱秋不舒服地悶哼了一聲,然後昏睡過去了。

由於雪霧果酒的後勁很大,前面喝得猛,導致後面一下子就斷了意識,昏沉睡過去。

例如鍾離無淵、燕沉。

這兩人被帶有一些醉意的莫旌推下了地。

莫旌一下子就霸佔了兩個座位。

抱著其中一個已剩不多的酒罈,猛地灌了起來。

‘咕嚕咕嚕’

南宮清清喝得少,尚存一點意識,她看見雲箏踉踉蹌蹌在院子裡蹦蹦跳跳,估計雲箏幻想著自己是一隻兔子。

“阿爍抱抱……”

“我要抱抱,阿爍……”

突然,她似乎見到了某個人,然後跑到一棵槐樹下,四肢攀爬上大樹,嘴裡絮絮叨叨地呢喃著要抱抱。

“阿爍,阿爍,我會飛了!”

南宮清清看著院子裡倒得四仰八叉的人,頭有些疼,不過心裡有些開心,畢竟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麼熱鬧的場景。

她起身,將扒拉在槐樹上的雲箏哄著拉了下來。

“乖,我們回去睡覺。”

雲箏被南宮清清扶著,嘴裡無意識地呢喃道:“我要阿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