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青丘被女帝禁足了。

這個訊息引起了朝堂的震盪。

而接下來女帝一天內的三道聖旨,更是讓朝堂之外陷入震驚。

“監察司狼衛和皇城守衛軍團合併!新建制的狼衛軍團負責皇宮外所有安全,巡查,緝捕,辦案。”

“狼衛軍團獨立於三司之外,所有重要崗位從大理寺,翰林院,欽天監中選拔!”

“從十二團營中選拔十萬兵馬,三日後出發北境!”

訊息一出,天下震盪!

帝都中一處豪華的庭院中,穿著一身寶藍色蟒袍的九王爺悠閒地坐在池塘旁邊,隨手抓起一把魚餌拋進水裡,引得無數錦鯉爭搶。

旁邊兩個丫鬟輕輕地搖動著蒲扇,兩個美妾蹲在左右,一個給他揉腿按摩,一個優雅地將一顆葡萄餵給他吃。

九王爺輕輕地將葡萄籽吐在美妾的掌心中:“都說水清澈了才能看到所有的魚,但是這水越是清澈反而覺得沒意思了。”

“你們誰能知道什麼原因?”

一旁的美妾撲哧笑了起來:“水越是清澈的時候,越能看出水池中的魚兒有多少,若是這水渾濁了,卻是能讓人更加嚮往裡面到底藏著什麼品種的魚,或者會不會有一些小蝦米或者其他奇異品種的。”

九王爺手掌在美妾的臀部輕輕拍了一下:“你說的倒是沒錯。”

管家匆匆走了過來,在九王爺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讓他進來吧。”

九王爺站起身來,隨手將魚餌丟在水池中:“這才叫做壯觀!”

前廳。

九王爺見到火急火燎地劉湧,笑了起來:“怎麼,沉不住氣了?”

劉湧臉上露出焦急:“我的九王爺啊,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能坐得住?”

“有什麼坐不住的,自然是該吃吃,該喝喝。”

劉湧嘆息一聲:“狼衛和守衛軍團合併後,直接將各個衙門口的勢力也奪走了,現在衙門口就成了擺設。”

“狼衛軍團正在不斷組建當中,等組建好了,衙門還是衙門,只不過主人變了而已。”

“可這樣一來必然是要引起反抗和爭議的啊,老臣這兩天光說情,要求調動的都接待了好幾撥了。”

“九王爺,這陛下到底想幹什麼呢?”

九王爺笑了笑:“這都看不出來?陛下此人素來疑心很重,這一次連自己的親妹妹都關押了起來,你說她會相信誰?”

“自然是將所有的力量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更有安全感了。”

劉湧嘆息一聲:“那十二團營抽調十萬兵馬北上,這,這現在和大夏王朝不是沒有真正的法正鬥爭嗎?”

九王爺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這件事情倒是讓我有點意外。”

“那王爺的意思呢?”

九王爺遲疑片刻,揮揮手道:“現在陛下正在氣頭上,你若是覺得能說下來,那你去說。”

劉湧頓時尷尬起來:“王爺,這可有點難。”

“你也知道難啊?”九王爺哼了一聲:“十二團營雖然是有肩負皇安危的責任,但是現在陛下的意思可不是支援那麼簡單,而是將邊軍抽出來五萬人馬輪休,而將這十萬兵馬拉上去好好磨磨膽子!”

劉湧還是有點疑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邊軍那些可都是經歷過九死一生的人,輪休下來豈不是可惜了。”

“新兵調入邊關去磨鍊一段時間才有狼性,邊關五萬鐵騎入京都,戰力可是比那些養尊處優的守衛軍團要厲害的多。”

到底是宰相,九王爺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品出了味道。

“王爺的意思是陛下已經察覺到了十二團營之間的不對勁?”

“陛下手中的暗衛可不是吃素的。”九王爺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可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

劉湧眼珠子一轉:“王爺,十萬兵馬的統率是誰?”

九王爺搖搖頭:“不知道,至於是讓誰帶兵去北境,那要看陛下的意思了。”

劉湧臉色很不好看:“王爺,你可不知道啊,老臣可是花了數年的時間才牢牢將這四個團營的團長拿捏在手中。”

“這時候陛下突然要挑選,這要是萬一.....”

“哪來那麼多萬一?”九王爺瞪了一眼:“十萬兵馬入北境,不說能鍛煉出來多少,就是一旦和大夏戰事起來,能活下來多少呢?”

“堂堂一國之君,拿十萬戰士的性命開玩笑,這可有點不像話了。”

劉湧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九王爺:“王爺的意思是?”

“一旦十萬兵馬在邊關慘烈失敗,你說群臣會如何?”

劉湧臉上露出一絲喜悅:“沒錯,大人考慮得很細啊。”

九王爺哼了一聲:“所以,我們不能著急。”

“這時候誰要是著急了,誰就先輸了。”

......

監察司大牢外,一身乞丐打扮的二柱子和狗子幾個人看著監察司進進出出那麼多人,不由地氣惱地道:“這種情景,我們根本進不去救一斤哥就可能被直接斬殺在一起,。”

“狗子,你說咋辦?”

狗子看了一眼前方,嘆口氣道:“不知道,為今之計只有等夢姑娘的訊息了,但我倒是覺得要想從大牢中救人,是不是不太合適?”

“不合適也要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狗子吞嚥了一口唾沫:“你是瘋了不成?監察司的大牢你又不是不知道,固若金湯,別說是救人,恐怕這時候走進去都難!”

二柱子哼了一聲:“這有什麼難的,監察司後院有個狗洞,我們只要從那鑽進去就是了。”

“狗洞?”

二人繞到監察司後面,見牆角處還真的有個狗洞,不由地大喜。

二柱子指了指裡面道:“你在這裡警戒著,我進去找大人。”

狗子看了一眼四周,點點頭:“你小心點。”

二柱子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順勢朝著監牢的方向走去。

“二柱子,我們在這等你好久了。”

幾名狼衛含笑走了上來:“陛下有旨,全程緝拿你們,走吧。”

二柱子怒吼一聲朝著院牆外跑去,卻不料一張大網直接落了下來。

幾名狼衛笑呵呵地看著被兜住的二柱子,上前就是一拳將之砸暈:“狗子應該在牆外吧。放心,你們誰都走不了。”

夜幕降臨,監牢外傳來腳步聲,劉一斤看著幾個狼衛將牢房門開啟,鼻青臉腫的二柱子和狗子就被丟了進來。

“一斤哥,哎呀,他大爺的,這幫孫子下手真是狠啊!”

二柱子痛得齜牙咧嘴地站起身來,裂開大嘴朝著劉一斤嘿嘿傻笑,一旁的狗子也是咧嘴大哭。

劉一斤一腳踹了過去:“滾,我還沒死呢,你們哭個毛線!”

二人直接跪在劉一斤跟前哭得稀里嘩啦的。

“行了,既然都來了,那就待著吧。”劉一斤倒是想得開,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二柱子擦拭了一下眼淚:“一斤哥,你咋一點都不擔心啊?”

“有啥擔心的?”劉一斤躺在草堆上,嘴裡叼著一根稻草:“女帝要是想殺我的話,早就殺了。”

狗子一愣:“一斤哥的意思是陛下不會殺你?”

“暫時應該不會。”

劉一斤遲疑了一下:“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狗子給二柱子使了一個眼神,後者直接站在了門口放風。

狗子低聲道:“一斤哥,今晚夢瑤姑娘會派人過來接你出去。”

“什麼?”劉一斤愣了一下:“胡鬧,女帝已經在這裡佈下了天羅地網,她來就是送死!”

狗子神秘地道:“夢瑤姑娘找了一個很厲害的人,他們會救你出去,然後帶你回清河鎮。”

劉一斤看了一眼狗子:“知道如此,那你們還進來幹嘛?”

狗子嘿嘿一笑:“這不是擔心一斤哥你受到傷害嗎,不過眼下看來你倒是一點事都沒有。”

狗子說完,直接走到窗戶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彩紙疊成的紙鶴輕輕地放在窗臺上:“這是我們約定的暗號,只要他們見到這個紙鶴,就知道一斤哥你的位置了。”

劉一斤神情頓時凝重起來:“不行,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人為我冒險!”

“不冒險的,一斤哥,那個人很厲害,估計整個監察司裡都沒人是他的對手。”

“愚蠢!”劉一斤站起身來,直接走到門口,對著外面喊道:“來人!”

一個衙役慌忙跑了過來,笑呵呵地道:“劉大人有什麼吩咐?”

“告訴崔書功,我要見他!”

衙役一愣:“大人,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崔書功是誰?”

劉一斤哼了一聲:“少他孃的給我裝蒜,昨天那個老太監一走進監牢我就知道了。”

“給他說,我要見女帝!”

衙役還想說什麼,就聽到一個蒼老又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這個小傢伙,鼻子還真是夠靈驗的,雜家昨天就在走廊中打了一個噴嚏,沒想到就能被你認出來。”

劉一斤看著笑呵呵走到跟前的崔書功,哼了一聲:“虧我還擔心你是受到我的牽連而被關了進來,沒想到你進來竟然是享清福的。”

崔書功笑了笑:“雜家本想等著看好戲呢,你這兩個小兄弟來了,今晚估計又要來一條大魚,還疊了彩紙紙鶴,呵呵,正巧了,雜家手中也有一隻彩紙紙鶴。”

當二柱子和狗子見到崔書功手中的紙鶴時,不由一愣:“不可能,怎麼是一模一樣的。”

一旁跟著的一個狼衛笑道:“收拾你們兩個的時候就發現身上有東西了,難道你們被蒙著頭暴揍的時候就沒覺得有人從你懷中掏東西不成?”

二柱子和狗子一臉憤怒:“卑鄙!”

崔書功雙手一背:“劉大人,想不想知道大夫人的訊息?”

劉一斤眼神頓時冰冷下來“崔書功,老子想再閹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