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被看透的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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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繹帶著人,跑得飛快。
平時都是很遵守大明律的一個人,此時騎著馬跑得飛快,都不知違反了多少律例。
為了怕他危險,身後跟著的家丁們,一個個也是瘋魔了一般。
然而,兩條腿到底跑不過三條腿。
轉眼就看不到了陸繹的人影。
陸繹沒有聽徐明煊的話,而是騎著馬來到了改制之後的十二團營找提督高忠。
不是徐明煊不夠聰明,而是他不太懂得官場上的某些官職,到底代表著什麼。
能夠被派來提督十二團營,同時監管勇士等四衛營,對京師安全和防務負責任,就說明此人是可以和跟在皇上身邊的黃錦,相差不多的身份。
高忠在見到陸繹之後,也不遲疑,立刻交代好首尾,點齊了一百人的隊伍,和陸繹一起去往皇宮面聖。
御花園中。
嘉靖已經迷戀上了這個地方。
風景秀麗,亭臺樓閣,更重要的是,有了冰鑑,就有了在夏日享受冬日的涼爽。
演道院最新的一種小機械。
一個小小的風車內裝上冰塊,透過搖動把手,把冰塊上面的風吹出來,比扇扇子要舒服得多。
嘉靖的不遠處就要這麼一個東西。
宮女們再也不用使勁地搖扇子了,算是一大體力方面的解脫。
有流水的地方,就會有動力,這一點已經成了大明大多數人的共識。
品著遠處送來的荔枝,心中還暗自鄙視唐玄宗,為了一顆荔枝居然耗費那麼大的人力物力,都快要把唐朝給吃空了。
哪像他。
都不用費勁,就有吃不完的荔枝。
便宜,實惠!
再喝上一口果汁,涼涼的使得心裡一陣美滋滋。
特別是最近,隨著自己二兒子的劍走偏鋒,把學院擴建成了有各種課程的綜合性學院,讓他上朝的時候,心裡都暢快了不少。
不用再和人去爭什麼工學院,農學院的。
已經有現成的,只等著繼續擴建就行。
簡單,還不用多費唇舌。
瞧著那些大臣們的嘴臉,一副鬱悶的樣子就想笑。
莫名的想起二兒子的話:咱們是講理的,別人也得跟著講理,若不然就掀桌子,誰也別想好過。
自己的兒子,雖然沒怎麼學過多少四書五經。
但絕對會說話。
而且都是說到了他的心裡。
“皇上,高將軍前來求見。”
高忠雖然是公公,但現在歸兵部管轄,職位也不是什麼提督,直接被封為了將軍。
帶兵,總要有帶兵的氣勢。
不能再沿用文官治理軍隊的那一套了。
一群勇猛的狼,都被訓成了一群聽話的狗,他嘉靖身邊,聽話的狗已經很多了。
等到全國改制成功之後,就要放狼出去咬人的。
蒙古平定了,可吐魯番還是孤懸在外。
不想辦法把那點葡萄乾弄過來,他每年都吃不到新鮮的,甜美的,便宜點的好葡萄。
聽醫館有人提出了一個發現,說是葡萄酒有利於身體健康,這就更不能不打回來了。
自己能用,更能賣上好價錢。
慵懶的嘉靖,微眯著眼睛問道:“他來幹什麼?”
“說是幫著二殿下做事的那個劉敬堂劉掌院,家門口被人給潑糞了,載坖學院的人也被打了。”
黃錦低聲說道。
黃錦和高忠,一內一外,給外人看的是兩人沒有任何的一點那關係。
可在關鍵時候,是可以互相信任的。
權職不同,就是被嘉靖用來互補的。
之前嘉靖去往大同,就是靠著高忠來暗中平衡京師各種文官的,若不然朱載壡也不可能胡說八道一陣子,朝臣們也只能隨他去了。
嘉靖一點都不意外地睜開了眼睛。
眼中寒芒綻放。
“這些人終於忍不住了嗎?”
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沒有錯,可打破規矩的人,總是會付出最大的代價。
“皇上燭照萬里,明察秋毫。”
黃錦低眉順眼的說道。
“按理說,這些人不應該這麼蠢才對啊!”
嘉靖坐起身來,低聲喃喃自語道。
能夠做他的對手,還依舊在朝堂上做事,無論手段,還是處事風格,都不應該這麼急切。
是不是還有那個地方是他沒有想到的。
又或者是這些人,被自己兒子這一手給逼急了,所以才會狗急跳牆?
若是對待外敵,有著這麼大的反應速度和魄力,嘉靖還高看這些人一眼。
可惜的是,這些人,收拾自己人的時候,一個個毫不手軟。
面對外敵,卻總想著卑躬屈膝。
許多時候他都在想,為何會如此。
可始終都沒有找到答案。
“讓他來見朕。”
嘉靖思索了一會,依舊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緊接著又道:“把陸柄也給朕找來。”
這一次他決定玩一個大的。
不然朝堂上的諸位臣子,還真以為,只有他們懂得掀桌子。
不大一會。
高忠就來了,跟隨而來的陸繹,低調得彷彿不存在一樣。
“臣,高忠拜見皇上。”
此次高忠行的是軍禮。
雖然聲音尖細,頜下也沒有鬍鬚,但魁梧的身體讓他看起來還是很雄壯。
“草民,陸繹拜見皇上。”
“平身。”
嘉靖見過很多次陸繹,還經常調侃陸柄,說是他生了三個了不起的兒子,一個比一個省心。
將來最小的這一個,雖然沒有官身,但絕對會成為三個兒子之中,最有本事的。
陸柄則樂得跟什麼似的。
本來就是看自家的三兒子,遊手好閒,讀書也不求上進。
剛好二殿下身邊缺人,就安排了進去。
沒想到後來等來了意外之喜。
只能說,前任錦衣衛指揮使陳寅很有眼光,奈何他的兒子陳道義不咋的。
要不然現在風光的就是他們陳家了。
“外面發生的事情,朕已經知曉,高忠負責領軍控制順天府,陸繹就跟著你父親一起去做事,多看多想,往後有你的好處。”
嘉靖憑藉經驗,已經猜到了事態發展到了何種地步。
當年他第一次登基做皇帝的時候,那些文人也是玩得差不多的套路。
一場持續了好幾年的大禮儀,才漸漸地掌控住了手中的權利。
沒想到,自己只是打了一個盹,這些人又一次死灰復燃了。
不同的是,這一次針對的是自己的兒子。
不管成敗,只要二皇子沉不住氣。
就會落下一個企圖造反壞名聲。
自己這個做皇帝的父親,再昏庸一些,偏信偏聽這件事就成了。
歷史上,有不多少皇帝著了道。
好在自己去了一趟大同,對整個大明有了新的就認識,不然現在也會暴怒地想要給自己的兒子好看。